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勿扰清梦（4k）

居酒屋偏黄的灯光，四溢的酒气，热闹的氛围。

一切的一切，都恰到好处，好象聚光灯的陪衬，映在纲手的身上，这个自己爱慕了三十年的女人，美丽竟然丝毫不减当年。

“真难得啊，会跟我出来喝酒。”

“恩——”

“还以为你当了火影以后，就会忙得手忙脚乱呢！哈哈。”

“是么——”

自来也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装模作样的一本正经，视线时不时地往深沟处警。只要纲手没有表现出发怒或反感的迹象，他就有种赚到了的一缕窃喜。

渐渐地，纲手双颊染上一片红霞，颇似醉态，看得自来也心中奇痒难耐，回到木叶的这段时间，在温泉家，在瀑布边，河水处，窥视到的那些白花花良家——心里幻想着，是否能有一具白花花，有资格放到纲手的身上？

自从年轻时一次尝试偷窥，却被纲手打断几根肋骨，差点英年早逝之后，自来也就再也没有作过这样的死。而那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自来也有时候会觉得，正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偷窥、“亵读”过纲手，纲手在自己心中才会越来越完美，越发不可亵读，越发如同女神般高洁咦，她怎么好象心不在焉？怎么愣住，走起神来了还？

“纲手，喂？”自来也满脸酒红，出言提醒。

“恩——”

纲手随口回应，象是喝得头痛一样，揉了揉额角。

吴羽那个小混帐，大概是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休息了，故意捣乱，折腾了自己的玄分身一番后，特意解除左玄分身，将她的记忆返还过来——-那些画面和声音，近在鼻翼的气味，口腔中的触感，全都以查克拉为载体，注入到自己的脑神经之中。

她注意到自来也盯着自己看，一副要流哈喇子的样子，没好气道：“发什么呆？”

自来也回过神，咳嗽一声：“哈哈，你这家伙，一把年纪了，怎么突然间有种象是少女一样的？给我吓了一跳！哈，哈哈——””

你那是“吓”一跳吗？

不过，少女？

纲手觉得好笑，但摸了摸自己脸颊，竟真有些热度。

她心里有些复杂，嘴里也不太舒服，端起酒杯灌了一口，“咕噜咕噜”漱口一样咕侬几下，这才咽了。

对面自来也这狗东西视线鬼鬼崇崇的，老往自己胸口警，自己看向他，又装模作样地移开一一几十岁的老色狼了，名声在外，也不知道装给谁看呢？

纲手觉得好笑，自己这老太婆如果介意被人家看两眼，还会这么穿衣服么？在街上走一圈，岂不是生气就给自己气死了？

不就是年轻的时候打了你一顿么，竟然从此就当了缩头乌龟，再也不敢有所主动，真是—纲手暗自摇头，自来也这个人，骨子里自轻自贱的同时，却又心高气傲。

他自鄙为癞蛤，毕生之志，只为找出所谓的预言之子，在忍界救世主的华丽篇章中做个默默奉献的背景板；可他心底又有一种英雄主义的情结，他自称不敢比肩先代火影，只求在人生退场时，能象历代的英雄前辈们那样壮烈。

这样矛盾又纠结的性格，纲手觉得可惜可怜可叹，却不觉得可爱。她设想过，如果到了什么情况下，自己会觉得“算了，就这样吧”，然后跟自来也凑合过起来。

不过纲手已经很久不假想这种有的没的了。那种未来的可能性已经为零。

二人推杯换盏，继续喝了一阵，聊罢过去，说起现在。

自来也醉眼朦胧，却流露精光，说道：“纲手-那个将守鹤人柱力转移到村子外面的暗部忍者—”

纲手晃着酒杯，心不在焉地颌首：“恩，是飞雷神。”

自来也问的却是：“是水门吗？”

纲手这才抬眼看向他。

“只有水门才能象那样干脆利落地杀人。”自来也仰头闷了一口，放下杯叹道，“很久没有看到了，所以今天在村子的城墙顶看到的时候，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将瞬身术运用到那样出神入化的，只有水门。能在那样的高速移动中，精准地割断每一个敌人的颈动脉的，只有水门。只要决定下手，不论要杀多少人，也绝不会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尤豫的只有水门。”

纲手道：“看来即使这么多年过去，水门依然是你最骄傲的弟子啊。”

自来也笑道：“我又不是你，最近还收了个年轻的小家伙，我上一次收的弟子，就只有水门了——对了，你的那个弟子，叫中森吴羽的，是不是写了一本小说？”

纲手道：“你不是找旗木卡卡西打听过了么，装什么蒜？”

自来也暗暗吃惊，没想到这点小事纲手都知道。看来她真的很关注她那个小徒弟啊！

他故意开玩笑道：“我可打听到，他写的东西，可不正经哦，跟我是同一类人呢！”

纲手了一声，摇了摇头，喝酒。

摇头是什么意思？

自来也纳闷了一下，也喝酒，醒了醒神，摆手道：“哎呀不是说小朋友的时候，说到哪了——对了，水门！纲手—”

他尽量严肃认真起来，“那个暗部，是不是水门？”

纲手道：“怎么，你是希冀波风水门其实没有死么？”

自来也张了张嘴，叹道：“谁不希望呢？忍者执行最高机密的任务，除了火影谁也不允许知道，这种事也是可能存在的嘛！”

“你老了，”纲手说，“竟然会幻想这种天真的事情。”

自来也傻呵呵道：“作家就是喜欢做白日梦的人啊！”

纲手道：“那个暗部，确实是水门。但不是活着的水门。”

自来也的笑容收敛，问道：“难道是秽土转生纲手，你不至于堕落到像大蛇丸那样，使用那种邪恶的禁术吧？”

纲手道：“诽谤火影！当心我把你抓起来。”

她哼了一声，举筷从小碟夹起一块小菜，说道：“这是水门的一块dna组织。”另一只手虚虚一握，“这是净土之中的水门的灵魂——”感觉手不够用，索性放弃了演示，随口淡淡道：“只要将秽土转生这个术里的某些勾连冥界净土的术式拆分出来，专门用来与净土里的水门联系，让他以现实中他的dna组织为锚点，以灵魂体使用影分身之术—””

纲手在这边几分真几分假的胡，自来也却听得入神，仿佛在听什么鬼怪故事似的，听得目定口呆。

自来也连喝了几大口酒，还是觉得口干舌燥：“这这真的能办得到吗？”

纲手纠正道：“是已经实现了。”

“所以，那个暗部—真的是水门———是四代目火影——”

自来也喃喃自语。

纲手道：“干嘛，你觉得既然水门可以返回现世，我这五代目就该让位不成？”

“玩笑话就别说了，”自来也摆摆手，沉声问，“既然那个暗部是水门———那么，在比赛会场与你一起联手对付大蛇丸和那些秽土转生的暗部，是不是就是””

纲手随口道：“恩，是玖辛奈。”

自来也虽然已经猜到了，却还是大受震撼，久久不能言语，沉默地一杯一杯倒酒，一杯一杯饮尽。

纲手道：“我还以为你要问，他们有没有责问，为什么鸣人过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自来也苦笑道：“瞎说什么，作为人柱力，鸣人已经比他那些完全被当做兵器的“同类”，待遇好太多了。砂隐村的那个黑眼圈的小子，简直没有被风影当成人类看待。更何况”

他叹了口气：“将鸣人“制作”成九尾的人柱力，是水门自已做的决定。他是火影他的妻子是上一代的九尾人柱力，他比谁都知道人柱力的命运是什么样的。以水门的性格，不会将鸣人的责任推卸到别人的头上。”

纲手不语，只是喝酒。

自来也陪着喝了几杯，醉意更盛，喃喃道：“难怪难怪鸣人那小子莫明其妙学会了螺旋丸，怎么问他都不肯说——原来——是水门教他的！”

他瞪着醉眼，看到纲手点头后，露出难掩的笑容：“水门竟然有机会亲自教导他的儿子，嘿嘿———鸣人那小子，还不赖么！居然能守口如瓶，已经是个合格的忍者了，哈哈—”

自来也和水门的感情很好，或者说是波风水门这个弟子十分尊敬他这个师父一一而纲手则是与玖辛奈更亲近，毕竟不算木叶村的前后辈关系，她们其实也有旋涡一族的一点血亲。

自来也借着酒劲，嘀嘀咕咕着一大堆波风水门的往事，最后感慨道：“原本，我看鸣人这小子成长得差不多了，正打算按照水门的遗愿，开始着手教导他使用九尾的力量，现在好了，我可以无事一身轻啦！”

纲手道：“你不是教的挺好的吗？正式选拔的比赛里，旋涡鸣人靠着九尾的查克拉击败了宇智波佐助。”

自来也傻乐道：“还有那个女草忍！我可听说了，那个—是叫香吧？那个叫香的，竟然用出了仙人模式！纲手，别跟我说这与你无关。”

纲手道：“前几天收了她当弟子。”

自来也一拍大腿，说道：“那女孩是旋涡一族，对不对？”

“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纲手没好气道，“旋涡一族很稀奇么。木叶村就能拎出来一堆。”

自来也笑道：“但是有那样一头鲜艳红发的可就不多啦。”

纲手不置可否。她收香做弟子，可跟什么红发旋涡没太大关系—

“呼！”

自来也晃了晃脑袋，驱散醉意，“说什么来着哦，九尾！”他夹起一粒花生米，嘎嘣嚼着，“有玖辛奈和水门在，哪还用得着我这个外行多此一举？嘿嘿嘿—我本来就心里没什么底，对付九尾，我虽然有几手封印术，但那也不是专门尾兽的，何况还是那个最强大的九尾——”

“纲手，不瞒你说，”自来也坦诚道，“为了指导鸣人掌握九尾，我是做好了把这条命交待出去的准备的！而且，也有了鸣人会在这样的修炼过程中牺牲的心理准备——”

他长叹一声，人柱力的修炼哪有那么容易？

木叶村已经算是极其幸运的了，先后两代九尾人柱力，都是由最出色的旋涡一族来担任。反倒是旋涡鸣人这样的，才是其他村子的常态一一没什么安全稳定的控制方法，人柱力随时都有可能报废。

现在更幸运的事情竟然出现了。波风水门和旋涡玖辛奈竟然能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出现，指导第三任的九尾人柱力旋涡鸣人！

自来也志志之心尽去，说不出的轻松。只要有那两个人的力量，鸣人最终能开发出多少九尾的力量先不谈，至少性命应当是无恙的。

纲手道：“你既然想放下指导鸣人的责任，那么他的八卦封印的钥匙水门当年死前是交给你了吧？”

自来也有点意外，没记错的话，纲手在封印术一道没有多少造诣啊，竟然连八卦封印有专门的钥匙都知道！

他点头道：“这个好办。鸣人已经跟妙木山的蛤签订了通灵契约一一八卦封印的钥匙就在蛤寅身上，需要用的时候你让鸣人自己召唤它就行。水门不是也在吗？呢你所谓的‘影分身’水门，也是可以使用通灵之术召唤蛤的吧？”

纲手道：“恩。”

自来也笑道：“如果可以，我想见见水门。”

“看我心情咯！”

纲手随口应付，她又用不了玄分身，还不是得看那小混蛋的心情？如果吴羽不乐意召唤玄分身水门和玖辛奈，谁也没辄。

虽然没有问过，但纲手直觉，吴羽似乎对自来也没什么好感她若有若无地笑了笑，起身离开。至于结帐，当然是自来也的事。

“笑什么呢？”

自来也想着纲手离开前露出的难掩的笑意，心里浮想联翩，老友重聚，把酒言欢，果然是一件乐事哦？纲手这家伙，果然是嘴硬心软，跟本大爷重聚，果然是心里高兴的嘛！

嘿嘿，这老太婆，胸好象更大了，难道没有进入更年期，反而二次发育了不成？哎呀，也不知道纲手的身材比起前天在瀑布河边看到的那位姐姐如何喷喷，那位大姐的腰身似乎不如纲手纤细—纲手那样的才是真正的极品嘛，可恶的加藤断——

“忘记问她了，”自来也自斟自酌，喃喃自语，“见到秽土转生的断，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唉！人家情侣两个的事，与我何干呢？”

月明星稀，纲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冷风吹得酒意消去不少，她看向中森家的方向，暗暗腹诽：‘最好给我别半夜解除玄分身，扰我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