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仅仅只是来到原本人鱼一族的驻地附近，丽雅便惊呼一声，向前冲去。
林晓看了眼丽雅离开的方向，轻叹一声，缓缓跟了上去。
不需要靠近，他就已经能猜到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还在远处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那是和他们来的路上遇到过的一模一样的东西，同样是那一股浓郁的血煞气息，甚至比他们刚刚遇到的更加清淅。
上前看去，原本人鱼一族生活的地方早已变成一片废墟，就连原本的人鱼王宫，也只剩下一堆断壁残垣。
人鱼一族并不是所有海魂兽都有着海公主还有丽雅这样的修为。
虽然海魂兽不象陆地上那般受人打扰，人鱼一族更是有海公主护她们周全，但魂师的修行受限于血脉，能够像丽雅这样突破十万年修为的并不算多。
甚至还有相当多的人鱼修为都不足万年。
在外敌来袭时，丽雅尚能凭着重伤离开，但其他修为更差的人鱼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林晓心中暗叹一声。
海公主的下落大概已经不需要再去查找了，毕竟如果海公主真的能挡下那只来袭的海魂兽，这里，就不会变成这么一副样子了。
丽雅已经扑进废墟之中翻找着她的族人，查找海公主的踪迹，只可惜，这里连一具人鱼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林晓观察着周围，只是并没有发现丽雅口中那只魂兽留下的痕迹，远远地看着她的样子，他也并未上前打扰。
“血祭？”
就在林晓沉默之时，一声惊呼忽然从他心底响起。
心神一动，林晓体内魂力运转，亡者位面微微翻涌，下一瞬，万魂半透明的虚影出现在他的身边。
自从五长老万魂斗罗死后，灵魂跟在林晓身边还从未主动出声说过什么。
万魂斗罗生前本就不强，林晓也懒得过多搭理他，然而没想到，他居然会在此时开口。
“你刚刚说什么？”
林晓看着眼前的万魂，眸色一愣，大有一言不合就去翻找他记忆的模样。
“别别别，我说我好象见过这副场景。”万魂连连摆手。
“什么时候？”
“就是……就是……”万魂微微有些尤豫。
“算了，我还是自己找吧。”
“别，就是之前我和老六答应大长老帮她的那次。”
林晓微微皱眉，又看了一眼还在废墟中的丽雅，见周围没有其他气息，这才转头看向万魂，“详细说说。”
万魂见状也不再隐瞒，“你也知道我和老六的喜好，我的武魂万魂幡需要各种强大的灵魂才能发挥出更大的力量，因此我一直在查找各种灵魂。”
“后来，大长老告诉我海中有一种海魂兽，天生灵魂强大，作为能够被我的武魂驱使之后实力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这之后我才知道，大长老说的就是人鱼一族。而为了得到人鱼一族的灵魂，我答应大长老帮她做一件事，那件事……你也参与了。”
说到这里，林晓也明白过来万魂说的是哪件事了。
当初大长老让他帮忙偷取人鱼一族的至宝海洋之心，而当时和他们一起来到冰海的两人，正是万魂和憎恶两人。
他要做的，是将大长老的鳞片带到海洋之心附近，他还真不知道当初万魂和憎恶到底做了什么。
念及此处，他又朝着万魂看去。
“唉。”万魂轻叹一声，“当初，大长老在一处海域中布下了一座血祭大阵，等大长老将海公主引进阵中之后，再由我和老六激发。”
“血祭大阵？”林晓皱眉思索着，“有什么作用？”
“我也不太清楚，也没有细问，大概就是用来提升修为的吧。”
林晓忽然反应过来，怪不得当初大长老得到海洋之心之后，就立即迎来了她的天劫。原以为只是一个巧合，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大长老提前计划好的。
不仅要拿人鱼一族至宝，甚至还要血祭人鱼一族，帮她提升修为……
“当时声势浩大，我和老六见情况不对就立即逃走了。”万魂仍旧在回忆当时的情况，“只是我的心里放不下那么多的人鱼灵魂。”
“当时我还想着，就算身体被血祭，灵魂总能留下来几个吧。”
“结果等我一个人偷偷回到那里之后，除了浓郁的血煞之外再无其他，别说灵魂了，连一片灵魂的碎片都没有留下。”
林晓轻叹一声，“所以那个大阵，血祭的不仅仅是血肉，同样还有灵魂对吗？”
“对，对。”万魂连连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林晓微微闭上双眼，回想着当初和大长老的几次接触。
在大长老的言语之间，他确实听到了“主上”一类的词，如今看来，袭击了人鱼一族的这只海魂兽，大概就是大长老的那位“主上”了。
它们所使用的阵法真是一脉相承……也对，能够让大长老这只海魂兽效力的是另一只海魂兽，确实合情合理。
也难怪会找上人鱼一族，毕竟那个阵法连灵魂的力量都能吸收，而整个海洋之中，恐怕也没有比人鱼一族更加强大的灵魂了。
“徒儿，神识碎片大概着落了。”
就在林晓思索之际，伊莱克斯忽然开口。
“老师。”林晓立即反应过来，“您是说？”
“恩，不过我也不太确定，但这种连灵魂都能被血祭的方式，和亡灵魔法中献祭的手段颇为相似。”
“在一些亡灵法师自身能力不足的时候，可以通过献祭的手段降低施展亡灵魔法的要求。这种力量经过一些改造，也可以用来提升自身能力。”
“只不过在我所在的那个世界，一些厉害的亡灵法师大都掌握着成为巫妖的手段，不怎么会用这种方式提升实力。”
林晓闻言眸色微动，“老师，无论结果如何，都值得去看一看。”
“如果真是如此，当初我们遇到的那只带有您神识碎片气息的海魂兽，大概就是不知怎么沾染到了献祭时的气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