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你误会了,我是来恭喜你的。”王鸿业微微一笑,张口就是违心的话。
“那我谢谢你了。”
唐鼎忠意气风发地道:“之前你让我准备好那副古松图,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谁曾想最后你却拿不走,相反还要搭上一副墨梅图。
据说你收藏的那副墨梅图也是费了很多心力才得到的,没想到最后还是便宜了我,真是受之有愧!
不过老王,你不会反悔吧?”
“放心吧,老唐。”
王鸿业冷哼一声:“虽然墨梅图是我费劲心力才弄到手的,但是你放心,我王鸿业是个愿赌服输的人,明天我就把墨梅图亲自送到你的手上。”
说完,他冷着脸离开了。
第二天,王鸿业果然派人将那副墨梅图送到了唐鼎忠的办公室。
唐鼎忠拿着墨梅图简直是爱不释手,倒不是他有多么喜欢这副墨梅图,而是这副墨梅图代表着一种荣誉。
毕竟这是他和王鸿业交锋那么多次以来,第一次从王鸿业身上占到便宜,意义非凡。
为此,他还特意奖励了宋怀安一笔钱,虽然不多,但也不少。
他还给宋怀安批了两天假,让他好好在家中休息。
不过宋怀安并没有老实地在家休息,他算了算日子,是该给日本驻金陵领事馆送关于孔逢春的观察结果报告了。
当即,他给自己化了一个仓木齐雄的妆容,随后用日文写了一份简短的信缄,趁着夜色将信缄用一块黑布包裹住,然后还在里面放了两块石头,用力地甩进了领事馆大院之中。
石头落地的声音发出不小的动静,立刻引起领事馆里巡逻军士的注意。
不多时,包裹里的信缄就落到了山田永保的手中。
他看完信缄上的内容,立刻敲开了总领事须磨祢之郎办公室的门。
“老师,这是海浪十分钟之前扔进来的情报,请您过目。”山田永保将信缄躬敬地放在了须磨祢之郎面前。
须磨祢之郎拿起信缄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据观察,孔逢春已经失踪,具体什么原因失踪尚未可知,请派其他观察员协助调查。
落款是海浪。
看完信缄上的内容后,须磨祢之郎嗤笑一声:“都说特高课的特工的能力是最强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一个观察员观察了数日,最终什么结果都没观察出来,真是个饭桶。
不过这个代号叫海浪的观察员倒是谨慎,竟然想到用这种方式把情报传递过来,真是出人意料。”
嘲讽过后,他对着山田永保说道:“马上把信缄上的内容原封不动地发给特高课。”
“嗨一,老师。”
山田永保躬身点头,随后拿着信缄离开了须磨祢之郎的办公室。
金陵领事馆的电波很快就传到了沪上特高课。
最终这些电报被翻译成了日文,呈在了特高课课长荒木健太的桌案上。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彻在了荒木健太的耳中。
“进来。”
敲门之人得到应允之后,这才推门而入。
“课长。”
来人名叫北野贤治,是特高课的情报组长,他是接到荒木健太的电话后,才匆匆赶来的。
“北野君,看看这个。”
荒木健太将手上的电文递给了北野贤治。
“课长,这是?”北野贤治躬敬地问道。
“这是金陵领事馆刚刚发来的电报。”
荒木健太解释道:“发报人是海浪。”
“海浪传回情报来了?”
闻言,北野贤治立刻看起了电报上的内容,看完之后他眉头皱起:“海浪也是个老观察员了,观察经验丰富,他竟然没有调查出孤峰失踪的原因,真是蹊跷。”
孤峰是小川秀村的代号,他还有个化名叫孔逢春,是特高课派出潜伏在金陵中央医院的特工。
孤峰是个经验老道的特工,一个月前突然和特高课失联。
于是,特高课便启用了之前从未启用过的代号为海浪的观察员去观察孤峰。
哪知道,海浪观察了这么久,竟然只传回来这么一条没用的情报,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
这倒不是宋怀安在传递这条情报时出现了疏忽,相反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因为孔逢春被抓的突然,而且被抓的时候又没有闹出动静,他的失踪象是人间蒸发,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所以再厉害的观察员也观察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是因为这样,宋怀安才会在信缄上写,让其他观察员协助调查。
“课长,接下来您准备怎么做?是否要让海浪继续深层次调查孤峰失踪的原因?”
半晌过后,北野贤治试探性地问道。
“深层次的调查肯定是要的,不过不能让海浪去调查了,这样会有暴露的风险。”
荒木健太想了想,说道:“让其他观察员去调查吧。
孤峰不是策反了四只鼹鼠吗?让观察员去观察一下这四只鼹鼠是否安然无恙。
如果这四只鼹鼠安然无恙,那就证明孤峰的失踪很有可能是个意外。
如果这四只鼹鼠都出事了,那就证明孤峰整个小组被华国反谍部门给抓了。”
“嗨一,课长英明。”
北野贤治恭维道:“请问课长,您这次要启用哪个观察员?”
“让麋鹿去调查吧。”荒木健太思索了一番,最后做出了决定。
“嗨一,我马上去安排此事,让麋鹿去调查此事。”北野贤治躬身说道。
……
一早,宋怀安来到军事情报处上班。
当他看完今天最新的报纸后,张仁武过来串门了。
“武哥,喝茶。”宋怀安就要起身给张仁武泡茶。
但是张仁武却摆手拒绝了:“怀安,喝茶就不必了,我过来是想告诉你,你今天有大好事。”
“什么好事?”宋怀安好奇地问道。
“昨天你的军官证下来了,因为你昨天休息,所以就没有给你授衔。”
张仁武回答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待会科长就要给你打电话了。”
话音刚落,宋怀安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张仁武一副铁口神算的样子笑道:“别愣着了,赶紧接电话去吧。”
“好的,武哥。”
宋怀安接起电话,随后身形挺直了起来,大声地道:“是,科长,卑职马上去您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