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小说网

繁体版 简体版
吉林小说网 > 让哈布斯堡再次伟大! > 第351章 日本的一些事,以及巴尔干的移民

第351章 日本的一些事,以及巴尔干的移民

1868年6月份。

弗朗茨迫不及待地拆开了那封从遥远东方寄来的信件。信封上盖着奥属东洋总督府的红色火漆印,这是西博尔德男爵的最新报告。

东洋局势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报告详细描述了日本内战的最新进展:在奥地利军事顾问团的指导和武器援助下,原本节节败退的幕府军终于止住了颓势。幕府军重新控制了关东平原的大部分地区,甚至开始向南方发起试探性反攻。但与此同时,倒幕联盟在南部重新集结,形成了一条从长州到萨摩的反抗弧线。

年轻的睦仁天皇已经从京都逃往了九州南部的萨摩藩。这位十六岁的少年天皇发布了“讨幕文“,号召天下诸候共同讨伐德川幕府,但真正响应并付诸行动的藩国仍然有限。大多数藩主选择观望,等待局势明朗。

为什么整个江户时期或者说幕府时期,当时的将军不选择踢掉天皇自己当真正的统治者呢?

读到这里,弗朗茨回想起多年前自己上日本史课时曾问过教授的一个问题:为什么幕府将军不干脆废除天皇制度,自己成为名副其实的统治者?当时,那位曾在东洋生活多年的老教授笑着解释了日本独特的二元统治结构。

“将军本来就是实际的统治者,”教授说道,“天皇所保留的更多是文化和宗教上的权威。这两者可以看作是相互依存又相对独立的权门,并不存在谁是绝对最高统治者的问题。”

教授进一步解释,随着儒学的兴盛,出现了“大政委任论”来论证将军统治的合法性即天皇委任将军治理国家。这种理论在长期和平时期运作良好,但在危机时刻,便成了政治斗争的利器。在幕末的动荡中,倒幕派抬出天皇作为对抗幕府的旗帜,确实是一招妙棋,但胜负最终还是取决于军事力量的对比。

报告中还提到,德川家茂曾考虑效仿足利尊氏的策略,另立一位天皇与倒幕派对抗。

然而,时代已然不同,现在的日本皇室血脉高度集中,只剩下光格天皇这一支系的后裔。

除此之外,还需考虑那些保持中立的诸候态度。最终,幕府选择宣称睦仁天皇是被长州、

萨摩等“奸臣“掳走的,德川幕府是在“清君侧”,保护天皇的真正权威。

总之,两方打的不可开交,战争估计还要打一段时间了。

以上就是弗朗茨读到的奥属东洋总督西博尔德男爵发来的报告,弗朗茨倒是突发奇想,因为当初在后世看大河剧的时候,评论里面会说孝明天皇是倒幕派暗杀的,包括德川家贸,也很可能是倒幕派干的,毕竟两个壮年人无缘无故的死掉了,验尸报告又遮遮掩掩。

他于是在回复信中,询问,可不可以宣传睦仁天皇联合倒幕派弑父弑君,将睦仁天皇描绘为“不忠”“不孝”的形象,将直接打击倒幕派的内核理念。一旦天皇形象受损,倒幕派的号召力和正统性都会大打折扣。

到时候也许会有奇效,如此。

弗朗茨在写完给西博尔德男爵的回信之后,就伸了伸懒腰,喝了一口花茶。

“希腊人还是不肯接受啊。”弗朗茨自言自语,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巴尔干地图上。

希腊王国最终还是没有接受奥地利帝国提出的,用南伊庇鲁斯地区、色萨利来放弃剩馀领土宣称权,但他们愿意接受大批的希腊难民,这是为了拯救自己的民众。

因为他们的大使在一次宴会上,清楚地看到了外交大臣施墨林男爵跟奥斯曼帝国大使相谈甚欢的场景,这让他毛骨悚然,雅典政府可不想要同时面对上奥地利和奥斯曼两个狮子。

弗朗茨占据的西巴尔干半岛人口构成极为复杂。

在奥斯曼这个多民族普世化的帝国内,几乎没有任何纯粹单一种族聚集的地方。希腊王国想要拿走完整的伊庇鲁斯地区,却不知道那里除了希腊人之外,还有大量说着不同语言、信仰不同宗教的阿尔巴尼亚人、土耳其人、塞尔维亚人、犹太人和吉普赛人。这些人家族世代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彼此通婚,形成了错综复杂的血缘与利益网络。教堂与清真寺相邻而立,市场上各种语言此起彼伏,这才是真实的巴尔干现状。

最终,奥地利连南伊庇鲁斯地区也没给希腊王国,这是对他们顽固坚持“合法性”的惩罚。既然如此,弗朗茨决定采取更为激进的措施。帝国施工队在短短三个月内就修建了几条单向铁路,开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规模人口迁移。不仅仅是希腊人,阿尔巴尼亚人、保加利亚人,凡是无法迅速融入奥地利统治的民众,统统打包送往希腊边境。

这是一项庞大而残酷的人口工程,这是为未来的统治扫清障碍。

历史将如何评判这一决定?谁也不知道,不过历史向来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弗朗茨坚信,这是帝国长治久安的必要之举。混乱的民族格局带来的只会是无尽的冲突和叛乱。

而且,想想二战后的大规模民族迁徙政策,到底有多少德意志人死在迁徙途中呢?弱肉强食啊,这个世界真残酷。

皇帝的思绪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

“陛下,埃尔高姆特将军求见。”侍从官在门外轻声禀报。

弗朗茨回到座位:“请他进来。”

“陛下。”埃尔高姆特行了个军礼,“我带来了巴尔干地区最新的报告。”

弗朗茨示意他坐下:“说吧,具体情况如何?”

将军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厚厚的文档:“人口迁移工作进展顺利,但比预期的要复杂。截至上周,我们已经迁出约45万人,主要是希腊人和阿尔巴尼亚人。”

“抵抗情况呢?”

“零星的骚乱,但没有组织性的抵抗。”埃尔高姆特回答,“大部分人在看到军队的武力展示后选择了顺从。那些试图对抗的人:已经被妥善处理了。”

弗朗茨点点头,没有追问“妥善处理“的具体含义。有些细节,皇帝宁愿不知道。

“移民计划的准备工作呢?”

“第一批德意志和波希米亚移民已经在路上了,”埃尔高姆特翻开报告的另一页,“同时,我们开始分配土地给参战的军官和土兵,作为军功奖励。这项政策的反响非常积极。”

“很好。”弗朗茨满意地说,“确保土地分配公平合理,特别关照那些在战场上表现突出的人。我们需要这些人成为帝国在巴尔干的忠实支持者。士兵的家人们也要去做一下工作,最好一并过去。”

埃尔高姆特尤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是否该提出某个问题:“陛下,有一件事关于人口筛选的标准。”

“说吧。”

“目前我们主要根据语言、宗教和自我认同来区分民族,但这在巴尔干地区存在很大问题。许多家庭混合了多种血统,有些人为了留下来甚至开始声称自己有德意志血统。我们需要更明确的标准。”

弗朗茨思考片刻:“保留那些真正愿意融入帝国的人,特别是那些已经掌握德语,或者愿意立即学习帝国语的人。同时,鼓励军官和官员与当地女性通婚,加速同化进程。”

“遵命,陛下。”埃尔高姆特起身告辞,“我会立即将您的指示传达给各地区负责人在小城艾尔塞克,一座曾经繁华的贸易枢钮如今已人去楼空。临时搭建的火车站上,

一位奥地利的民政长官克劳斯和当地的市长迈尔正与一位中校赫尔曼站在一起,三人边抽烟边看看一队队人哭泣看走上火车。

那些人中有老有小,提着简陋的行李,有些人甚至只带着几件衣物和家传的圣象,就这样离开了世代生活的土地。一位老妇人跪在月台上,亲吻着脚下的土地,直到被卫兵粗暴地拉起来推上车厢。

中校从精致的银制烟盒中取出一根雪茄,递给民政长官。他们没有坐在专门为官员准备的帐篷下,而是一同蹲在一块被阳光晒得发烫的大石头上。没有华丽的椅子,没有军官的架子,就这么看着这场人类的悲剧如同观看一场普通的街头戏剧。

“第几批了?”中校吐出一口烟雾,漫不经心地问道,仿佛在问今天的牛肉炖得如何。

“第四批了。”民政长官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不知是因为烟雾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还有几批啊?”中校继续问,视线却没有离开那些排成长队的人群。

民政长官叹了口气:“大概再过二十天,最后一批就没了。”他的声音里有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我说,你这个市长,还能管几个人啊?”中校突然转向市长迈尔,露出一个略带讥讽的笑容。

市长苦笑一声:“哈哈哈,马上成光杆司令了。我刚来的时候,这还有六千多号人呢。“他指了指城市的方向,“送完最后一批,大概就只剩下五六百了吧。”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小城的街道上已经杂草丛生,几条野狗在空荡荡的市场上游荡,查找着剩馀的食物。窗户大多关闭,只有几家商店还亮着灯,那是留下来的商人在做最后的清仓。

中校边看着眼前的一幕,边问:“没人就没税,上面咋想的?”

市长的眼晴里闪过一丝精明:“这还不简单,这些地方不都是给你们这些当兵的准备的封地嘛。”他用骼膊肘轻轻撞了撞中校,“怎么,兄弟,军功没少捞吧?”

“哈哈哈,哪有。”中校的笑容里藏着得意,“谁知道这次战争还是挺简单的,侥幸获得了5公顷的土地。”他顿了顿,“可以当地主了。”

这个“侥幸”说得轻巧,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一个中校能获得5公顷的封地,背后不知填了多少奥斯曼士兵的坟墓。

“5公顷?”迈尔吹了个口哨,“那可不少。打算种什么?葡萄园?小麦?”

“我在考虑烟草,”赫尔曼若有所思地说,“这里的气候适合,而且维也纳的雪茄市场永远不愁销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远处,一队士兵押送着最后一批居民上车,有一个年轻人试图逃跑,立刻被y打倒在地,拖上了车厢。

“为啥都迁走这么多人了,还差这五六百吗?”中校突然问道,手指敲着烟斗。

民政长官接过话来:“总不能留下一座空荡荡的城市吧。上面调移民来也需要时间啊。”他朝市中心看了一眼,“要知道这城市一没人,没多长时间就能长草了,野兽就会进城。维护城市功能需要基本人口。”

“而且,”他补充道,“我们需要保持一定程度的经济活动,以支撑未来的移民计划。第一批来自波希米亚和下奥地利的移民下个月就到,我们需要确保他们有基本的生活条件和服务。”

“上面是怎么决定谁留谁走的?”中校好奇地问。

“上面做了个调查报告,“市长接过话题,“问了问有没有愿意学习帝国语,也就是德语的。第一时间愿意的人就通过了初选。“他抽了一口烟,“然后又是查血统,有点日耳曼血统的就留下了。大概就这样,筛走了百分之九十的人。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哦,对了,年轻女性的标准会低一点。特别是那些漂亮的姑娘,血统检查往往会不小心&039;遗漏几项。”

赫尔曼大笑起来:“我就说嘛,怎么留下的女孩子看起来都特别标致!”

迈尔市长挤了挤眼晴:“这不都是为了帝国的未来吗?新移民到了之后需要呢,

当地向导嘛。”

“咳咳,真是便宜了你们这些当兵的啊,怎么什么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毕竟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给皇帝陛下卖命的。”

一名副官匆匆走来,敬了个军礼:“报告长官,火车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很好,“民政长官克劳斯点点头,“确保每个车厢都有足够的水。路上有医生随行吗?”

“有的,长官,两名军医和四名护士。“

“确保伤员得到及时治疔。“克劳斯的语气不容置疑。

副官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敬了个礼就离开了。

“看这折腾的,”赫尔曼中校喷喷嘴,又摇摇头,“整个西巴尔干差不多两三百万人吧,看样子留不下三十万咯。”

“嘿,”迈尔市长咧嘴一笑,露出发黄的牙齿,“他们走了,才轮到我们。弱肉强食啊。“

火车汽笛长鸣,载着数百名新的流亡者驶离了站台。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象是一首凄凉的挽歌,在山谷中回荡。克劳斯注视着火车缓缓驶出车站,消失在远处的山脉间。那些被迫离开家园的人们,他们的命运将会如何?希腊真的能容纳这么多难民吗?他不知道答案,也不敢深思。

三人站起身来,掸了掸制服上的灰尘。

“走吧,去喝一杯。“中校提议,“听说你们这里还有些本地的烈酒没运走。”

“当然,长官,“市长点点头,“还有几桶上好的葡萄白兰地,是给您这样的贵客准备的。”

三人向城里走去,他们的身后,空荡荡的月台上只留下被风吹散的纸屑和一两个哭泣的孩子的洋娃娃。

数个星期后,清晨的阳光洒在艾尔塞克焕然一新的火车站上。站台上挂满了奥地利帝国的黑黄旗帜,一支军乐队正在演奏欢快的进行曲。市长迈尔、民政长官克劳斯和赫尔曼中校站在红毯的尽头,身后是穿着盛装的地方官员和剩馀的老居民。

一列漆着鲜艳颜色的客车缓缓驶入站台,车身上印着“帝国巴尔干移民总署”的标志。随着汽笛的一声长鸣,火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新移民们开始落车一一健壮的男人、面带好奇的女人、活泼的孩子,他们拖着简单的行李,眼神中充满对新生活的期待和不安。

“欢迎来到艾尔塞克,你们的新家园!“迈尔市长上前一步,用帝国语高声宣布,“奉弗朗茨·约瑟夫皇帝陛下的旨意,这座城市现在属于你们。这里有肥沃的土地、

舒适的住房和充满机遇的未来。愿上帝保佑你们在这里繁衍生息,为帝国的荣耀贡献力量!“

移民们发出欢呼,一些人甚至激动地流下眼泪。对这些来自帝国各地贫困地区的人们来说,免费的土地和住房是他们一生都难以想象的馈赠。

迈尔继续他的欢迎词:“你们每家每户都将得到一处住所和相应的土地。退役军人和他们的家庭将获得额外的补贴。帝国承诺,只要你们在这里努力工作、遵纪守法,就能获得比在故乡更好的生活。”

克劳斯走上前,宣读了分配方案和初步的规定。移民们认真听着,不时点头表示理解。随后神父为新居民们做了简短的祈祷,祝福他们在新家园平安喜乐。

仪式结束后,军官们开始引导移民前往临时安置中心,在那里他们将接受详细的登记,并被分配到各自的住所。整个过程井井有条,展现了奥地利帝国引以为傲的行政效率。

克劳斯和迈尔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

“看看他们的眼神,”克劳斯低声说,“充满希望和感激。这就是帝国需要的一一忠诚的臣民,而不是那些怀抱民族主义梦想的麻烦制造者。”

市长迈尔点点头:“是啊。这些人会成为我们在巴尔干的坚实基础。他们的子孙将把这里视为家园,为帝国而战。”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