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神宫大殿。
落针可闻。
刚刚出关的太上长老,看着叶楚递交过来的所有有关他们乾元神宫犯罪的证据,脸色阴沉的可怕。
“废物!废物!废物!”
这位太上长老暴跳如雷。
“老夫闭关三十年,这干太昊竟然给老夫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但他虽然暴怒。
可对于眼前的执法人员叶楚,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我乾元神宫身为顶级宗门,但这些事情,也并非没有周旋的馀地,你说我们通敌叛国,那也仅仅只是我们人员任用出了问题,不是我们乾元神宫本身通敌叛国,你说我们偷税漏税,我们按照玄律缴纳罚款即可,仅凭这些事儿就想扳倒我们乾元神宫,我只能说,小子,你还嫩着点!”
说完,这太上长老二话不说,竟然屏蔽周围,不知道给什么人发去了信息。
而面对这太上长老的反驳。
叶楚不禁觉得心惊肉跳。
这也正是自己所担忧的事情。
叶楚知道,扳倒一个顶级宗门不容易。
但只需贵在神速,找到证据,上交申请,然后拿到逮捕令就动手。
等到对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
可叶楚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们的长老会在这个时候醒来。
一个界域境强者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
甚至可以强大影响权利的地步。
片刻后。
太上长老的屏障解除。
然后拿着掐着通信诀走了过来:“你们谁是负责人?”
叶楚一步踏出,“我!”
这老头子二话不说,甩手便将通信诀的灵纹丢了过来。
灵纹运转,在叶楚面前。
紧接着,里面传来一道威严霸气的声音。
“我是宰辅裴无崖!”
此话一出。
全场所有人瞬间心里咯噔一下!
一品宰辅,裴无崖!
“竟然是裴相!”
燕无歇和付苍龙以及跟随而来的州府大官顿时脸色一变。
“你是谁!”
里面传来裴无崖的质问。
“下官……中灵州镇玄司副镇督,叶楚!”
“现在立刻马上,让你的人全都回去,关于乾元神宫顶级宗门的顶罪,不是你三司可以直接顶罪的,这件事我会禀告皇上,让皇上做主定夺的!”
“可是乾元神宫通敌叛国的铁证已成事实,而且他们偷税漏税,又在宗门等级审核的观察期内,不管是抓起来按照铁律定罪,还是降低他们宗门的等级,全都不可否认反驳的……”
“你在违抗我的命令吗?”
不等叶楚说完,裴无崖那充满威严,不容拒绝的声音直接打断叶楚。
“下官不敢!”
叶楚沉声说道。
“照做,你们司主那边我会去说的!”
叶楚咬着牙不敢反抗,最终只能无奈地应道:“是!大人!”
“等一下!”
就在叶楚准备收兵离去之时。
通讯录中突然再次传来裴无崖的声音。
“叶楚,是吧,你的名字已经在本相耳朵里听到过几次了,你是个很有意思的小伙子,等我的生辰之上,我会看看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
裴无崖的这句话,落在所有人的耳朵里,有着不同的意思。
叶楚和乾元神宫起了冲突,乾元神宫有裴相照着。
这句话,实打实的是在敲打叶楚。
对于叶楚来说,根本不是一件好事。
但对于一些想得比较多的人来说,这是不是裴相对于叶楚的拉拢呢?
……
……
但不管如何。
乾元神宫最终还是没有被扳倒。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关于乾元神宫的处罚,终于有了定论。
在裴无崖的操作下,乾元神宫最终被降为一流宗门。
按照玄律赔付相应偷税漏税的罚款。
干太昊等一众宫主长老,也都按不知情处置,最终草草罚款了事。
但确系还有其他外域势力的卧底暗子,全都相应被斩首示众。
总的来说一句话。
乾元神宫的处置,没有达到叶楚预期的彻底消亡。
但也元气大伤,再也没有了反抗之力。
他们在积怨成怒的同时。
对叶楚的畏惧,也达到了顶峰。
甚至某个夜里。
不管是干太昊,还是干凌空。
他们的内心都产生过一句话。
“假如……假如当初刘青山没有晾晒叶楚,给予座上宾的礼仪,假如干凌空没有当众挑战叶楚,假如那次乾元神宫没有答应御史台拦住使团……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不会发生呢?”
但不管是后悔,还是恼怒。
乾元神宫最终被拉下了神坛。
而叶楚之名。
也响彻整个三司,被各州宗门所敬佩忌惮。
人人都知道,中灵州出了一个睚眦必报,铁血雷厉的镇督。
一个以一己之力差点干翻一个顶级宗门的牛逼人物。
……
……
镇玄司后山静室,炭火噼啪,火星子映得四壁通红。
叶楚盘腿坐在案几前,抬眼问道:“萧大人,裴无崖那场寿宴……我能不能躲了?不去行不行?”
想到上次准备把乾元神宫往死里干的时候,突然冒出个太上长老。
还和裴无崖通话,裴无崖最后一句话,让叶楚捉摸不定,不想去。
萧镇岳嗤笑道:“躲?裴无崖亲自点名要见你,而且还专门和我打了招呼,不去是不行的,你的名声早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很想看看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三头六臂的家伙,另外,我怀疑,裴无崖有拉拢你的打算!”
“拉拢我?”
叶楚嗤笑一声:“我纵然是千里马,但萧大人也是我的伯乐,三司对我如何,我心里有数,他就算给我个金山银山我也不去,再说了,那老家伙创建东西厂,不就是和我们三司作对吗?”
萧镇岳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知恩图报,我很欣慰,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三司的根基,非他一日之功可动摇的。”
“那三司对裴无崖到底是个啥态度?”
叶楚抿了口茶,把茶盏往桌上一放,“这次生辰宴是表面和气?还是去搞事情的?我的心里有个数,才知道送啥贺礼啊。”
萧镇岳眯起眼,声音压低:“这你随便,不要有讨好,不要捣乱即可,另外……寿宴只是幌子,东西厂才是正题,裴无崖打算在生辰当天再向皇上递折子,非要立他那东厂西厂不可,司主的意思很简单,千万不能让他们得逞,否则将大大削弱我们三司的权利。”
“他还没完了是吧!”
叶楚顿时无语了。
乾元神宫跳出来搞事情,不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厂吗?
如果真的让东西厂创建,那两股势力肯定会大打出手的。
萧镇岳凝重道:“听说在这次生辰宴上,裴无崖搞出来一个擂台赛,目的就是为了向皇上证明他们东西厂的草台班子的实力,是可以胜任这个职位的,到时候,我们三司可能会和他们有一场赢战要打!”
“擂台?”叶楚挑眉,“去和一群太监打架?这也太离谱了。”
“别小看那些宦官。”萧镇岳哼了一声,“东西厂挑出来的预备队,全是死士,打法阴狠,皇上要亲眼瞧谁的拳头更硬,你修为不高,可实战狠,是块好料子,司主的意思是打算要你上台,让皇上看看,三司可不是吃素的,你现在什么实力?”
叶楚摸了摸下巴,随口道:“我现在灵海境九重,离元罡就差一层窗户纸。”
“那就三天内把这层纸捅破。”
萧镇岳站起身,“三天后我们出发!”
叶楚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成。”
萧镇岳走到门口,回头冲他扬了扬眉:“记住,上了台,别留手。打残了算我的,打死了——算他们命短。”
门“砰”地关上,炭火猛地一跳。
叶楚深吸一口气,开始全力冲击元罡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