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江凡小院。
江凡盘腿而坐,心中缓缓运转着赤极心法,如今已近寒冬,但他仍然赤裸上身,体表赤红灸热,一股白色的雾气在他的身旁凝聚。
“呼……”
江凡吐出一口浊气,在空中凝而不散,形成一道白练。
“果真还是难练啊。”
江凡感到体内的气血在急剧的减少,即使他拥有大日烘炉般的磅礴气血,一时也有些不适。
若是让顾柔知道了,恐怕也会惊叹于江凡的磅礴气血。
因为顾柔清楚的知道,在将赤极心法练至入门之前,若没有宝药辅佐,整个人都是陷入气血亏空的状态。
但江凡怎会知道这些,他越是修炼,越是能感受到赤极心法的强大!
他感受到气血的消耗巨大,心中也明白自己得要买些宝药了。
江凡现在手中的银子,大概是一千馀两,倒是可以购买一些补充气血的宝药。
江凡压下心中杂绪,准备好后,便走出了小院。
他毕竟才来这顺天府不过半月,而且这些天,他也都是在执行任务,哪里熟悉这儿的环境。
所以他得要找个人给自己带带路。
江凡的脑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
随后江凡便去寻杨烈带他去顺天府的药堂,杨烈也是十分的热心肠,痛快的带着江凡去城中的善济堂。
二人走在城中的长街上,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街上走动的行人众多。
“江师弟,给。”
杨烈不知从哪买了两个桂花包,递给了江凡一个。
江凡倒也没有矫情,接过那又大又白的桂花包,直接咬了一大口。
味道倒也说的过去,有股淡淡的桂花香,但肯定比不上江凡前世工业时代的食品。
杨烈两三口便将那桂花包吃了,搓了搓手,对着江凡说道。
“江师弟,你算是找对人了,这顺天府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江凡咽下最后一口桂花包,对着杨烈抱拳道。
“那就劳烦杨师兄了。”
随后由杨烈带路,二人很快便来到了一家药堂的门口。
江凡抬起头,看见匾上用小篆,正书写着‘善济堂’三个大字。
堂中的坐堂郎中,乃是一个身穿素衣的中年人。
杨烈进门便开始搭话。
“齐郎中,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齐云放下手中的算盘,抬头望去,发现是自己的老主顾杨烈,原本紧绷的脸,此刻也有些舒缓。
“是杨巡使啊,生意算不得好,勉强饿不死。”
齐郎中摇摇头,目光随即落在杨烈身后如铁塔般沉稳的江凡身上。
江凡虽未刻意散发气势,但那经过血火淬炼、尤其是九江铁索功圆满后自然流露的沉凝气度,都让见多识广的齐云心头微凛,此人绝非寻常武者。
“这位是?”
齐云谨慎地问道。
“哦,这位是我镇抚司的江凡江校尉。”
杨烈笑着介绍,“江师弟新近执行任务受了些皮肉之苦,又练功勇猛精进,气血损耗颇大,想来你这里寻些上好的补血益气药材调理一番。”
“原来如此,江校尉有礼了。”
齐云拱手,态度明显躬敬了几分。镇抚司的校尉,还是刚立了功的,自然怠慢不得。
“不知江校尉需要哪些药材?小店虽不大但一些寻常的宝药还是有的。”
江凡抱拳回礼,声音沉稳。
“有劳齐郎中。我需要气血大补之物,效力越强越好,若有此类药材,请尽管取来。”
齐云听到江凡的话后,想了一会儿后,便走进了里堂。
出来时手中多了两个,紫檀木盒。
紫檀木盒还未打开,江凡便闻到各不相同的奇异药香。
齐云将两个紫檀木盒,小心的摆在桌上。
第一个盒中,躺着一支通体赤红、根须虬结、形若人形的老参。
“此乃六十年份的赤血参。”
齐云指着它介绍道,语气带着专业。
“生于北地酷寒向阳山坡,吸纳地火阳元,最是补气益血,固本培元。其性温和醇厚,易于吸收,最适合气血大亏或根基耗损后的调养滋补。
武者服用,可助气血快速充盈回补,夯实根基。作价三百两。”
第二个木盒开启,里面的药材形态更为奇异。
这是一块约莫拳头大小,色泽暗红如凝固的血液,表面覆盖着一层温润玉光的块茎,隐隐透出丝丝精纯的生命能量,药香不如赤血参浓烈,却更为内敛深沉,仿佛蕴藏着澎湃的生机。
“此物乃是十万山珍之一,名为血玉何首乌。”
齐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郑重。
“非普通何首乌可比,其药力霸道刚猛,蕴含极精纯的气血精华,尤如溶炉添薪,对修炼至阳至刚功法的武者大有裨益,能极大激发气血活性,加速功法运转,甚至冲击瓶颈时亦有奇效。
只是……”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江凡。
“药性过于猛烈,若非根基雄浑、体魄强横,寻常武者贸然服用恐有气血逆冲、经脉灼伤之险。作价八百两。”
杨烈在一旁听得乍舌,心中暗道。
“乖乖,不愧是十万山珍,真他娘的贵!”
他不由看向江凡。
江凡的目光在两味药材上扫过。
赤血参药性温和,确实适合滋补,但他此刻需要的并非缓慢回补,而是能匹配他“大日烘炉”般磅礴气血和《赤极心法》霸道熔炼之意的“猛火”!
他的视线最终牢牢锁定在那块暗红如玉、散发着深沉血气的血玉何首乌上。
那内敛的澎湃生机,那隐隐透出的“铁血”之意,与他体内奔流不息、渴望熔炼升华的气血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就要这个。”
江凡毫不尤豫地指向血玉何首乌,声音沉稳有力。
药性的霸道?经脉的考验?这正是他所求!
他的“钢筋铁骨”之躯,便是承载这猛火的最佳溶炉。
“江师弟,这……”
杨烈有些担忧,八百两不是小数目,药性还如此猛烈。
“无妨。”
江凡打断他,示意自己心意已决。
他直接解下腰间的钱袋,从中数出八百两银票,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