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惊喜家庭派对（二）
作为蝙蝠家的崽子，杰森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在哥谭，只要有犯罪，就一定有蝙蝠侠。
无论你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无论你的计划多么周密，那个城市梦魔化身的男人，总会找到你，黑暗骑土不会遗漏任何一个罪犯。
杰森知道，为了报复蝙蝠侠，他们早晚会有一天会撞上的。
只是他从未想过，这次重逢，会来得如此之快，他的计划还没有成功，他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
在撞开大门看到蝙蝠侠的那一刻，他本应该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迅速逃跑的。
可他最终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真的想再亲眼看见布鲁斯一回。
幸好在刚才那场酣畅淋漓的发泄之后，他就下意识地将自己的红色头盔，重新戴回了头上。
【他认不出我的。德已经死了，罗宾早特么死了，死在了那场爆炸里，死在了小丑的撬棍下。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代号为“红头罩”的陌生人。】
【他总是这样，布鲁斯总是这样他只会看到他想看到的东西。】
这样想着，杰森强行压下内心翻涌的复杂情绪，故作轻松的向前一步，对着门口的黑色雕塑，挑似的打了个招呼。
“呦，看看是谁来了？哥谭的黑暗骑士，蝙蝠侠。”他摊开双手，用非常遗撼的语气说道：“怎么，是来参加派对的吗？抱歉，你好象来晚了一点，主角已经退场，只剩下一些餐后甜点了。”
杰森用脚尖踢了踢椅子上被牢牢捆绑住，还在昏迷不醒的“小丑”，用周游世界学来的变声技巧，改变自己的声音说道：“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红头罩”。哥谭地下世界的新王，也是为这座带来真正秩序与和平的人。”
说完，杰森便开始等待着，等待着那场他早已在心中预演了无数次的道德说教和愤怒谜责的暴风雨。
他太清楚蝙蝠侠了，他太懂布鲁斯了！
正当他这样想着时，很快就被打脸了。
叫人意外的是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没有降临，也没有让自己放开小丑的冷冰冰声音传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沉默。
紧接着，在杰森难以置信的注视下，哥谭的黑暗骑士居然向上勾起了一个极其渗人的弧度。
老实说，即便是以蝙蝠侠的身份，杰森都看过布鲁斯笑过不少回，但这回不一样，这种感觉说不出来·
那不是微笑，更象是一个对正常微笑的拙劣模仿者，在试图模仿“微笑”这个表情时，所做出的象是伪人一样令人毛骨悚然的肌肉扭曲笑容。
【他在————笑？】
杰森不自觉起了鸡皮疙瘩。
“红头罩”
维恩连接着罐罗的心灵感应，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台词传递出去。
罐罗接收到指令，完美操控着布鲁斯的声带，略微低头，时不时传来一声嬉笑，低声开口道：
“我当然听说过你。一个试图用恐惧和暴力，来统治哥谭地下世界的幽灵”
杰森觉得今天的蝙蝠侠有点不对劲。
“你的计划，很有意思。”蝙蝠侠歪了歪头，那双白色的目镜在黑暗中闪铄着，“先是控制城东的军火交易，然后集成那些不成气候的小帮派，以‘保护费”的名义，将他们纳入你的磨下。
再利用他们，去蚕食贝恩和死亡天使留下的地盘，扩展自己的势力，然后凭借自己高超的身手暗杀大势力的头目，在趁着群龙无首的时候逐个吞噬，最终，创建一个由你亲手制定绝对服从的犯罪帝国。”
“以暴制暴，以杀止杀-用一个更高效，更可控的‘恶”，来取代那些混乱无序的‘恶”。”蝙蝠侠裸露在外的下半张脸看起来更加渗人了，“不得不说这个计划，并不复杂，但如果有能力的话，确实十分有用。”
杰森呆滞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一时晃了神，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这个蝙蝠侠眼前这个正在对他大加赞赏的蝙蝠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这剧本不对啊！
按理来说，蝙蝠侠在知道自己的计划后，就算不第一时间冲上来，用黑暗骑士哥谭正骨术把自己打个半身不遂，也绝对会用他那套能把死人说活的陈词滥调，对自己进行一番长达数小时的道德说教。
在把自己批得一文不值后，打包自己送进阿卡姆，和小丑当邻居。
可现在呢？
表扬？肯定？
沃德发？拉萨路池水的副作用还会影响到别人不成？
我尼玛，这简直比小丑突然宣布自己要竞选哥谭市长还要离谱啊！
杰森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宁愿被蝙蝠侠当场打断三根肋骨，也不想看到对方这副·这副令人毛骨悚然的样子。
就在杰森的san值即将狂掉，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蝙蝠侠却忽然话锋一转，摇了摇头。
“可惜啊——”布鲁斯叹了口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惋惜道：“你的计划虽然不错，但终究—是行不通的。”
听到这句话，杰森抹了把汗，他反而莫明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呼—还好还好。】他暗自想道，【这才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固执、天真、
无可救药的老家伙。看来他刚才只是在故意耍我。】
结果他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听到对面黑色身影，再次爆发出了一阵他这辈子最不想听到，也是最不可能从这个人嘴里听到的癫狂的大笑！
“嘻嘻嘻——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尖锐、刺耳、既疯狂又混乱又充满恶意，就象是—就象是—
小丑！
杰森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僵硬的可怕，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他惊骇欲绝的看着眼前这个正捧腹大笑的蝙蝠侠，大脑一片空白。
“行不通——当然行不通了！”蝙蝙蝠侠一边狂笑着，一边用一种嘲弄的眼神看着杰森，“你以为，只是杀掉几个黑帮头目，控制几条街区，就能改变这座城市吗？！”
“天真！太天真了，我的小翅膀！”
维恩越说越嗨，脑海里飞速闪过漫画中，由狂笑之蝠所支配堕入无边地狱的哥谭市的景象。
维恩将这些画面和狂笑之蝠的疯狂的理念，通过罐罗，用布鲁斯的嘴一股脑说了出来。
“你看看你，红头罩，你还在用那种陈腐过时的思维，来思考问题。你还在试图给这座城市‘治病”，还在试图‘拯救”它。”
蝙蝠侠张开双臂，如同一个在宣讲末日福音的疯狂传教士。
“你错了！大错特错！哥谭，它根本就没有病！它只是在查找最真实的自己！”
“你所谓的‘清洗”，不过是给一潭死水换了几滴干净的水而已，一点狗屁意义都没有！真正的‘拯救”，不是去消灭黑暗，而是让所有人都拥抱黑暗！让所有人都摘下虚伪的面具，露出最真实的，最疯狂的笑容！”
维恩回忆着狂笑城市的模样，，并让布鲁斯的声音，变得充满了蛊惑与癫狂。
“你想象一下，红头罩”
“想象一下，一座不再有谎言，不再有伪装，不再有那些可笑的道德束缚的城市。”
“想象一下，整座哥谭的市民，从市长到流浪汉，从警察到罪犯，每一个人，都象他一样，获得了真正的‘自由’！”蝙蝠侠如同痴汉一样盯着杰森，“他们会笑着去抢劫，笑看去杀戮，笑看去拥抱彼此·
这将是一场永不落幕的狂欢派对！一场史无前例的纯粹笑话！”
“这才是哥谭真正的样子！”
“这才是这座城市，最完美的终极进化形态！”
“而你，亲爱的红头罩。”蝙蝠侠左脚踩右脚，摇晃着走向杰森，那双白色的目镜之下，杰森好象看见了无尽的深渊，“你还在试图用你那可笑的、小打小闹的方式，来“拯救”它？你不是在拯救，你是在阻碍！
你是在扼杀这座城市，最伟大的可能性！
所以让我们一起笑吧，一起踏马的笑笑笑笑笑笑笑！！！”
“你-你t到底是谁？！”
杰森惊恐的向后退了一步，他手中的双枪，不知何时，已经对准了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但他的手指，却在剧烈的颤斗，根本无法扣动扳机。
他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蝙蝠战衣，却说着比小丑还要疯狂百倍言论的男人，本以为自己复活过后整个人就有点不正常，但现在他好象才是最正常的那个。
杰森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救命！小丑说的没错—】
【布鲁斯————真踏马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