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这枪头真是用精钢做的?”
“那还能有假,这可是我亲自从库房里搬出来的。”
一旁的周洛将长枪耍的虎虎生威。
“这可比水火棍好使多了。”
另一个差役开口说道。
“那是,这可是江哥给大家争取到的。”
周洛收回长枪,随后开口道。
一旁的众差役听到后,嘴里都是对江凡的赞美。
毕竟拥有一把好的兵器,可以增大几分存活率。
那头血鲶浑身滑腻无比,单单靠刀剑棍斧,是很难对它造成有效的伤害,唯有这精钢长枪,方能对其造成伤害。
“江哥!”
“王县尉!”
二人跨门而入,差役们便躬敬的齐声问好。
“接下来由江凡,说明捕杀血鲶的计划。”
王易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县尉的威严,但眼神深处对江凡的忌惮和肉疼尚未完全散去。
他挥了挥手,示意江凡开始。
江凡上前一步,目光扫过院中差役们。
他魁悟的身形在阳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手中那柄沉重阔刀随意拄在地上,刀尖没入石板寸许。
众差役看着那近人高的阔刀,都喉咙滚动,眼神之中满是震惊。
“周洛,你去通知鱼栏,叫他们近几日严禁渔民到河中捕鱼。”
鱼栏,盘踞在黑水河沿岸多年,名义上是协调渔民捕捞、收取份例的帮会,实则势力盘根错节,掌控着黑水河渔业命脉。
江凡面容严肃,声音之中带有一丝不可质疑的威压。
“张岩,你带着皂班差役负责运送肥猪。”
“其馀人随我行动,一旦血鲶被诱饵吸引现身,听我号令,用长枪攒刺,务必限制其行动,给我创造近身劈杀的机会!”
江凡的声音沉稳有力,在县衙三班院内回荡。
王易站在一旁,看着江凡发号施令,调度有方,心中那股忌惮与肉疼交织的感觉更甚。
这江凡,不仅武力惊人,行事更是果决狠辣,绝非池中之物。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县尉的威严,补充道。
“江捕头所言极是!尔等务必奋勇向前,斩杀妖鲶,本官在此静候佳音,功成之后,必有重赏!”
江凡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出发!”
一声令下,他率先迈步,魁悟的身影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领着众差役,杀气腾腾地进发。
与此同时,周洛已赶到鱼栏。
果不其然,鱼栏的管事听闻要禁渔数日,立刻变了脸色,皮笑肉不笑地推诿道。
“周爷,这黑水河上上下下几百口子渔民,就指着这几天出船捞点活计养家糊口呢。”
“您这一句话就禁了,兄弟们喝西北风去?再说了,河里闹妖怪?我们怎么没听说?怕不是……”
周洛面色一沉,手按在腰间佩刀上,厉声道。
“此乃县尉大人与江大人亲令!血鲶凶残,已有渔民遇害!尔等若敢抗命,私放渔民下河,出了人命,鱼栏担待得起吗?还是说,你们想试试江大人的刀,利不利?”
提到“江大人”三个字,那管事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惧色。
江凡在黑水县衙的威名,鱼栏的人早有耳闻。
管事咽了口唾沫,不敢再硬顶,只得悻悻道。
“周爷息怒,既然是江捕头和县尉大人的命令,我们……我们这就去通知各家,这几日,绝不下河!”
“最好如此!”
他深知鱼栏盘根错节,未必真会老实,但眼下震慑目的已达到,便不再停留。
“江哥,前不久有渔民在这看到过巨大鱼影。”
一旁的差役将打听到的消息,禀报给江凡。
“老渡口……”
老渡口在多年以前算是个繁华港口,现在早已荒废,但因此地视野开阔,水势颇深,所以会有渔民到此来捕鱼。
“在肥猪身上开个血口,丢入水中!”
江凡说完,一旁的差役们便开始了行动。
捆扎住四肢的肥猪,见到明晃晃的刀子,顿时嚎叫起来。
两三个差役才将其按住,几刀下去,血液瞬间涌出来。
然后将其丢到水中,因为被捆住了四肢,肥猪也无济于事。
肥猪在水中绝望的嚎叫,血液蔓延到整个河面。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在秋风中扩散,吸引着水下嗜血的生灵。
江凡矗立在一块巨石上,手持阔刀,目光如电眼神死死盯着那浑浊的水面,只待那血鲶出现,江凡体内的磅礴气血便可瞬间爆发。
练肉境的力量在筋骨血肉间流淌,带来前所未有的掌控感。
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只待宣泄。
岸边,数十名差役紧握精钢长枪,摒息凝神,紧张地盯着水面。
长枪在阳光下闪铄着寒光,枪尖微微颤斗,透露出主人内心的不安。
李虎站在江凡侧后方,面色凝重,手按刀柄,随时准备策应。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流逝,只有肥猪临死前微弱的挣扎的声音。
突然一道急促的人声传来。
“江大人!”
一声凄厉的声音传来,江凡定睛一瞧,原来是那鱼栏管事。
江凡见他如此吼叫,若是吓跑了血鲶,江凡正欲发作,那鱼栏管事再度开口。
“江凡大人,那血鲶在东南方向的渔场!”
东南方向的渔场,是鱼栏专门用来饲养宝鱼的,虽说这人养的宝鱼比不上野生的,但那也是鱼栏重要的钱财来源。
这怎能不让管事着急?
那管事汗流满面,大口喘着粗气,声音微微颤斗。
“渔场?”
江凡眼睛如刀子般刮过那鱼栏管事,盯的他心中发寒。
江凡没有细问,而是将气血灌注到双腿,提着阔刀,猛地向后一蹬,一声炸响之后,他便飞了出去。
给一旁的差役们都看傻眼了,才反应过来,便再也看不见江凡的影子了。
江凡没有学过步法,他只能利用十二形拳中的燕形和鹞形,交替变换。
江凡的身影在乡间小路上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沉重的阔刀在他手中仿佛轻若无物,每一次蹬地都发出沉闷的爆响,泥土碎石飞溅。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在血鲶造成更大伤亡前截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