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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恶心人

第113章 恶心人

周青峰在忙着给自家族人强化实力,也有人觉着东方街最近发了财,打算上门添堵,捞些外快口前不久暴乱,避难所官方也装装样子,派人下来统计损失,调查暴乱原因。

拖延好些日子,今个东方街来了几辆厚重的装甲车,几支装备了机械外骨骼的特种警察到场,开进了东方街收缴违禁枪枝弹药。

街区东面的十字路口,地面上杂乱地摆放着上百支各式各样的武器,从锈迹斑斑的老式步枪到粗糙焊接的土制手枪,弹药箱里塞着规格不一的子弹。

罗格死死抱着一支土造“五连发”,脸上写满了一百个不情愿。这些都是街区居民过去赖以保命,如今却不得不交出去的家当。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踱步走过来,目光扫过罗格手里的粗糙武器,嗤笑道:“怎么?还舍不得你这根烧火棍?想用它来对抗政府吗?”

罗格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血气上涌,就要反唇相讥。

跟在他身后的蔡叔眼疾手快,上前照他屁股就是一脚,低声骂道:“小兔崽子,磨蹭什么?还不把这破烂交上去?想害死大家吗?!”

过去东方街太穷,买不起制式枪械,为了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守护家园,只能自己动手。

有什么材料就用什么,造出来的东西自然是千奇百怪,连统一口径都做不到,在官方眼里,这些确实是上不了台面的“破烂”。

眼镜男”挑剔地扫了几眼地上收缴来的武器,脸上的不屑愈发浓重。

蔡叔硬着头皮上前,试图套个近乎,挤出一点笑容:“老薛,你看————咱好歹是同族,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收缴————”

“谁跟你是同族?谁跟你是一家?”眼镜男”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炸毛,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我警告你,少来套近乎!我早已融入避难所的主流社会,跟你们不是一路人!每次你们腆着脸来讨好卖乖的时候,我都觉得恶心!”

他刻意提高了音量,确保周围的军警和居民都能听见:“避难所之所以动不动就暴乱,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底层街区私心太重,目无法纪!

你们自己惹出的麻烦,自己就要负责解决!我只会公事公办,绝不会徇私!”

罗格听着这些刺耳的言论,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几位叔伯死死拦在前面,他恨不得上去一枪托砸烂那张讨厌的脸。

东方街的汉人能在常年打压中保持独立性,已经非常难得。

就算如此,也有不少人在遭受避难所官方的歧视对待后,不但不和同族抱团取暖,反而开始憎恨自己的肤色、外貌和出身。

眼前的薛宝贵便是这么一个人,他能感受到罗格几乎要喷火的目光,非但没怕,反而推了推眼镜,投去一个冰冷的、充满挑衅的讥笑:“呵————怎么?小子,对我说的有意见?不服气啊?”

那副居高临下、有恃无恐的模样更是火上浇油。

几位叔伯连推带拉,赶紧把快要爆炸的罗格拽到后面去。薛宝贵整了整笔挺的西装,象个得胜的公鸡般大摇大摆地走远了些。

蔡叔一边拦着罗格,一边低声劝慰:“忍一忍,再忍一忍!这就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你动了他,他转头就能上报说我们暴力抗法,私藏重武器!

到时候特种警察坐着装甲车过来,分分钟能把我们这儿平了!我们惹不起,只能忍着!”

罗格梗着脖子,不忿地低吼:“难道就任他这么欺负?!”

旁边的徐叔无奈地一摊手:“没办法,姓薛的就是负责我们这片区的稽查。你别看他官不大,但真能管事。”

罗格哼”了一声,“这种人就是颗雷,迟早要爆。”

徐叔闻言却摇了摇头,拍了拍罗格的肩膀:“小子,道理谁都懂。但现实是,这姓薛的就是个无能小人。

你看他,今天一大早兴师动众地跑来,装模作样地到处搜捡,查出什么了吗?

他甚至没注意到咱们街区的人心气儿已经不一样了,还以为咱们象以前似的被打残了只能忍气吞声呢。”

蔡叔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嘲弄,说道:“咱们交出去的,都是些快报废的破烂玩意儿,真正的好家伙早就藏得严严实实。可他瞧出来了吗?

他真以为咱们只配用这种五连发”呢。你说,这样又蠢又坏、还好糊弄的废物,上哪儿找去?

要是真把他弄掉了,上头换个更精明、更狠辣的来,咱们的日子岂不是更难过?”

罗格总算沉默了。他理解徐叔的顾虑一无非是“街区上头没人”基,只能隐忍求存0

避难所高层就乐于提拔薛宝贵这种熟悉底层情况又急于割裂过去、易于控制的小人,用来执行分而治之的策略,防止某个街区的势力过度膨胀。

“等那天我们变强了,头一个就要除掉他。”

老徐老蔡对视一笑,俱是苦涩。

上百条粗糙土造的枪械被像丢垃圾一样扔上了军卡的货厢,将成为薛宝贵此行“卓有成效”的巡查政绩。

他满意地绕着收缴点转了一圈,随后跟着全副武装的军警走进东方街内部,打算视察”此地口东方街的居民已经不住地下了。与以往死气沉沉的景象不同,薛宝贵注意到街区里竟然有了几分忙碌的动静。

一辆老旧的吸粪车正停在街角,粗大的软管伸进化粪池,发出沉闷的轰鸣声,抽取着积存已久的污物。

几名穿着胶鞋、戴着口罩的雇工正用长杆工具疏通着路边堵塞多年的排水沟,黑臭的淤泥被一勺勺挖出,堆在路边等待清运。

这番清污去垢的工程让原本就不佳的空气变得更加难以忍受,臭气几乎实质化,扑面而来。

薛宝贵掏出手帕捂住口鼻,眉头拧成了疙瘩,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低声咒骂了一句:“这鬼地方,真是烂泥坑,臭不可闻!你们怎么能在这地方住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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