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刚喊出“乔叔叔”,就见那青衫客抬起头,浓眉朗目,面容刚毅。
此人正是北宋丐帮帮主乔峰!
郭芙瞬间变得很兴奋,蹦蹦跳跳地跑过去。
看着面前的乔峰,郭芙惊讶的说道:
“真的是你!”
“乔叔叔,我可算碰到熟人了!“
说完,郭芙又好奇的问道:
“乔叔叔,你怎么在这儿?”
乔峰抬头看到郭芙也是一愣,随即失笑,道:
“我北宋丐帮本就北宋王朝扎根,我在无锡城,有什么不对?”
说完,他左右扫了眼二楼,没见黄蓉的身影,不由皱起眉,问道:
“倒是你,怎么会个人来北宋?”
“你娘黄蓉呢?”
“她也来了?”
郭芙脸上的笑瞬间僵住,搓着衣角,声音低了半截:
“我娘没——没来,我是偷跑出来的,想出来闯荡江湖。”
“胡闹!”
乔峰脸色沉了沉,语气也重了几分。
“你一个小姑娘家,武功半吊子,孤身跑这么远,要是出了差错,我怎么跟你爹娘交代?”
他跟郭靖、黄蓉本就交情匪浅。
早年未当帮主时,他常去南宋襄阳,和郭靖探讨抗辽之策。
郭芙还是他看着长大的,哪能放任她胡闹?
“不,我这就让人送你回襄阳。”
“别啊!乔叔叔!”
郭芙急了,赶紧摆手,语气里都带着哭腔了。
“我好不容易跑出来,回去了我娘肯定要关我禁闭!”
“且,我不是一个,我有叶公子保护我,他可厉害了!”
说着,她拉着乔峰往叶江南那桌走,指着刚站起身的叶江南介绍道:
“乔叔叔,就是他!”
“叶江南叶公子,南宋那桩假币案,就是他查出来的!”
说完,郭芙脸上还有些得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假币案是她破的。
乔峰的目光落在叶江南身上。
眼前人穿着青布长衫,气质闲散,可眼神清亮。
周身透着股沉稳劲儿,倒不象寻常江湖浪子。
他抱拳拱手,声音洪亮,道:
“在下乔峰,多谢叶少侠一路照看芙儿。”
“乔帮主客气了。”
叶江南也拱手回礼,笑着侧身让了让,道:
“既然巧遇,不如一起坐下喝杯酒?”
不等乔峰应话,郭芙已经拉着他坐下,还抢过酒壶,给乔峰倒了满满一杯。
“乔叔叔,别板着脸嘛!”
“好久没见你,咱们喝两杯!”
“我跟你说,我现在酒量可好了,偷偷练过的!”
乔峰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杯里的黄酒,又瞪了郭芙一眼:
“你爹郭靖要是知道你偷偷喝酒,少不得要罚你抄家规。”
郭芙吐了吐舌头,赶紧端起自己的酒杯,对两人举了举,高兴的说道:
“别聊这个了,喝酒喝酒!干杯!”
叶江南和乔峰对视一眼,都笑着举起杯。
“当”的一声轻响,三杯酒下肚,郭芙辣得龇牙咧嘴,乔峰却面不改色,转头看向叶江南,语气郑重起来。
“叶少侠,关于南宋那桩假币案,我也有所耳闻。”
“听说闹得挺大,最后查到主谋了?”
这案子不仅在南宋沸沸扬扬,连北宋江湖都有传闻,说是牵扯到朝廷官员,还有江湖势力。
叶江南放下酒杯,夹了口响油鳝糊,缓缓道:
“查是查到了,只是牵扯太广。”
“明上是南宋丞相蔡京要敛财,暗地操盘的,是钱帮。”
“金钱帮?上官金虹?”
乔峰眉头猛地一皱,指尖无意识敲击着桌面。
“此人我见过一面,性子阴鸷,野心极大,他那子母龙凤环在兵器谱上排第二,实力不容小觑。“
“而且金钱帮富可敌国,据说帮中产业遍布北宋,南宋以及大明王朝,怎么会冒着风险做假币的勾当?”
他实在想不通。
上官金虹本就不缺银子,犯不着靠假币敛财,更没必要去巴结蔡京,这背后定有更深的缘由。
叶江南摇了摇头,道:
“我也只查到这一层。”
“不过乔帮主想想,若金钱帮真如传闻中那般富可敌国’,朝廷怎会坐视不管?”
“只怕这有钱’的名声,本身就是个幌子。”
“或者说,上官金虹要的,远不止钱财。”
乔峰眼神一凛。
叶江南这话点醒了他。
上官金虹若只是贪财,没必要勾结朝廷官员。
可若是想借蔡京的势力,撬动江湖甚至朝堂。
那假币案,就成了他递出去的“投名状”。
“多谢叶少侠提点。”
乔峰端起酒杯,敬了叶江南一杯。
“此事事关重大,我得尽快让人去查金钱帮的底细。”
“若上官金虹真有不轨之心,江湖怕是又要不安宁了。“
郭芙坐在旁边,听得似懂非懂,只知道两人聊的是“大事”,她插不上嘴,只好埋头吃菜。
一边吃,她还时不时偷偷看一眼乔峰,生怕他再提送自己回襄阳的事。
黄酒一壶接一壶地添,乔峰和叶江南越聊越投契。
起初还只说假币案、江湖事,后来聊到北境异族异动。
叶江南随口提的几句见解,比如“异族部落看似团结,实则各怀心思,可借商路分化”“守边不能只靠硬防,得让边民有活路”等,让乔峰眼前一亮,连连拍桌。
“叶少侠这话,说到我坎了!”
“我此前在雁门关查探,总觉得哪里不对,经你一点拨,才算明白症结所在!”
叶江南笑了笑,刚要开口,就见郭芙捧着酱排骨啃得正香,嘴角沾着酱汁,还不忘含糊道:
“乔叔叔,叶公子,你们聊什么呢?”
“带上我呀——”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这丫头眼里,怕是只有吃的和玩的。
正热闹着,楼梯口传来一阵轻响。
叶江南和乔峰都沉心聊着,没太在意。
郭芙背对着楼梯,只顾着跟盘子里的银鱼羹较劲,也没抬头。
来人身穿月白锦袍,腰束玉带,手里摇着把描金折扇,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他刚踏上二楼,目光就慢悠悠扫过全场。
二楼本就没几桌人,角落里的书生刚走,只剩叶江南这桌和窗边一张空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