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白白那讨了个没趣,虽然能更明显地感觉到这个剧组里肯定有什么问题,但并没有实际进展。
钟邪一边悻悻地往回走,一边计划着找机会把满雯唤出来跟她谈谈。
这次来钦宁,除了因为沉知还的逼迫。
更多的还是因为那个诡异的梦,以及满雯对于钦宁这个地方的态度。
满雯很明显是知道这个地方的,甚至很可能她的死因跟这个地方都有莫大的关联。
不然她不会提到这个地方表现得那么痛苦。
可费了这么大劲来到这里,除了深山老林里的几栋旧房子,也没发现什么其他的线索。
一路上人多眼杂,钟邪也没机会把满雯叫出来问问。
这个剧组古古怪怪的,而且还有沉知还那种可能身怀异术的人。
保不齐就有人能看见满雯。
现在营地里还忙得热火朝天,明显不适合。
钟邪也没有睡意,索性决定再回先前那栋楼里,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线索。
走到楼跟前,钟邪才发现。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几栋楼前面竟然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
每栋楼门口都站了一个剧组的工作人员。
钟邪被挡在了门外。
说是里面在布景,不允许进去。
钟邪无可奈何。
只能蹲在帐篷里跟胖子侃大山熬时间。
一直到夜里两点多,营地里才安静下来。
钟邪悄悄拉开帐篷的拉链钻了出来。
发现营地此时已经颇有个人类聚居区的样子了。
众多皮卡被调整到间距很小的位置,形成了一座围墙,间隙处被各种卸下来的物资挡住,只在中间留了一个一米宽的开口作为出口。
营地的照明灯已经灭了,但出口处却有一堆篝火,不至于漆黑一片。
虽然越过皮卡就是漆黑的茫茫原始森林,这样的营地还是让人很有安全感。
钟邪向着出口走去。
走到近前才发现篝火后坐着两个人。
看面相眼熟,好象是哪台车上的司机。
两人手边各摆着一根棒球棍,看这架势竟然是在守夜。
此时正是盛夏,周围的温度凉爽舒适,要是照明两盏电灯就足够了,这两人却点了团篝火,不知道什么目的。
钟邪掏出烟盒,给两人一人发了一支,好奇道:“两位大哥,这大夏天的怎么还点着个火堆,这林子里是不是有猛兽啊?”
其中一个汉子表情一变,道:“感情你不知道啊,难怪你们敢跟着来。”
钟邪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怎么,这里还真有什么危险?”
汉子小心翼翼地向外面的原始森林看了一眼,象是忌讳什么似的,压低了声音道,“这火不是给人看的,而是给山里的东西看的。”
“什么东西?”
汉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变婆。”
“便什么?”钟邪没听懂。
“这是苗语,你们汉语叫山魈或者活尸。”汉子说了一半,又侧耳听了听林子里的动静,这才继续道。
“这玩意其实跟厉鬼差不多,非常的邪性,这几年榕洲每年都有进山的人失踪,找到的时候……脸和内脏都没了,身上却找不到野兽的齿痕,只有乌青的手爪子印。”
“这玩意怕火,只要火一灭,营地里准出事。”
“啊?!”钟邪脸色都变了,心有馀悸地看了一眼漆黑的森林。
他本来还打算借撒尿的由头出去一趟,好跟满雯交流一下现在的情况。
听完汉子的话顿时一阵后怕。
看他这样。
两个汉子顿时爆发出一阵杠铃般的笑声。
“你信他胡扯,”另一个汉子笑着踢了先前说话那人一脚,“他吓唬你呢。”
“这火是防潮的,这林子虽然不冷,但是湿气很重,不想办法祛湿,有些设备容易坏。”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就算真有鬼,咱们这么多人在这也吓跑了。”
钟邪低头看了一眼挂在胸口的护身符。
心说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别的我不知道。
但是这个世界上真有鬼。
我胸前就挂着一个呢。
不过这话到底不能说出来。
他跟着两人笑了一会,便说自己要小解,起身向外走出。
后面那个汉子从火堆里抽出一火把递给他,“带着点这个,别走太远。”
“这林子虽然没有鬼怪野兽,但是蚂蟥蚂蚁还是很多的,咬一口也够你受的。”
钟邪道了谢接过来。
火把被烤得温热,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这玩意在这种地方比手电的冷光给人的安全感足。
紧走几步出了营地。
皮卡车和帐篷带来的工业气息被抛在身后,四周的黑暗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林子里各种来源不明的声音也显得格外清淅,猛地一听就象好多人在意味不明的低语似的。
十分的渗人。
钟邪打了个寒战,刚才的故事让他心里毛毛的。
但想了想自己此行的目的,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往林子深处走去。
林地里湿气很重,而且树下半人高的草丛里,各种藤蔓植物盘根错节,非常的难走。
脚底下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钟邪也不想去看,看完不是害怕就是恶心,索性硬着头皮不去管它。
走出去约莫一百多米,营地里的火光只剩一个影影绰绰的模糊影子。
钟邪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人跟上来。
这才放下心来。
从怀中掏出护符。
轻声道。
“出来吧神龙。”
话音未落,满雯的身影已悄然浮现。
她刚凝聚成形,就蹙着眉,下意识地提了提裙摆。
“十万大山,钦宁地界。”钟邪没废话,直接切入主题,同时警剔地扫视着周围浓密的黑暗,“我们到了,你对这地方,有印象吗?”
满雯闻言,脸上的嫌恶瞬间被一丝茫然取代。
她飘忽地转了个身,看了几秒钟,最终摇了摇头,眼神有些空洞:“没有……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边有几栋老楼,看着不太对劲。”钟邪抬手指向营地的方向,快速描述了一下那几栋楼的怪异结构,“青砖的,格局不伦不类。”
“老楼”满雯眉头越皱越紧,半晌,她才懊恼地摇头道,“想不起来,你说的那楼在哪呢,我想看一看。”
“不就在”钟邪转身往回指,动作僵在了半空中。
身后,除了茫茫的黑暗,哪里还有营地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