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怕不是三柳村的村民。”
一旁的李虎压低声音,小声的对着江凡二人说道。
“差头,接下来该怎么办?”
江凡身边的周洛,眼神盯着河湾,对着李虎问道。
“等!”
李虎语气沉稳,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慌忙。
随后李虎,朝着众差役们打了个手势。
众差役们便停止前进,趴在地上,蛰伏起来。
秋天的晚风本就凉意十足,再加之如今临近冬天,秋风拂过寒冷刺骨。
江凡气血磅礴且浑厚,些许寒意,片刻消散。
但其他差役就没有这么轻松了,身子都微微发抖。
河湾中的小船,仍然在不停的朝水中丢下生肉,似乎三柳村祭祀的异常只有这些了。
不过随后异变突生,水中迅速冒出大量气泡,河湾里的小船见此,也不再继续停留,而是迅速将船划到岸边。
气泡破裂,属于河底淤泥的腥臭味,迅速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戒备!”
李虎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瞬间传遍了蛰伏的差役们。
所有人心头一凛,握紧了手中武器,屏住呼吸,目光死死锁住那翻腾的水域。
岸上那些强壮的“村民”们动作更加迅速,连滚带爬的奔向岸边,一直到岸边临时搭建的小房子旁边,看向河湾的眼神中不是恐惧,而是强烈的狂热。
哗啦——!
一声巨响打破了死寂!水花猛地向两侧炸开,一道巨大的、难以看清全貌的黑影破水而出!
那东西浑身暗红,身躯如同粗壮无比,体表没有鳞片,而是渗人的滑腻,如同放大版的肥鲶鱼。
那条血色鲶鱼,张开森然大口,露出锋利且密集的牙齿,一下便将半边肥猪撕个粉碎、吞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巨大的尾巴随意一拍,浑浊的河湾水面便炸开一团猛烈的浪花。
蛰伏在草丛中的差役们,饶是见惯了凶徒恶匪,此刻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手心瞬间被冷汗浸透。
就在此时,河边临时搭建的木屋中走出一个人。
那人身形极为魁悟,身上的肌肉将宽大的赤色长袍撑的鼓鼓囊囊,仿佛随时会被崩裂。
他行走间步伐沉稳,落地无声,却带着一股山岳般的沉重感。
江凡感知异常伶敏,他感受到那魁悟壮汉身上有着浓郁的血气,如同郑远练了五脏功的那般强烈的血气。
但不同于郑远的干瘦身躯,此人的身躯异常魁悟,身上散发出的气血波动,远超江凡以往的任何对手。
“差一点,就差一点!”
魁悟壮汉看向血色鲶鱼,眼中赤红一片,神色满是激动和狂热。
他转头看向身后瑟瑟发抖的“信徒”们,嘴角露出恐怖的笑容。
“到检验你们信仰的时候了。”
魁悟壮汉伸出粗大的手掌,一把抓住一名“村民”,将其扔到河湾中,在水中挣扎片刻,便被血鲶一口吞没。
在他的恐怖威压下,跪倒的“村民”中,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因为什么,竟然没有一个逃跑的。
河滩处很快就只剩下魁悟壮汉一人。
“还不够,还不够!”
魁悟壮汉如同疯魔般狂吼,众差役们只觉得震的耳朵发疼。
一旁的周洛喉咙滚动,身上冷汗直流。
“撤…撤……”
饶是李虎都有些发憷,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魁悟壮汉的气势,那是远超磨皮武者的气势,还有那怪异的血色鲶鱼,这已经不是县衙差役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必须去寻镇抚司!
李虎心中暗道,他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紧跟在后的周洛脸色煞白,额上冷汗直流,紧握刀柄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但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学着李虎的样子,手脚并用地向后挪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唯恐惊动那怪物和它的主人。
突然一名差役无意间,碰到一块松动的石头,滚石坠落,彻底砸碎了差役们的最后一丝生机!
“小虫子,来的正好!”
魁悟壮汉声音低沉,眼神中尽是杀意,嘴角勾勒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整个人如同炮弹般朝着差役们袭来。
李虎首当其冲,恐怖的威压瞬间将他压倒。
他的眼神看着江凡,嘴角微动,“走……”
啪!
瞬间一声巨响传来。
李虎缓缓睁开双眼,身上没有丝毫的疼痛,只觉得一阵狂风,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江凡?!
江凡庞大的身躯站在李虎面前,一双虎爪死死的抓住魁悟壮汉的拳头。
“江…江凡……”
李虎眼神之中满是震惊,不过随后便听到江凡吼道。
“走,快走!”
李虎的心中满是挣扎,但他知道,这种层次的战斗,已经不是他能够参与的了,自己留下来,只会干扰江凡。
他咬咬牙,低吼道,“走,都快走!”
一旁还在愣神的众差役们,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开始撤退。
“想当英雄!”
魁悟壮汉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浑身开始出现猩红的雾气,眼睛变得无比血红。
“你们都会死在这……”
说罢,浓郁的血气化作纯粹的力量,一拳轰向江凡。
江凡身形一动,“灵猿踏步”,瞬间躲开这凶险的一拳!
江凡体内的“大日烘炉”如受刺激般轰然爆发!
一股前所未有的浩瀚磅礴的气血涌了上来,江凡整个人肌肉瞬间盘虬而起,身上的青筋如同蛟龙般缠绕,身材变大了一圈!
他的双眼变的赤红无比,身上的气血化作恐怖的威压,魁悟壮汉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
他双臂肌肉虬结贲张,十二形拳奥义流转心间。
脚下“灵猿踏步”再展,身形如鬼魅般一晃,顺势逼近,右肩如蛮牛般狠狠撞向壮汉的肋下!
形意——熊靠山!
砰!
沉闷如擂鼓的巨响炸开!江凡这一撞,凝聚了“大日烘炉”爆发下的恐怖巨力,空气都被挤压出爆鸣!
魁悟壮汉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庞大的身躯向侧面跟跄数步,脚下坚硬的河滩地面竟被踩出两个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