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打得有点疼，钟邪坐在地下捂着胸口问，“什么意思，谁没死？”
“满雯。”马有才兴奋得声音都变调了。
他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把屏幕对着钟邪。
“你看，正开着新闻发布会呢，满雯前段时间封闭拍戏去了，死的那个是她的助理。”
钟邪头嗡的一声，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
抢过手机一看，屏幕上赫然是一条辟谣新闻，内容跟马有才说得差不多。
画面中央，赫然就是满雯。
虽然跟自己家这位相比，多了几分冰山美人的距离感，但这张倾城绝艳的脸，绝对就是满雯本人。
“还是你小子，还是你小子，”马有才在原地乱撞，“还是你小子脑子活泛。”
也难怪马有才激动。
这条辟谣新闻一出，就算这车是凶车，也有大把的头铁粉丝想要，到时候别说二十五万，就是一百万恐怕也有人抢。
“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别说你不卖这车是因为对钱没兴趣哈。”马有才把钟邪的肩膀拍的啪啪响，脸上的青春痘都红得发亮了。
钟邪没理他，盯着手机屏幕，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
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几天前，他一定比马有才还开心。
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正面临着一个极端诡异的情况。
因为只有他知道，满雯的的确确已经死了，而她的鬼魂，此刻就在自己床上，睡在那枚黄表纸折成的护身符里。
那此时，屏幕中的满雯，又是谁。
或者说，是什么东西？
钟邪凝神去看，屏幕中央端坐在桌子后面，被几十个话筒挡住的女人，无可挑剔的五官后面，却因为没有任何人气的表情，显得有种说不出的妖异。
“你看这个人，”马有才忽然指着屏幕中的一个人道，“是不是早上来咱们店里的那人。”
钟邪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屏幕中的男人换了一身正装，可长相气质，可不就是早上来店里买车的中年男人。
“狗日的，差点让丫给坑了。”马有才一副后怕的样子，“难怪他这么痛快，合著早就知道满雯没死，想来捡个漏。”
“没那么简单。”钟邪摇摇头。
他把屏幕放大，去看那人面前的座次牌，上面写着那人的名字。
沉知还。
钟邪拿出手机搜了一下，发现这人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制片人、编剧、导演，还是满雯的经纪人。
只是这些也就罢了，很快，通过继续搜索比对，钟邪很快发现了一条很不寻常的信息。
满雯出道的时间不长，前后不到五年，但因为她的长相实在是在娱乐圈一众网红脸中间断档领先。
因此虽然她出道以来拍的都是恐怖悬疑片，还是在出道的第二年就迅速火了起来。
可是钟邪搜了一圈才发现。
从满雯出道到现在，她拍摄的所有电影，全部都是这个沉知还监制导演的。
其他领域网上看不到，但就导演行业来讲，这个沉知还最多就算个三流导演。
还没听说过哪个女演员是某个导演的专属演员呢。
就算是谋女郎，也不是只可着老谋子拍。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支走欢脱地象一条要去遛弯的哈士奇似的马有才，钟邪迅速冲进屋捏起那枚护身符。
“满雯！满雯！”
没动静。
“出来吧神龙！”
“般若波罗蜜！”
“你够了哈，拿我当召唤兽了。”
钟邪一回头，才发现满雯气鼓鼓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还记得沉知还么！”钟邪也没心思废话，急冲冲地问道。
满雯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沉知还沉知还沉”
她低头重复着这个名字，眉头越皱越紧，似乎思绪卡在了某个关节上。
“不用想了，他是你的经纪人。”见满雯实在想不起来，钟邪干脆直接提醒她。
满雯眼睛一亮，一个称呼脱口而出，“啊，对了，沉队长！”
“沉队长？”钟邪正想把搜索结果给满雯看，听到这个称呼手上的动作顿时一停，“什么队长。”
从他检索到的信息来看，似乎没有哪个身份能跟这个称呼映射上。
而这又是满雯从破碎的记忆中提炼出来的，那就说明这个身份是满雯对他印象最深刻的。
很可能，也是沉知还最为重要的一个身份。
而这个身份偏偏又在他对外公开的身份上缺失掉了。
可惜满雯满脸纠结地想了半天，最后颓然摇摇头，除了钟邪检索到的信息，和这个莫明其妙的称呼，她再也想不到其他任何信息了。
队长？
难不成是蜻蜓队长。
钟邪被自己的念头逗笑了。
“你还能记得”钟邪组织了一下措辞，“你跟沉知还关系怎么样么。”
他想了半天，也没敢直接问出那句——你跟沉知还究竟是什么关系。
毕竟就现在的娱乐圈。
女演员跟男导演。
想问出点事来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万一问出来是谋俐那种关系，满雯尴尬不说，钟邪自己都会有强烈的幻灭感。
如果真是那样，他都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帮她查下去。
满雯埋头回忆了一下，许久才笃定地道，“我很尊重他。”
尊重？
钟邪没想到她冒出这么句话。
如果是尊重的话，那是不是就能排除是情杀了？
从满雯车祸现场缺失的头颅，以及现在新闻发布会上出现的“另一个满雯”，钟邪几乎可以断定，满雯的死绝对不是一场简单的意外。
如果不是自己意外找到了满雯的魂魄，这几乎是一场完美的谋杀。
可是，这又真的只是一场谋杀么。
一个在死亡一个月才出现的鬼魂。
一个跟本尊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这也太蹊跷了。
这真是人的力量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么？
“对了，”钟邪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你应该记得你有没有双胞胎姐妹这种事吧。”
这次满雯很笃定地否认了。
“那会不会是你爸”钟邪话说了一半自己又咽回去了。
这种事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满雯他爸的基因，得强大到什么程度，才能在两块不同的地上种出一样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