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原版是部丹麦电影。
丹麦这个地方多少有些邪性。
它不仅是童话大王安徒生的家乡同时也是全球最幸福的国家。
网上曾经流行过一个段子:
为什么说丹麦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国家吗?因为不幸福的人都自杀了!
在丹麦,最真实的一个数据是:
他们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国家,但也拥有全世界最高的抑郁症和其他心理疾病的发病率。
自杀率自然也是名列前茅。
更癫的还在后面,丹麦当地曾经通过一项人与自然的相关禁令。
结果支持票居然仅以91:75的微弱优势胜出。
反对势力居然高达75票,看起来禁止的颇为不情愿。
事实上,在文明的欧罗巴大陆上,这种事情早就能看出端倪。
传说中,宙斯的孩子不就有鹰头人身、蛇头人身、牛头人身等各种怪物—
所以说《海的女儿》小美人鱼这篇童话故事也是有根源的。
丹麦的驯兽方法也很有一套。
且不说狗这种对人类情感依赖很强的动物。
像羊、马这类,别看体型大,其实性格相对温顺,饿几顿也就听话了。
而猪、骆驼这类有点脾气的,就得用上电击等暴力手段。
不止是这些,还有驴以及各品种的狗、爱尔兰猪、白狮以及海豚。
据说还有个丹麦哥们把主意打到了大象的身上·
正是因为有这些突破伦理底线的乱象潜藏在“童话王国”的光环之下。
丹麦社会才始终笼罩着一层难以言说的矛盾底色。
它既擅长用童话笔触编织纯净无瑕的梦境,又敢于撕开文明的表皮。
将人性中最幽暗、最荒诞的褶皱摊开在阳光下。
所以,不管如何觉得如何离谱,似乎都没有现实魔幻。
《狩猎》这部电影,恰恰是这种矛盾土壤里生长出的尖锐果实,
它的内核里藏着的正是丹麦社会对“秩序与失控”“道德与伪善”的深刻叩问。
这份即问与人兽产业背后的伦理崩塌,本质上都是同一种对人性边界的警剔。
当然了,剧本里想要表现出来这一点,只需要通过剧情即可推断。
但是方冬升总觉得这样处理太过简单,于是,他又后世同类型主题电影里的一些隐喻形象添加其中。
这样既保证了剧情方面的商业可看性,也能融入一些艺术性东西进去。
毕竟之后还是要冲奖的,总不能缺少“云里雾里”的艺术性卢卡斯无意中从园长的口中得知,诬陷自己的正是好朋友西奥的女儿克拉拉,
他去西奥家里想要寻求个答案,结果被西奥夫妻俩联手轰了出去。
克拉尔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谎话可能给她最喜欢的卢卡斯叔叔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所以这次她主动和妈妈说出了真相。
可是最可笑的是,作为家长他们却帮自己的孩子找到了一个无比正确的理由:
可能是克拉尔的大脑受到刺激而选择性地遗忘了事情的真相他们作为卢卡斯最好的朋友,此时正在成为围观群众的帮凶,进一步毁掉卢卡斯的人生。
《狩猎》已经拍摄一个半月,时间也进入到了十二月初。
洛杉矶是地中海气候,全年气候温和干燥少雨。
这样的天气,方冬升反而比剧组里的其他人更适应。
冬天嘛,本来就是这样。
“诺顿,你准备好了么?”
看着雨越下越大,方冬升问道。
“这糟糕的天气,确实非常适合拍摄那段见鬼的剧情。”
诺顿嘴里嘟了一句。
方冬升咧嘴笑了笑,拿着手中的喇叭大声喊道:
“各部门抓紧时间布置,三十分钟之后,准时开机!”
剧组顿时忙成一片,争分夺秒。
这个名字可能许多人会觉得陌生,但是他主演的电影大家肯定很熟悉。
漫威的《雷神》系列,以及《复仇者联盟》系列,他饰演的就是雷神索尔。
此时的他稚气未消,但身形上已经有了未来雷神的“雏形”。
这场戏是卢卡斯因为猥亵儿童的罪被警察带走。
儿子马库斯得知之后为了他的事情不停奔走,找到叔叔们寻求帮助。
叔叔们用尽一切力量才得到消息:
卢卡斯可能要出席庭审了,除非一种情况的出现,那就是警察的证据不足。
家长们从来都坚信自己的孩子不会说谎,
可是趋利避害这种刻在人类基因里的天性,却在孩子们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只不过现在,这种胡编乱造,竟然成了能够挽救卢卡斯最后的希望,让人蹄笑皆非。
第二天一早。
在叔叔们告诉了马库斯一个好消息后,他就在路口等到了被无罪释放的卢卡斯。
就连小狗芬妮,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喜悦,变得欢快无比。
可正当这对如释重负的父子真正能体会这难得的相聚时刻时。
一块飞来的石块打破了这份静谧,窗户被砸破了!
卢卡斯第一时间拿起了棍棒,到外面查看一番。
可是打开门后,外面却空无一人。
只有一个用黑色塑料袋裹着的什么东西,格外的醒目。
当马库斯想要上前查看时,却被卢卡斯死死地拦住了冷雨,还在不停下着。
“各部门准备,开机!”
见到诺顿走出门外,夜色中,穿着军大衣的方冬升拿着喇叭喊道。
灯光、摄象、录音、道具等各个小组全部将目光放在诺顿的身上。
洛杉矶冬天的夜晚,黑得如漆墨。
冷雨砸在临时搭建的木屋铁皮屋顶上,发出“瞬里啪啦”的响。
风裹着雨丝往人衣领里钻,冻得人指尖发僵。
诺顿站在黑色塑料袋前,握着木棍的手紧得指节泛青。
他缓缓走到塑料袋前—
“不对,方冬升摇了摇头。”
就在诺顿将塑料袋掀起来的时候,方冬升喊道:
“咔,诺顿—不是紧绷,不是紧张,是悲痛,是你已经预料到,心有所感的悲痛!”
诺顿点了点头,用手搓了搓脸,继续投入拍摄。
再一次开机,诺顿将塑料袋掀开,露出爱犬芬妮棕黄色的耳尖。
那是他无数个失眠夜,趴在脚边蹭他手背的耳朵。
诺顿的呼吸猛地顿住,眼睛夸张的瞪大—
“好,咔!”
诺顿把这段的剧情完整的走了一遍,很平淡也很乏味。
看完回放后,方冬升想了想,道:
“诺顿,你是不是太累了,我觉得你可以休息一下,我们聊聊好么?”
“听你的,方。”
诺顿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退回屋檐下,从兜里拿出一根香烟塞进嘴里,点燃:
“来一根么?”
方冬升摇了摇头,他抽不惯美国的烟,混合香烟的口感跟烤烟比差远了。
诺顿将烟收回去,他知道自己刚才演的不好,无奈的摊手道:
“我把握不住这种感情,我想把它带入成我的亲人去世,但我的亲人都还健在。
我也没有失去宠物的经验,难道让我代入失恋的状态?但从来都是我甩女人—”
闻言,方冬升居然觉得很合理。
人家诺顿是什么身份?富二代啊!
父亲是一名律师、母亲是一位教师。
他的祖父是一位被视为购物中心创始者的着名建筑师。
他设计的着名建筑物之一的faneuiihal仍聂立在游客云集的波士顿商业中心。
律师、教室、建筑师得,美国的buff叠满了啊!
下一步就是竞选州长继承大统!
也难怪诺顿这个臭脾气居然还能在好莱坞吃得开
所以,从小到大无忧无虑的生活让诺顿根本演不出剧本里描述卢卡斯失去“至亲”的状态。
听到诺顿的话,方冬升点头道:
“你不是没有演不出来,而是没有代入。”
方冬升指着道具师制作的芬妮“户体”。
芬妮的身体已经僵了,爪子还保持着往前扑的姿势。
脖子上的项圈歪在一边,上面还挂着卢卡斯上周给它买的小铃铛。
“你被小镇人堵在巷口骂的时候,是芬妮咬着对方的裤脚救你。
你夜里坐在桌边喝闷酒,是它趴在你脚边,尾巴轻轻扫你的脚踝”
他说着,解开芬妮脖子上的铃铛,在诺顿耳边轻轻一晃。
清脆的声响在黑夜里散开,没走多远就被风吞了。
“你听,夜里没别的声音,只有这铃铛响,”
方冬升把铃铛塞进诺顿手里:
“以前它跟着芬妮的脚步声,现在脚步声没了,只剩铃铛在你手里。”
诺顿握着铃铛,手指蹭到上面的冷雨,突然象被烫到似的颤了下。
少年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透着点无措的瑟缩。
就象剧本里,马库斯想靠近却又怕戳破父亲伪装的模样。
方冬升拍了拍他的后背,缓缓道:
“你拦着马库斯,不是怕他看见芬妮的尸体。
是怕他看到你的崩溃,你是父亲,得撑着——但你首先是你自己。”
“诺顿,你想好了之后,我们再来一条。”
方冬升走回监视器后,探照灯的光重新聚焦在诺顿身上。
突然,一股幽香传来。
“诺顿好象遇到了麻烦。”
“所以我刚才过去帮他都解决了。”
闻言,海瑟薇看着方冬升,一脸痴迷:
“方,你自信的样子真的特别迷人。”
“海瑟薇,我也很喜欢你在床上的样子。”
“该死的,洛杉矶的天气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冷了。
今天晚上肯定会特别阴冷,我的演技拙劣,想请导演先生介入调查。”
“海瑟薇,你的每一句话都值得我反复琢磨。”
“方,我好了!”
诺顿不合时宜的喊了一声。
妈的,诺顿,你最好给我一遍过!
“所有部门,开始!
场记板“啪”地一声合上,夜色里的寂静瞬间被打破。
监视器里,诺顿的手指轻轻拂过芬妮冰凉的额头。
当指尖触到毫无温度的皮毛时,他的手突然开始剧烈地抖。
从指尖传到骼膊,再到肩膀,整个人都在颤—
“上道了,还不错。”
宽大肥厚的羽绒服遮住她曼妙的身姿,也遮挡住了方冬升的手—
此时,凄风冷雨中的诺顿呆呆的看着芬妮的尸体。
他没哭,只是嘴唇抿成条直线,越抿越紧,直到嘴角开始抽搐。
眼泪在眼框里转了好几圈,但没掉下来。
他慢慢把芬妮抱起来,手臂穿过它的身体时,动作格外小心,
可刚把它搂进怀里,他的肩膀就突然垮了,头抵在芬妮的颈窝。
镜头里的诺顿还没抽离情绪。
他抱着芬妮,嘴唇动了动,象是在说什么,
探照灯的光跟着他的动作移动,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结束了—”
方冬升起身看着诺顿的方向,虽然摄象头已经关了。
但他仍旧没有脱离刚才的情景和情绪,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
雨水打湿他的头发和衣服,整个人十分颓废。
大约十分钟后,诺顿才缓缓抬起头看向方冬升,脸色惨白,十分狼犯:
“方,你他妈真是个无耻的混蛋,我现在非常痛苦!”
听到诺顿的话,方冬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诺顿这家伙纯属是欠调教,以他的性格,目前合作过的导演还真没有能把他怎么样的。
但是方冬升偏偏不信这个邪!
卢卡斯这个角色非常复杂,如果诺顿还是之前那样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这场戏的拍摄。
“卢卡斯,虽然你非常难过,但是我觉得这场戏我们还可以再保一条,你觉得呢?”
方冬升笑眯眯的说道。
“你是导演,你说的算。”
诺顿想了想,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