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来的？”

吴羽看上去很惊讶。

纲手似笑非笑道：“你真的没发现吗？”啐了一口：“什么早晚拿下，是做给谁看呢？”

吴羽虽然不会感知忍术，但他经过蛞蝓、玉兔仙力双重改造的身体，对自然能量还是挺敏感的。本身又同样掌握自然一体化的能力，在纲手保持着与自然一体化的状态悄然接近时，就已经有所察觉。

如若不然，吴羽也不会每次都能精准地向自动跟随的玄辉夜伸手了，要是玄辉夜在左，他伸手向右，岂不是显得很呆？

纲手原本在火影办公室，查看奈良鹿久整理的今天与砂隐初步谈判的总结，以及明天进一步谈判的细节，这时豪兔在她体内提醒，有感知型的查克拉扫过。

是香。纲手在办公桌后转了一下椅子，朝向落地窗外，心里默默地想起之前左玄分身返还的记忆，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情绪。

借了一点豪兔的仙力，纲手面上浮现三眼脸谱，首先就感知到吴羽就在隔壁的那栋旋涡水户祖母的故居的楼顶天台，然后便发现香的查克拉反应，正在快速地朝吴羽那边靠近。

豪兔模式下直接增强她的身体各项机能，不同于感知型忍术，这个状态下纲手是直接凭借如同第六感的“仙人知觉”，顺着无处不在的自然能量，“看”到了其他人的查克拉—既然纲手并未发散感知查克拉出去，自然也就不会被被感知者所察觉。

今天的工作可以暂告一段落，纲手怀着莫名的心情，多花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在豪兔辅助聚集自然能量的情况下，以自身的查克拉为基底，合成了仙术查克拉，进入仙人模式。

然后直接与自然化为一体，穿过火影大楼的墙壁，悄然往邻近的旋涡之家而去，飘过螺旋的阶梯，穿透天台的地面，看到围栏处正说着话的吴羽与香。

再一回头，玄辉夜坐在吴羽二人对面，楼梯口的屋顶边沿，一双暗红色的圈圈眼眸，看不出多少情绪地注视着，然后朝纲手瞥了一眼。

你怎么看？”纲手没有飘上去排排坐，就在底下楼梯出口，抱着手臂倚靠着墙边，吴羽刚才说的问题。那样究竟算不算真正地复活一个人？

——”头顶传来淡淡的声音，你对我这一介虚幻的分身，讨论什么是真正的生命，是否有些残忍呢？

纲手有些惊讶，仰头道：我以为作为分身的“本能”，是不会烦恼这样的存在性问题的。

玄辉夜道：那是正常分身的情况，本体就是自己，知道从哪里来，也明白会往哪里去，自然无须苦恼。玄分身从哪里来？吴羽自己都不清楚。

左玄分身暂且不提，右玄分身呢？右玄分身解除后，返还给吴羽的只有画面与声音，并无心情与感受，而这些消失了的东西，又去了哪里？

纲手摇头道：吴羽这位施术者本体都弄不明白的东西，外人又怎么弄得懂其中的玄机呢。

——”玄辉夜往下看，那天晚上，你跟他研究过玄分身的机制问题，我还以为你会对此感“”

兴趣。还是说，你其实只是喜欢找个借口，在他面前展示身体？

纲手有点尴尬，这老太太说话有点过分了吧？不就是对你一个玄分身究竟是如何存在不太感兴趣吗，竟然就这样讥讽人。

吴羽的玄分身有过变化，”纲手想了想，问道，你一直跟在他身边，还有那么厉害的瞳力，就没有看出点什么吗？

她指的自然是上次她生日时，吴羽突然发现他的影分身也可以使用玄分身的事情。从那以后，吴羽用起玄分身来，才从容得多了，不至于只能一次召唤一个，必须间隔一小时才能召唤另一个。

——”玄辉夜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看过他用过无数次的玄分身，但从未看到制造玄分身的查克拉来自何处。但我有种感觉，他的玄分身发生变化的时间，要比他自己察觉的要早，也绝不是在经过蛞蝓改造之后才有了变化——

纲手很想问，既然看不懂玄分身的查克拉，那你这结论是从何而来的？可人家都说了是根据直觉，问也白问。

查克拉的始祖，与自然本身的十尾合为一体的女神，她的直觉——或许真的并非空穴来风？起码比自己与吴羽这两个凡夫俗子要强得多———

只是，如果早于被蛞蝓改造的话，那能早到什么时候去？吴羽发现玄分身总共都没多久！大概率也不是在他毕业后不久的那一两个月——那么也就是中忍考试之前的那一阵子，以及预选赛后到8月2号自己生日前的二十来天——又或者是因为在死亡森林里发生了什么？

玄分身的答案，只能吴羽自己查找。”纲手最后感叹，又或者，如果玄分身还有下次变化，能发现蛛丝马迹。

如果不是玄分身，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与村子里的一个未必做得成忍者的小家伙有交集。更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是啊——”玄辉夜轻声自语。

“外界”的吴羽这时朝空气伸出手掌，说着什么“赶着去见女朋友”“正在追求”“很有戏”——纲手眼神柔和，微笑地看着，但看到香在一旁黯然，笑意又渐渐淡去了。

纲手看着香爆这小姑娘落寞地离去，悄然解除了自然一体化。

吴羽笑道：“如果介意的话，昨晚香的神乐心眼查克拉扫过来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躲起来呢？”

纲手纠正道：“什么你你你的，那是玄分身。不是我。”

吴羽点头道：“是是是，是玄分身，不是你。”

虽然这语气有些讨打，但五代自火影决定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

纲手转而说道：“刚才香一再追问，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是我？”

“谁说一定指的是你了。”吴羽撇嘴。

纲手看了过来。吴羽道：“她早晚会自己发现的。”

纲手轻轻一叹。吴羽嘀咕道：“要么是早上发现，要么是晚上发现。幸亏神乐心眼不是白眼，只能感知查克拉，无法透视，否则早上晚上都得发现——”

—

纲手无言以对了。吴羽拍拍她肩膀，笑道：“干嘛，当师父真当出慈母的感觉啦？舍不得香伤心难过？”

“是有一些。”纲手并不否认，喃喃道，“而且——”

“而且什么？”

“没什么。”纲手推开吴羽，“她伤心难过，也是因为你，我这老阿姨在这自作多情什么。哼，她身形一晃，如烟般消散，走了。

吴羽撇撇嘴，嘴倒挺硬！

说到嘴硬，这倒提醒我了——

吴羽在天台吹着风伸了个懒腰，也很快离开回家去了。

“香，你在听吗？”

春野樱伸手在香脸前晃了晃。这动作，这提醒，很有既视感，让香怔了一下，回过神道：“当然了，精神共鸣嘛，站在血阵里——”

这里仍旧是宇智波佐助家的训练场。

除了香和春野樱，在场的还有日向雏田与日向宁次，自然也少不了旋涡鸣人。

宇智波佐助不甘心放弃，养足了精神，做好充足准备。

吴羽传授的血阵，必须活人的精神才可产生共鸣，那些玄分身自然无法帮得上忙。宇智波佐助放下面子，别别扭扭地去叫春野樱和旋涡鸣人帮忙。

一回生二回熟，宇智波佐助干脆也叫上香，甚至去找来了日向宁次和日向雏田，他们两个都来过他家，也知道玄分身的事，无须避讳什么，相对还算方便。

日向雏田很好说话，就算旋涡鸣人不在，她也会答应帮忙。

日向宁次也不难请，他现在似乎跟雏田关系不错，就算是陪大小姐也一起来了，更何况能让高傲的宇智波开口帮忙的机会可不多。

佐助和小樱负责将精神共鸣血阵的要点向鸣人、雏田、宁次、香四人解释清楚。好在这个东西并不算很复杂，技术内核在于而阵的图案画法，其次则是作为承受共鸣的宇智波佐助本人。

就连脑袋最不灵光的旋涡鸣人，也在春野樱和日向雏田的反复灌输下，记住了傻瓜式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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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深吸一口气，用苦无割破掌心，以自己的血画出比之前大了一圈的血阵，然后站到了中间。

旋涡鸣人、春野樱、香、日向宁次、日向雏田五人将他围成一圈，看到宇智波佐助点头后，才与之配合，先后集中精神，行动起来。

当宇智波佐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血红色的夕阳洒在他苍白的脸上。

日向的兄妹两人和香都已经离开，只有旋涡鸣人和春野樱留下来照顾他。春野樱的一只手按着他额头，柔和的绿色查克拉光团，抚慰着他的大脑，象是在给精疲力尽的脑神经做按摩。

宇智波佐助擦了擦鼻子下面，他记得自己昏过去前，是流鼻血了的——精神的冲击太大，当时狂血上涌，头疼欲裂，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才五个人辅助共鸣精神而已，我就吃不消了？”宇智波佐助坐了起来，没有理会咋咋呼呼的鸣人，松了一口气微笑的小樱，呆呆地想着，吴羽不是说，这东西是在一个类似邪教的地方发现的么？说是举行仪式提供精神共鸣的，起码有上百个人？我的精神意志——有这么差吗？

难道真的要按照那家伙所说的，必须杀死最好的朋友，才能开启万花筒写轮眼？”他这么想着，看向了旋涡鸣人。

旋涡鸣人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怪叫道：“臭屁佐助，你看我干嘛？这么危险的事，你不会还要再来一次吧？”

春野樱也劝道：“佐助，真的不要了吧——虽然卡卡西老师用这种办法增强了写轮眼，但你—

”

“小樱，”宇智波佐助打断，“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和鸣人就先回去吧。”

“好啊好啊！小樱，我们一起回家去吧？”旋涡鸣人乐颠颠地说。

春野樱一步三回头地和旋涡鸣人一起离开了。

宇智波佐助坐在原地，忽然听到有人说：“早跟你说了，这方法未必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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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卡卡西成功了。”宇智波佐助道。

吴羽不知何时坐到了一旁的庭院假山上，拿着一枚手里剑在五指间转来转去，说道：“你知道你和他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宇智波佐助道：“他的写轮眼是别人给他的，而我的是自己的？”

“答对，”吴羽将手里剑甩过去，“一部分。”

宇智波佐助扬手接住。

吴羽站起来，插兜道：“卡卡西的那只眼睛，本来就已经是万花筒写轮眼了，只是他自己一直不知道而已。那个血阵的精神共鸣的冲击力，只是帮助他冲破了精神上的障碍，解锁了那只写轮眼的真正潜力而已。”

“——”宇智波佐助呆呆地，张大了嘴巴。什么玩意儿？卡卡西的那只左眼，早就是万花筒？！

“别这么一惊一乍的，你自己不也是一样吗？明明很早就觉醒了写轮眼，结果毕业的时候你自己都稀里糊涂的。”吴羽吐槽，“老大就别笑老二，师生俩一个德行。”

宇智波佐助心说那能一样吗？几年前的我是什么水平，他卡卡西上忍又是什么水平？

“别光想着吐槽，”吴羽一个瞬身出现在宇智波佐助旁边，拍拍他肩膀，“还不明白区别吗？

精神共鸣只能放大精神，使精神高涨，甚至疯狂，但这对你增强瞳力，或者说干脆点，对帮助你觉醒万花筒写轮眼，并没有什么用。”

宇智波佐助忍不住道：“不是你说的吗，写轮眼瞳力本质上就是一种阴遁性质的查克拉？”

吴羽道：“阴与阳包含森罗万象，阴遁与阳遁结合的血继限界，也能衍生出森罗万象无数种的新的性质”，写轮眼瞳力”是这森罗万象的新的性质的其中一种，恰好偏向阴属性而已。”

宇智波佐助听完，疑惑道：“所以呢？”

“什么所以？”吴羽笑道，“我就知道这么多，显摆一下而已。我又不是宇智波专家。但你自己难道不记得你是怎么觉醒的写轮眼吗？”

宇智波佐助沉默，说道：“还能怎么样？肯定是——那天晚上，看到宇智波鼬做的那些事后，我精神上受到巨大刺激，才突然觉醒的。”

他握紧拳头，不甘道：“同样是精神刺激，为什么现在却对瞳力没有半点效果？是刺激还不够，还是——我自己变弱了。”

吴羽忽然道：“巨大刺激？什么刺激？死了很多宇智波？你真的有那么在乎那些宇智波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