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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1866年的一些事,跟奥斯曼边境问题

时间进入1866年,整个欧洲进入了和平的状态。

瑞典国王卡尔十五世得偿所愿成为了斯堪的纳维亚联邦的共主,法国继续在墨西哥死磕,同时在东南亚进行殖民,抢了越南很多地盘。

英国在休养生息,北美战争花费的军费跟后续开支的的确确有一点点超过了财政部的预算,再加之俄国人在中亚搞事情,英国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到中亚地区,给中亚的几个汗国、阿富汗派了一笔援助跟军事顾问。

西班牙王国自由派跟保守派依旧在内斗,自由派的卡斯蒂列霍斯侯爵胡安·

普里姆将军在马德里小镇萨尔瓦内斯发动了反对西班牙女王伊莎贝尔二世的起义,但又一次失败,逃亡前往葡萄牙,辗转到巴黎。

整个西班牙王国1866年的状态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混乱,起义、政变、阴谋、暴虐掺合在一起,西班牙的事情总是这么糟糕。

这也导致了,西班牙对海外殖民地的控制下降,外交上也持保守的态度,政付一大一个样,外交工作也不好做啊。

普鲁土王国跟英国银行团达成了一笔协议,贷款500万英镑用于工业投资,在退出奥地利组织的中欧关税同盟之后,首相安东亲王开始提高普鲁士的关税,保护国内的产业,免遭奥地利产品的继续冲击,普鲁士驻法大使俾斯麦对此评价道,这是卡尔亲王最近几年做的唯一正确的事情。

奥地利的殖民工作继续推进中,弗朗茨在一次跟殖民部各官员的会议中才了解到,其他各国的殖民政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就比如法国将阿尔及利亚视为最重要的殖民地,但是对于移民的政策呢,就非常抠门,至少在弗朗茨看来很抠,每个人至少能拿到两公顷的土地,竟然只有两公顷。

相比之下,弗朗茨的殖民政策基本上每个人最少可以得到40公顷的土地,每个人都可以当大地主,不过现阶段根据殖民部的调整,至少要学会帝国标准语,

外加之有五年内不准售卖土地等等各项规矩才能确保这40公顷土地的产权。

东南亚的殖民地地区,奥属南洋,纽几内亚岛则是仅次于奥属东非的快速发展地,主要是得益于不远处被收编的前兰芳共和国的华人们,有了这么大一批劳动力,奥属南洋的发展就很快了,包括砍伐森林、修建基础设施、房屋、勘探矿产种植园等等。

东亚地区,日本幕府组织的长州征伐尽管有奥地利的帮助,还是陷入了僵持局面,奥属东洋方面甚至提出要求让奥地利军官来指挥这场战斗,但遭到幕府方面的拒绝,打的都是啥啊0-0,这大概就是奥属东洋武官们的想法了。

奥斯曼帝国,普利文,距离奥地利帝国国境线25公里。

清晨的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起伏的丘陵,山谷中的村庄尚在沉睡,只有几缕炊烟懒散地升起。

几位奥地利地理学家已经在城镇边缘的一处小丘上忙碌起来,架设着精密的测量仪器。

领队的克莱因教授正仔细调整着布拉格制造的最新型号经纬仪,一双锐利的蓝眼睛专注地盯着仪器的刻度。这是他们在普利文的第四天,进展比预想的要顺利。

“安德烈亚斯,把那张昨天绘制的地形图递给我,”克莱因头也不抬地说道。一旁的年轻助手立刻从精心保养的皮革地图筒中抽出一张纸质地图,小心翼翼地展开在便携式折叠桌上,用四个黄铜压角固定住卷曲的边缘。

“教授,东南角的山脉轮廓还需要进一步确认,昨天的光线不太好,尤其是这个山谷的走向,我不太确定。”霍夫曼是威尼斯皇家大学最有天赋的制图学学生,才二十五岁就已经参与了几次重要的测绘任务,至少在文档上是这样写的。

他是个精通多国语言的外交官之子,负责与当地人的交流。他三十岁出头,留着时髦的小胡子,衣着考究,即使在野外工作也不忘系上丝质领币。时不时地,他会用整脚但足够应付的土耳其语与路过的当地牧民闲聊几句,打探些不引人注目的情报。

“那个牧羊人说,山谷另一侧有条溪流,在雨季会变成急湍,切断东西走向的通路。”魏斯走回来,轻声用奥地利方言告诉克莱因,“还有,山谷南端驻扎着一支奥斯曼军队,大约有两百人。”

克莱因点点头,不着痕迹地将这些信息记在一个小本子上,表面上看是在记录地质观察。这些奥地利学者的真实身份远比学术调查更为敏感。他们的每一项测量,每一笔记录,都将成为维也纳军事情报处的珍贵资料。普利文地区的详细地形图在未来可能的军事行动中具有不可估量的战略价值,尤其是山区的隘口和河流的浅滩。

“先生们,我们的朋友来了。”魏斯轻声提醒道,眼睛警向山路。

一辆破旧的马车缓缓驶来,车轮与碎石路面摩擦发出不和谐的声响。车上坐着一位身着华丽制服的奥斯曼军官,阳光照在他制服上的金线绣饰上,闪铄着炫目的光芒。卡迈勒,普利文地区的边境巡视官,一位在职位上已经待了十五年的老官僚。

“早上好,尊敬的学者们!”卡迈勒用夸张的手势问候道,摘下军帽露出一头稀疏的花白头发。他的德语带着浓重的口音,但流利得足以交流,显然是特意学来应付各国外交官和商人的。“我特意来看看你们的工作进展如何。素檀陛下非常重视与西方学者的交流,希望通过你们的研究促进我们伟大帝国的科学发展。”

卡迈勒从马车上艰难地下来,微微喘着气,他的肚子已经大到防碍行动的地步。几年前被诊断出痛风的他,走路时明显右脚有些跛。

克莱因放下手中的工具,擦了擦手上的灰尘,走上前去与卡迈勒握手。这位奥地利教授早已从情报处那里得知,卡迈勒每月的薪水只有25奥斯曼里拉,但他在普利文却拥有一座小型别墅和四匹纯种阿拉伯马。显然,贪污和受贿已经成为他收入的主要来源。据说他甚至向本地农民收取“保护费”,承诺免除他们某些税收。

“卡迈勒先生,您的支持对我们的工作至关重要。”克莱因感谢道,同时从精心裁剪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丝绒袋,巧妙地塞进了卡迈勒的手中。袋子里装着十枚奥地利金币,价值相当于卡迈勒数个月的薪水。

卡迈勒的手指紧紧握住了丝绒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手指在袋子上摩了一下,似乎在计算里面有多少金币,但很快就恢复了矜持。“这完全不必要,我只是履行职责。”他嘴上这么说,手却将丝绒袋迅速塞进了制服内侧的口袋,动作熟练。

“我们需要进入南部山区进行为期三天的考察,”克莱因解释道,悄悄观察卡迈勒的反应,“那里有些特殊的地质构造值得研究,尤其是山脉与河流的交汇处形成的特殊地貌。”

卡迈勒明显迟疑了,眉头微皱:“南部山区是军事敏感局域,通常不对外国人开放。那里驻扎着梅利克中校的部队,他们对外人非常警剔。”

(奥斯曼人的军官等级跟欧洲不一样,但是为了阅读,我们还是跟欧洲一样吧)

克莱因早有准备:“我们完全理解安全考虑,但我们的研究纯属学术性质。

如果您能帮忙安排,我们将把普利文地区列为我们地质报告的重点,这对奥斯曼科学院而言将是一份荣誉。您知道,维也纳和柏林的学者们正在编篡一部新的地质百科全书,如果普利文地区能作为典型案例被收录进去.:”

卡迈勒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这跟他没啥关系。

随后,克莱因又不经意地提到:“我们的资助方对这次考察非常慷慨,预算充足,可以适当支付向导和协助人员的额外费用,金额甚至可以比照伊斯坦布尔的标准。”

卡迈勒的表情松动了,他明百这是另一笔可观的贿赂。“也许我可以亲自为你们引荐一位可靠的向导,并签发特别通行证。”他假装思考了片刻,摸着下巴上稀疏的胡须,仿佛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山区确实有一些独特的地质特征,作为地方官员,我有责任协助科学考察”

三天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越过山脊,克莱因一行人在当地向导穆斯塔法的带领下,踏上了南部山区的探索之旅。他们牵着四匹健壮的山地马,马背上驮着测量设备和三天的补给。

“教授,前面那道山脊是最佳的观测点,可以俯瞰整个山谷。”穆斯塔法用不太流利但勉强可以理解的德语解释道,他指着东南方向一处突出的山脊,“我们需要翻过那个小山坡,然后沿看羊肠小道爬上去。不过我们要加快脚步,那里距离梅利克中校的驻军营地不远,傍晚时他们会派巡逻队经过那个局域。”

克莱因与魏斯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正是他们想要的信息一一军事驻地的具体位置。“谢谢你的提醒,穆斯塔法。我们会尽快完成测量,不希望打扰军队的工作。”

穆斯塔法点点头,拉紧了马缰绳:“跟我来,先生们,要当心脚下,这条路上有许多松动的碎石。上个月有个商人在这里摔断了腿,不得不被人用担架抬回镇上。”

山间小路豌崎岖,有些地段如此狭窄,以至于他们不得不下马牵引。空气随着海拔升高变得清新而稀薄,远处山谷中的村庄变得如同微型模型。野花在路边盛开,山间溪流的声音不时传来,与鸟鸣交织成一曲自然的交响乐。

“这里的景色真美,”安德烈亚斯由衷感叹,“象是上帝的画作。”

穆斯塔法露出罕见的微笑:“是的,年轻人。这片山地是我们祖先的家园,

几百年来都是如此。即使帝国更迭,素檀更替,这些山峰依然嘉立,河流依然流淌。我的祖父曾经告诉我,这些山上的岩石记得比人类更多的故事,据说君士坦丁十一世年轻的时候来过这。”

嗯,三个人对此保有质疑。

三个小时的攀登后,他们终于到达了穆斯塔法所说的观测点。山脊上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南部山谷。远处,奥斯曼军队的营地清淅可见一一灰白色的帐篷整齐排列,几座石头建筑点缀其中,一面红色的奥斯曼旗帜在风中微微飘动。

三位奥地利人迅速架设起设备。安德烈亚斯展开绘图板,开始绘制地形草图,细致描绘着山谷中的每一条道路、每一处隘口。魏斯则用高倍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军营,记录着兵力部署和防御工事的细节。他注意到营地东侧有一处明显的炮兵阵地,还有几个可能是弹药库的建筑。克莱因假装在测量地质层次,实际上正在估算山谷中可能的军队行进路线,以及适合大规模部队通过的地段。

“看那边,”克莱因指看一处山谷的狭窄信道,压低声音对魏斯说,“典型的防御要点。如果有军队试图穿越,一个营的士兵就足以阻挡一个师的进攻。”

魏斯点点头,记下了这一观察:“西侧有条小路可以绕过去,但需要翻越那段险峻的山脊,并不适合大部队,除非是山地作战的专家。”

穆斯塔法在不远处休息,啃着干面包和奶酪,不时警剔地环顾四周。他似乎对这三位“奥地利学者”的工作内容并不特别关注,只要他们支付约定的报酬,

其馀的事情便与他无关。这种不问不看的态度,正是卡迈勒选择他作为向导的原因。

然而,命运却在此时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山路上载来,打破了山谷的宁静。六名全副武装的奥斯曼骑兵突然出现在山脊上,他们的军服比普利文边境官员的更加整洁,配备的武器也更为精良一一最新型号的欧洲步枪挂在马鞍旁,腰间佩戴着锋利的弯刀。

领头的军官,一个二十八九岁的青年,留着浓密的黑色胡须,眼神如鹰般锐利。他勒住马缰,用土耳其语喝问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军事禁区活动?”

穆斯塔法立刻变得惊慌失措,脸色几乎变得灰白,结结巴巴地用土耳其语解释着:“尊敬的长官,这些是奥地利的学者,他们有卡迈勒长官的许可,正在进行地质考察:”

“卡迈勒?”军官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篾,“那个贪婪的老鼠?他的权限不包括南部军事区。出示你们的证件!”

克莱因暗自咒骂卡迈勒的不靠谱,但表面上保持着镇定,从精心准备的皮包中取出那套精心伪造的文档,递给了军官。“请看,长官,我们有奥斯曼科学院和内政部的正式批准,这次考察纯粹是为了学术研究。如果有任何不妥,我们深表歉意,并会立即撤离。”

年轻军官接过文档,从马上俯身,仔细检查着每一个印章和签名,脸上的怀疑并未减少。他的手指在几个签名上停留了片刻,眉头紧锁。

“这些看起来确实很正规,但为什么你们会选择偏偏在军事要地进行所谓的‘学术研究?”他锐利的自光扫过三名奥地利人,然后落在了魏斯身上,注意到他手中的望远镜,“那个望远镜是用来观察什么的?”

魏斯强作镇定,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观察地形和植被分布,长官。这是生态地理学研究的基本方法。我们正在记录山区的树种分布与海拔的关系。”

年轻军官的眼神越来越锐利,怀疑逐渐变为确信:“生态研究?为什么你的笔记本上画满了军营的位置标记?”不等魏斯回答,他一把夺过魏斯手中的笔记本,迅速翻看起来。

笔记本上详细绘制了军营的布局,甚至标注了炮兵阵地和哨所的位置。虽然掩饰在植被记录和地质描述之间,但对于受过训练的军官来说,这些明显是军事侦察的记录。

情况急转直下。军官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他拔出腰间的手枪,指向三人:

“你们被捕了!以间谍罪!”

他对手下命令道:“缴获他们所有的设备和文档,然后把他们押回营地。如果他们有任何反抗行为,立即并枪。”

他的手下迅速上前,粗暴地接管了所有设备、地图和笔记,并用粗糙的麻绳将三名奥地利人的双手捆在背后。惊恐万分的向导穆斯塔法也没有幸免,被当作同谋一起捆绑。

“求求你们,长官,我只是个向导,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穆斯塔法近乎哭泣地辩解,但无人理会。

他们被押上马,朝着山下的军营进发。穆斯塔法的马被拴在一名士兵的马后,他坐在马上,身体前倾,如同一株被风雨打垮的芦苇。

“安德烈亚斯,冷静,”克莱因低声用威尼斯方言说道,确保奥斯曼军官听不懂,“记住我们的身份背景,不要自相矛盾。如果情况恶化,记住紧急连络方式。”

年轻的安德烈亚斯点点头,脸色苍白但试图保持镇定。额头上的汗珠暴露了他的紧张,但他强迫自己深呼吸,尽量平静下来。魏斯则完全沉默,眼神中闪铄着计算的光芒,似乎在评估脱身的可能性。他注意到押送他们的土兵虽然装备精良,但并非全都是训练有素的老兵,至少有两名看起来相当年轻,可能是新兵。

山路豌向下,军营逐渐清淅可见。这是一处半永久性的驻地,规模比他们预想的更大,约可容纳五百至六百名土兵。营地由几栋石头建筑和数十顶军用帐篷组成,周围设有简易的木栅栏和沙袋工事。营地中央升起一面略显褪色的奥斯曼旗帜,懒洋洋地在微风中飘动。一队土兵正在进行例行的步枪训练,他们的动作整齐但缺乏热情。训练场地旁,几名厨师正在大锅中搅拌着午餐,浓郁的羊肉和香料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三名奥地利人被带到一间简陋的石屋内,这里显然是临时充当审讯室的地方。屋内只有一张木桌和几把粗糙的椅子,墙上挂着一幅素檀的肖象,画面上的统治者目光严厉,似乎在审视室内的每个人。一盏油灯在桌上摇曳,投下不稳定的光影。角落里立着一面奥斯曼军旗,旗面上的新月和星辰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闪铄着威严。

一名年长的军官正坐在桌后等待,从他胸前的徽章和肩章可以看出,这是营地的最高长官。他约莫五十出头,鬓角已有斑白,深刻的法令纹和额头上的皱纹见证了军旅生涯的艰辛。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脸颊上的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让他的半边脸看起来有些扭曲。

“中校,”年轻军官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右手从额头斜向前方,“我们在北山脊上发现这三名外国人,他们声称是地理学家,出示了伊斯坦布尔的许可证。

但他们的行为可疑,笔记中记录了我们营地的详细信息,很可能是奥地利间谍。”

梅利克中校沉默地接过文档,一页页仔细审视着,不时用指尖抚过印章和签名。室内安静得可怕,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和远处训练场上的口令声。

“这些文档看起来很完美,”梅利克中校终于开口,声音出人意料地平静,

带着某种疲惫的沙哑,“太完美了。”

他放下文档,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直视克莱因的眼晴:“我在伊斯坦布尔待过十年,认识内政部的大多数官员。艾芬迪的签名与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他的手指点了点文档上的一个签名,“而科学院的印章似乎比官方使用的要小一些。这些细节,普通人不会注意,但对于常年处理公文的军官来说,却是明显的破绽。”

克莱因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蔓延,但他的表情依然镇定如常。他试图辩解:“长官,我们确实只是学者,这些文档是通过正规渠道获得的。如果有什么不妥,那也许是文书官员的失误。如果我们越界了,我们深表歉意,并愿意立即离开。”

梅利克中校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不,教授,如果那是你真正的身份的话。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们将被拘留审问,直到我们确认你们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他转向年轻军官:“阿里,把他们关进东侧的囚室,分开关押,不充许交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他们。”然后又补充道:“不要虐待他们,

给他们基本的食物和水。如果他们真是间谍,我们需要他们完好无损地交给伊斯坦布尔的长官。”

就这样,三名奥地利人被分别关进了营地边缘三间简陋囚室。克莱因的囚室只有一扇小窗,通过铁栅栏可以看到外面的营地和远处的山脉。地面铺看发霉的稻草,散发着潮湿的气味,角落里有一个简易的木桶作为便盆,已经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房间里唯一的家具是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板床,床垫薄得几乎感觉不到。

关门的重重撞击声宣告了他们自由的终结。克莱因坐在床边,试图理清思路。他知道,如果被认定为间谍,等待他们的可能是极为严厉的处罚,甚至死刑。更糟的是,他们携带的信息如果落入奥斯曼军方手中,可能会对奥地利帝国在巴尔干地区的战略规划造成重大损害。

几小时后,一名士兵送来了晚餐一一一块硬面包,一碗羊肉汤和一杯清水。

简陋但足以维持生命。夜幕降临,营地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不时传来。克莱因躺在硬板床上,望着星空,思考着脱身的可能性。

天刚亮,囚室的门被打开,一位军官示意他跟上:“梅利克中校要见你们。”

梅利克中校看起来同样疲惫,似乎也是一夜未眠。他坐在同一张桌子后面,

桌上摆着他们的设备和文档,显然已经被彻底检查过。一盏新的油灯驱散了室内的晨光阴影,照亮了帕夏疲惫的面容。

“先生们,”梅利克中校开口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我刚刚收到伊斯坦布尔的电报。你们被释放了。”

三人交换了不可思议的眼神,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显然,某些有影响力的人对你们的学术工作非常重视。”梅利克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我不知道你们付了多少金币,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臣接受了贿赂,但它们发挥了作用。电报命令我立即释放你们,并提供必要的协助让你们返回普利文。”

克莱因松了口气,但保持着谨慎,他知道这种情况下过度的喜悦可能会暴露他们的真实身份:“感谢您的理解,帕夏。误会得到澄清是令人欣慰的。我们将立即离开军事区,不再打扰。”

“是的,你们会离开,”梅利克中校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看他们,“但我必须坚持派人护送你们回普利文,确保你们不会迷路·到其他军事设施附近。”

就在此时,门被猛地推开,发出一声巨响,门框周围的石灰粉末掉落。

一位身材高大的军官大步走进房间,他的出现让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他身着深蓝色制服,肩章上的金色流苏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顶镶有宝石的军帽斜戴在他的头上,这些都显示这位军官军衔很高。

“梅利克,你在做什么?”新来者用土耳其语质问道,声音中充满不满。

梅利克立刻站得笔直,如同被电击一般,脸上的血色瞬间消退:“欧麦尔帕夏!我没想到您会亲自来到边境。”他的声音中透看惊讶和一丝恐惧。

欧麦尔帕夏严厉地扫视了一眼三名奥地利人,目光如刀,让他们不寒而栗。

然后他大步走向桌前,拿起了安德烈亚斯的笔记本,迅速翻阅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盛。

“这些就是所谓的地理学家’?梅利克,你真的相信这些人只是在进行学术研究?”他用直接将笔记本狼狼地扔到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梅利克中校吞吞吐吐,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大人,我收到了伊斯坦布尔的命令,要求释放这些外国人::”

“我知道你收到了什么,”欧麦尔帕夏冷冷地打断他,声音中透着不屑,“我也知道那是谁发出的。那个腐朽的内政部长,恐怕又收了不少奥地利金币。那些腐败官僚出卖国家机密的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他们挑错了地方。”

他的声音逐渐升高,充满了对帝国现状的愤怒:“我们的帝国正在分崩离析,而这些人却在继续出卖我们的尊严和安全!”

他转向三名奥地利人:“先生们,你们的运气到此为止了。我不管你们收买了谁,也不管伊斯坦布尔的哪位大臣想放你们走。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只遵循一条原则:保卫帝国安全。”

克莱因意识到情况已经完全超出控制,但他依然试图最后挣扎:“帕夏大人,这是个误会。我们只是学者,对地质学和地理学有浓厚的兴趣”

“够了!”欧麦尔帕夏猛地抬手制止,“你们的笔记中有太多军事要点的精确记录,这不是任何学者会关心的细节。你们特别标注了炮兵阵地,甚至计算了从山脊到营地的精确距离。这是军事侦察,不是学术研究!”

欧麦尔帕夏走到克莱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们会被送往伊斯坦布尔,接受正式的间谍审判。我会亲自写报告给素檀!详细说明你们的所作所为。”

安德烈亚斯直接脸色煞白,而欧麦尔帕夏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冷笑一声:“不要做傻事,先生们。营地里有五百名士兵,每一个都能在你们跑出十步之前就把你们射成蜂窝。我对你们并无个人敌意,但我不能容忍外国间谍在我的土地上活动。如果你们确实是无辜的,审判会证明这一点。”

他转向梅利克中校:“安排至少三十名土兵护送这些人前往伊斯坦布尔。不要让他们接触任何人,尤其是外国使节。我会派我的副官跟随,确保一切按照我的意图进行。”

就这样,三名奥地么地理学家的命运急赏直下。他们被重新关押,等待押送前往伊斯坦布尔的命令。克莱因在牢房中低声对隔壁的陶伴说:“不要绝望,维也纳不会亏弃我们。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我们的董份故事,无论发生什么。

安德烈亚斯紧的声音从墙缝中传来:“他们会相信我们吗?如果审判我们:”

“专注于现在,”克莱因坚定地说,“欧麦尔帕夏是个正直的军人,至丑在我看来是这样,即使他怀疑我们是间谍,也会确保我们得到公正对待。我们还有时间,维也纳会想办法的。”

三天后,一支由三十五名土兵组成的队伍准备护送三名奥地么人前往伊斯坦布尔。马车已经准备好,几匹高壮的军马套在前面,显然是为了长途旅行准备的。

在普么文的边境官乱卡迈勒得知此事后,立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面如死灰。他颤匪的双手迅速翻找出所有与奥地么人有关的文页,点燃了壁炉,将纸哲一投入火中。他知道,如果欧麦尔帕夏查到他收受贿赂的证据,等待他的将是死刑。

之后,他派了一名信使,一名直奔奥地么边境,“告诉他们,克莱因教授一行人被欧麦尔帕夏逮捕,正押送前往伊斯坦布尔接受间谍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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