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何耐曹打开房门,脚步声透着一股正式风格。
“同志,给患者换身衣服。”他自言自语。
“换啥?”
刚好有一位女护士拿着点滴路过,好奇问了句。
何耐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开声应付。
“同志,这里没的事,去忙吧!”
女护士哦了一声,挠了挠头顿了几秒才离开,心想这人有病吧?自言自语个啥?
砰!咔嚓!
房门关上,还锁上了。
何耐曹自导自演,重新走回病床前,开始对如兰动手。
如兰眼睛蒙着,脸蛋逐渐升温,她还是第一次被陌生人换衣服,难免有些羞耻。
而且她感觉自己现在穿着的衣服,好像不是自己的。
她忽然双腿一轻,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脚踝。
如兰顿时眉头微皱,她有些好奇,哪个女护士的大手会这么粗糙?
她小嘴张了张,还是忍住没说话,因为说了对方也听不见。
随后身子一轻,她这下心里更慌了,哪有女护士这么大力气?单手把她托起来?
这这是男同志?
她下意识伸手抓了一下对方的手臂,粗大的臂弯,这果然是男的。
如兰整个人都懵了。
就在她愣神之际,衣服己经被掀开,她立即伸手阻止,眼泪流淌在布条之内,身子微微颤抖,很是抗拒。
然而,她手无缚鸡之力,阻止如同螳臂当车,毫无招架之力,被人强行换了衣服。
半晌过后,如兰内心泛起惊涛骇浪,她身上穿的,竟然是自己的衣服?
哪怕她蒙着眼睛,可她依然知道自己的衣服是啥样的,非常契合,就是有些地方弄得乱七八糟的。
这位给自己换衣服的男同志,到底是谁?
林伟军?
对啊!
她的未婚夫林伟军己经死了,她想到这,眼泪再一次滑落在布条之内。
在地窖的那两天,可以是如兰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是她这辈子都不愿回忆的恐惧。
就在她思绪间,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门把咔咔响。
随之一席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动作温柔。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她越来越好奇。
嘎吱!
何耐曹打开房门,连忙把外面想进来的人推出去,然后把门关上。
“同志,你该去缴费了。”
“好!我马上去交。”何耐曹接过单子前往收费处。
他把单子递过去,本以为很快的,没想到过了五分钟对方才算好。
“一共六十三块八。”
“啥?你说啥?!”
“你好同志,一共六十三块八毛钱。”
卧槽!!
何耐曹交了钱,拿着账单。
沃日!咋那么贵啊?
一个发烧再怎么折腾,顶了天也是几块钱。
到他这咋就翻了十几二十倍?
仔细往账单一看,进口青霉素西块钱一支,每日两支,第西天后每日一支,一共七天。
还有葡萄糖一块五一瓶,每天三瓶,七天。
强心剂、退烧针又花了七八块。
还有抗生素等药物
抢救诊金花了两块二,病床一天六毛,还有注射护理费,药费等等等等
我说用最贵的,也不用这么狠吧?
别人的卫生院啥都缺,这卫生院倒好,啥药也不缺,随便用,感觉卫生院巴不得你用一样。
亏大了,这下亏大了,回头让如兰报销才行。
下午。
病房内。
一名护士正在给如兰拆卸氧气面罩,现在不需要了。
如兰如今的身体状况也恢复了些,能勉强伸伸手,动动脚,说说话。
“同志你好?”
“嗯呐!同志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不舒服跟我说哦。”
如兰摇摇头:“我想问,我的眼睛咋啦?”
“眼睛?”!你丈夫说你怕光,所以把眼睛蒙起来”
护士解释了一番。
如兰听得眉头紧皱,我丈夫?我哪来的丈夫?
她忽然想到刚才帮他换衣服的男人,肯定是他。
“护士,你能帮我摘掉布条吗?”
“当然可以。”
当护士帮她摘下布条时,刺眼的光芒席卷她的视觉,过了整整两分钟她才逐渐适应。
眼前的景象,仿佛那么的真实,又那么的虚幻。
她真的从那堪称地狱般的地窖活着出来了。
“同志你咋哭了?你没事吧?”护士看如兰神情惊恐,惊魂未定的样子,吓到了。
是脑子烧坏了吗?
这年头,脑子烧坏的不在少数。
“我没事。”如兰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真没事吗?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如兰摇摇头,看着护士问道:“请问是你刚才帮我换的衣服吗?”
“换衣服?
如兰听到这话,忽然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护士却说:“是你丈夫帮你换的。”
如兰瞳孔骤然一缩,真的,她的首觉是对的,帮她换衣服的就是一名男子。
“我丈夫?”
“对啊!是你丈夫一大早把你送来的,当时你丈夫可紧张了”护士把当时的场景描述给如兰听。
这把如兰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到底是谁?
如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这明显就是之前自己在地窖时穿的,现在却是干爽的,干净的。
难道是阿曹?
如兰心绪杂乱,她无缘无故多了个丈夫。
可她的心思很快转移到那株棒槌身上,她要拿到棒槌救爷爷。
“护士,他人在哪里?”如兰想知道,他这位丈夫是谁?
“他出去了,说出去办点事儿,让我看着点。”
“出去了?”
“来,我喂你吃点粥吧!这还是你丈夫熬的粥。”护士端来一碗粥,还真是体贴。
这多亏了金钱的力量。
由于卫生院下午不怎么忙,护士这才有时间,不然何耐曹再多钱也没用。
“我丈夫熬的粥?”如兰整个人迷迷糊糊,浑浑噩噩,思绪比粥还糊。
她现在好想知道那个所谓的丈夫到底是谁?
帽子局。
办公室内。
许兴华摊在椅子上,单手杵在办公桌揉着脑袋,另一只手夹着香烟。
青烟无风自动,烟味蔓延在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
桌面的烟灰缸隔壁放着一张手写的资料纸张,上面写着:
许兴华昨天早上接到上头下达的重要任务。
他还以为上头要派他去支援前线。
没想到任务是让他寻找两个二十出头的一男一女,而且还是上头亲自打电话?
这两名失踪的年轻人,到底是啥身份?
这不,他花废大量的人力,结果只在黑市上寻到一些蛛丝马迹,线索还断了。
哪里有什么旗袍女子?什么公子哥?
有也都被调查过了,啥也不是。
而且今天他也带人下乡去寻了,毫无线索不说,上头还打电话过来催。
许兴华打仗都没这么烦过。
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房门忽然敲响。
咚咚咚!
“进来。”
“许队长,外面有人来报案,说指定来找您。”一位帽子工作人员恭敬地汇报。
“找我?”许兴华没啥心情:“我现在没有时间,让人给他登记吧!”
“是!”
工作人员转身离开,队长说的就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