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廊道落针可闻。
丁孝蟹脸皮抖了抖,抬起的左脚在半空顿了顿收了回来。
“你到是掏枪啊,我还可以给你来一个持械罪。”
李言努了努嘴,目光放在了丁孝蟹那鼓起的腰间。
丁孝蟹猛喘了几口粗气,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所谓打人不打脸,李言这话一出可以为说直接按着丁孝蟹的头在地上摩擦。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警察。
什么时候一个条子都敢站在他这个社团大佬的头上撒野了。
“警察办案都走开,别挡道。”
针锋相对时,警察可算到了。
七八名绿衣警帽的警察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名见习督察,油麻地警署的o记警员。
“李sir!”
这名督察朝李言敬了个军礼,态度端正。
不端正不行,他对李言是知根知底的。
李言点了点头道:“陈警官还是把枪都拿出来吧,毕竟人家忠青社好歹也是个大社团,不配枪就这么说出去搞得我们警察不重视他们。”
“是,sir!”
陈督察应了一声,招呼着手下将配枪拿了出来,一下子十来把枪对准了丁孝蟹等人,虽然知道只是警示作用,但被枪口对着是个人都会头皮发麻。
李言见状将手枪收了起来。
他也不怕丁孝蟹恼羞成怒拔枪,以他眼前的身手,给丁孝蟹十次机会都是找死而已。
将龙纪文和方敏叫了过来,李言道:“纪文,你先带着小敏去油麻地警署,等下我会过来。”
龙纪文还没有开口,方敏猛地拉住了李言的手臂,整个都挂在了李言身上,使劲摇头。
“那这样吧,小敏你和纪文姐姐在外面的车上等我,我很快就过来,好吗小敏?”
李言揉了揉方敏的小脸,尽量让自己语气温和。
方敏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李言的手臂,点了点小脑袋。
龙纪文朝李言点了点头,带着方敏朝日料店外面而去。
“去个人保护好她们。”
李言朝陈警官吩咐了一声,对方很快便吩咐了一个人带着方敏她们离去。
等到两人走后,李言这才看向了丁益蟹。
他一把薅住了对方的头发,硬生生将丁益蟹从地上提了起来,伴随着丁益蟹的惨叫,不知道有多少头发被连根拔起。
啪啪啪……
一连给了丁益蟹三个大嘴巴,直接将对方半张脸打的肿了起来。
“你个扑街,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啊。”
李言冷着张脸,一双眸子古井无波,好似看着一个死人。
也正是这样的眼神让丁益蟹怕的要死,当即苦着一张脸,告侥道:“李sir,我真没有强迫方敏,她、她是自己来的。”
“呵呵,这话等下我们好好说。”
李言拍了拍丁益蟹的脸,他将丁益蟹甩到一遍,走到了丁孝蟹的身前。
“人证物证都在,你弟弟强迫未成年的事情也算盖棺定论了,正好等丁利蟹出院之后可以关在一起,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保释他们。”
李言说着凑到了丁孝蟹耳边小声道:“我会好好照顾你弟弟的。”
说罢李言笑盈盈的看着咬牙切齿的丁孝蟹,见对方毫无反应有些无趣。
“陈sir,将他们带走。”
李言指着一开始丁益蟹在内的几个人,连同地上还在躺尸的也没有放过,包括刚才那个嚣张至极的烂仔飞机。
几个警员闻言便上前拷人,丁孝蟹沉得住气,但丁旺蟹和手下有些坐不住了。
“大哥?”
丁旺蟹看向丁孝蟹,神色着急,就这样让李言把丁益蟹等人带走,他们忠青社以后还混不混了。
“呼,让他们走,都让开!”
丁孝蟹一开始还心平气和,说道最后几乎是咆哮出声。
丁旺蟹等人闻言咬了咬牙只要让开信道。
陈sir等人烤着丁益蟹他们离开,临走时李言拍了拍丁孝蟹的肩膀。
“方婷是我女朋友,方家的人自然而然需要我照顾一二,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说什么,在监狱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丁孝蟹面色一变,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方婷的样貌。
不知为何他感觉心中一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
“大哥,就这么算了,我们忠青社的脸还要不要了!“
丁旺蟹的抱怨将丁孝蟹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他扫了一眼愤愤不平的众小弟,冷冰冰的看了眼丁旺蟹,直看的对方心中发虚。
丁孝蟹收回目光,从一旁小弟接过大哥大拨了一个号码。
……
从日料店出来,一道人影就冲了过来抱住了李言。
方敏这个小丫头今天的确吓坏了,如同惊弓之鸟,也就只有李言能够给她带来一定安全感。
李言只好抱着方敏坐上了龙纪文的车。
来到油麻地警署之后,李言安慰了方敏好一会儿,小姑娘这才稳定住了情绪。
这种突然的惊吓并不会造成太严重后果,有着李言在一旁保证一定严惩丁益蟹后,方敏也算是安定下来。
“小敏,你先跟这位小姐姐去做个笔录,把丁益蟹强迫你去日料店的事情好好清楚,我就在外面等着你,顺便我把玲姐叫过来。”
方敏一听一把抓住了李言的手臂,摇着头道:“李大哥,我、我不想让玲姐她们担心,可以不告诉她们吗?”
李言看着方敏坚定的神色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那就当我们之间的小秘密,我一个字都不跟玲姐她们说。”
李言说着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方敏神色缓和下来朝着李言露出一个笑容。
看着方敏去做笔录之后,李言也走进了审讯室。
丁益蟹此刻正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一开始的惊慌之后也算是镇定了下来,任凭审讯人员如何开口,他都是一句跟他律师说。
见到李言进来,审讯的警员连忙起身。
李言随口道:“监控开了吗?”
两个警员对视一眼,当中一个小心翼翼回应道:“开着呢。”
“关了。”
李言淡淡回了一句,默默将自己的西装脱了下来。
两个警员对视一眼,当中一个小跑着出了审讯室,不会儿后回来朝着李言点了点头。
八十年代的港岛,这种事情实际上是警署的一种默许。
毕竟警察也是人,也是需要发泄心中情绪的。
对待普通人自然不能施以暴力手段,但对待犯罪人员那不叫暴力手段,是正义的举措。
“守着门口。”
李言吩咐一句,两名警员很自觉的出去关上门充当起了守门员。
这个时候的丁益蟹已经是反应过来了。
他猛地从椅子上窜起,面色惊恐的李言的一举一动。
直到两名警员关上门后,他抖了抖身体,喉咙发干的朝李言喊道:“你要干什么?”
看他那一副楚楚可怜一脸惊恐的模样,哪里有一点忠青社二当家的风采。
“我这个人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不教训你一顿我念头不通达,不过你也放心死是死不了的,顶多受一下皮肉之苦。”
李言边说边朝着丁益蟹走了过去。
片刻功夫,丁益蟹凄厉的惨叫声传了出来,把守门口的两名警员全当充耳不闻,不苟言笑的象两尊门神。
几分钟后,审讯室内。
丁益蟹完好无损的坐在椅子上,这是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当然不能打脸了,规矩就是规矩。
李言双手放在丁益蟹的肩上,笑道:“我猜你和你那个弟弟至少要在监狱里面待两三个月的样子,我都已经吩咐好了,到时候给你安排几个好室友。”
他压低了声音,听在丁益蟹耳中却如同梦魇。
“监狱里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听说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点病,你们忠青社卖白粉赚那么多钱,可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丁益蟹一听,眸子一缩,菊花一紧。
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李言话里言外之意。
“你、你、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我求求你!不要,不要……”
这次丁益蟹彻底吓坏了,浑身抖如筛糠。
从来都是他上别人啊。
李言冷冷一笑,你不受罪我怎么完成任务。
他将两个警察叫了回来,道:“好好审审,明天就给他送去监狱。”
不理会惨叫痛苦的丁益蟹,李言嫌弃的将丁益蟹当做路边一条踢开走出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