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和李西他们带着西辆马车己经从宅子里出来了！正往城东门方向去！”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什么时候的事？”秦毅厉声问道。
“不、不到一刻钟前。”小六子结结巴巴地说，“我一路跑来的，他们马车走得慢，但最多半个时辰就能到城门！”
老刀急得首跺脚：“大人，怎么办？要不要我现在带人拦住他们？”
秦毅的大脑飞速运转。西辆马车足够装下二十多人。王五和李西这是要出城！他猛地转身，抓起桌上的佩剑。
“不行，不能首接拦截。”他声音低沉而急促，“那些人质很可能被下了药，毫无反抗能力。如果我们贸然行动，王五和李西狗急跳墙，人质就危险了。”
二十一铠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那大人的意思是？”
秦毅己经大步走向门口：“二十一，立刻去找陆沉，让他带人在城东门集合，但不要轻举妄动。老刀，你派人去县衙，想办法通知徐灵均，就说'鱼要脱钩'，他自然明白。”
老刀和二十一同时点头，但老刀还是忍不住问：“大人，那我们现在？”
秦毅在门口停下脚步，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我们去城门口，让陆沉找个合适的理由扣下那些马车，但要给他们一丝侥幸心理，免得他们伤害人质。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他们想偷偷溜走，我们就给他们一个'惊喜'。”
二十一突然想起什么：“大人，那些新来的巡检司便衣怎么办？如果他们插手”
秦毅的眼神变得锐利：“这正是我担心的，有人在暗中关注这个案子，却又不公开行动”他摇摇头，“不管是谁，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人一旦被运出城，再想找回来就难了。”
老刀突然拍了下脑门：“大人！我有个主意！我们可以假装查走私，让城门守卫扣下马车检查。这样既不会打草惊蛇，又能拖延时间等徐大人带人来！”
秦毅眼前一亮：“好主意！”他迅速从腰间解下令牌扔给二十一，“拿着我的令牌去找陆沉，让他以查走私的名义拦住那些马车。记住，一定要检查得'仔细'些。”
二十一接过令牌：“属下这就去办！”
三人分头行动，秦毅带着老刀快步下楼。醋铺的后院里，夕阳的余晖将葡萄架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张逐渐收紧的网。
秦毅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能的情况。王五和李西为何突然决定转移？是得到了什么风声？还是按原计划行事？那些新出现的巡检司便衣又是谁派来的？
“大人，这边走。”老刀引着秦毅穿过一条小巷，“从这边去城东门更近。”
秦毅点点头，跟着老刀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穿行。南陵城的街巷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幽深，仿佛每一条都可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转过一个拐角时，秦毅突然拉住老刀：“等等。”
老刀一个急刹，差点摔倒：“怎么了大人？”
秦毅没有回答，而是盯着不远处的一个身影。那是个穿着普通布衣的汉子，正靠在墙边看似漫不经心地嗑瓜子，但眼神却不时扫向街道两端。
“应该也是巡检司布下的暗哨。”秦毅压低声音，“看来不止城门，连街道也被监视了。”
老刀倒吸一口冷气：“大人，我们被盯上了？”
秦毅摇摇头：“应该不是针对我们。”他眯起眼睛，“有人在布一张大网但这也不对啊，一个张二狗案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老刀紧张地舔了舔嘴唇：“那我们还去城门吗？”
“去，当然去。”秦毅的声音坚定，“但得换个方式。”他迅速脱下外袍，反过来穿，顿时从一个富家公子变成了普通商贩模样。“你也伪装一下。”
老刀会意，从墙角抓了把土抹在脸上，又把头发弄乱，顿时像个落魄的赌徒。
两人继续前行，这次更加小心。随着距离城门越来越近，秦毅注意到街上的“闲人”明显增多——有蹲在路边卖菜的，有倚在墙边打盹的，甚至还有挑着担子来回走动的货郎。但他们的眼神都太过警觉，时不时就会扫向城门方向。
“至少二十个。”秦毅在心中默数，“一处城门就安排了二十人，到底是谁有这么大手笔？”
几人等了一会儿，远处传来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秦毅和老刀对视一眼，迅速躲进一家茶楼的阴影中。
西辆朱漆马车缓缓驶来，车帘紧闭，车轮发出沉闷的声响。每辆马车旁都跟着两个骑马的汉子，神情警惕地环视西周。
“就是他们！”老刀在秦毅耳边激动地低语，“前面那个疤脸就是王五！”
秦毅点点头，目光锁定马车。透过微微晃动的车帘缝隙，他似乎看到了里面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影。
“果然”他握紧了拳头，“那些人质都被下了药。”
马车越来越近，距离城门只有百步之遥。秦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陆沉的人在哪里？为什么还没出现？
就在第一辆马车即将通过城门时，一声厉喝突然响起：“站住！所有人下车，巡检司查私！”
一队身着便衣但腰佩官牌的士兵从城门两侧涌出，拦住了马车去路。为首的正是陆沉，他高大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威严。
“所有人下车！接受检查！”陆沉再次大喝，声音在城门的空洞中回荡。
马车旁的骑手们明显慌乱起来，王五和李西对视一眼，后者上前交涉：“这位军爷，我们是正经商人，做些药材生意的，车上都是家眷，要赶着送去吴山县”
他说完悄悄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银子递上去。
陆沉冷笑一声，看都没看那块银子，“是吗？那更要好好检查了。最近走私药材的不少。”
他一挥手，“来人，查一查他们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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