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忙活了一整天,又背着负重到处跑,早已累的浑身酸痛。
按理说,这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休息。
可他一路上磨磨蹭蹭,好不容易聊的杰西卡敞开心扉,正是最佳的上垒时间。
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握住眼前的机会。
背着杰西卡冲上五楼,指尖攥着她的钥匙拧开房门时,金属碰撞声都压不住怀里人的轻喘。
陈盛径直闯向卧室,推门而入。
这里和客厅一样狼借,散落着空酒瓶与烟蒂,空气里的浑浊让人直皱眉,陈盛却什么也顾不得。
杰西卡陷在他臂弯里,失血让她本就冷白的肤色褪成了近乎透明的瓷色,眼睫垂落时投下的浅影泛着淡青,连唇瓣都只剩一点极浅的粉,宛如雪地里刚绽就被冻住的花。
可即便这样狼狈,她下颌线绷着的冷感、眉骨间藏不住的锋利,仍让这份苍白美得带着刺。
陈盛将她轻掷在卧室中央的大床上,弹簧轻微下陷的瞬间,他抬手便去解衣领扣子。
杰西卡只能无力地陷在床品里,眼尾泛着因失血而起的淡红,看向他的眼神里一半是无语,一半是无奈。
她一直是酒吧常客,烦闷时也会找些俊朗面孔消遣,可从没有哪次象现在这样荒谬。
明明她手腕上还渗着血,浸透的衣料贴在皮肤上分外冰凉,眼前的人却急得象要拆了这张床。
“你这个混蛋,”她的声音轻得发虚,却仍带着惯有的冷硬,“真要这么做吗?我还是个伤员。”
陈盛扯开衬衫纽扣,蜜色胸膛上还沾着她的血渍,他俯身时呼吸落在其颈间,漫不经心的坏笑:
“不过是些许生命力而已,我补给你就是。”
话音未落,他便覆了上去,床品被压出深深的褶皱,将那抹苍白彻底裹进了昏沉的光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盛睡的昏昏沉沉,恍惚间,似乎听到外面传来阵阵杂乱的喧嚣。
他翻了个身,抱住了杰西卡,半点不曾理会。
第二天,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陈盛才依依不舍的从床上下来。
随便洗了个澡,他穿好衣服,扔下杰西卡去买早餐。
走至公寓楼道,看见几个邻居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陈盛想着打个招呼,脸上挤出笑容,话未出口,便有个黑人大妈抢先说道:
“陈,你到底去哪里了?你家昨天晚上被抢了。”
“什么?”陈盛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快步往楼上跑去。
昨天他累了一天,又分了小半生命力给杰西卡,一起链接到半夜就累的睡着了。
外面天塌地陷都叫不醒他,只隐约听到些动静。
本以为是别人家出了事,没想到是自己家被抢。
天可怜见,
地狱厨房本就是纽约的贫民窟,自己所在的廉价公寓就更别提了,全都是一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鬼。
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什么人会来抢这里。
而且不抢别人,专抢自己。
快步奔上六楼,陈盛冲进自己的公寓。
只见木质房门早已被拆的破破烂烂,上面还有一只四十五码的大脚印。
屋里家具翻倒,玻璃碎裂,丢着许多被撕的破破烂烂的宗教书籍,却诡异的什么也没丢。
一来是他重要的道具都带在背包,屋里本就没什么值钱的。
二来袭击者似乎根本没想抢东西,只是为了打砸。
目的性如此明确,手段又这么暴力,瞬间让陈盛明白凶手是谁:
碎骨帮!
这群杂碎终于还是找上门了!!
“看来解决恶魔并不能高枕无忧,还得另外再收拾些手尾。”
他喃喃自语,重新将门关上,退了出来。
这座公寓本来环境就差,如今他更是惹上了黑帮,于情于理都不能再住下去。
而且现在手上有钱,正好换个地方,适时改变一下居住环境。
这样想着,陈盛下了楼。
先到附近的汉堡店,填了下肚子,同时给杰西卡也带了一份。
路上将要返回,忽的感觉后背一硬,一左一右两只枪口分别顶住了他的腰。
两个小个子黑人穿着一蓝一红的连帽卫衣,戴着古巴链,挟持般抓住了他的骼膊:
“黄皮猴子,别乱动,若是大街上把你打死,场面会很难看。”
穿着红色连帽卫衣的黑人说着,示意他走向街角的巷子。
陈盛表面不动声色,顺从的与之同行。
昨天他刚损失了生命力,这两人就立刻送上门来,简直是免费的血包。
两个黑人带着他,穿过小巷,来到一辆黑色suv前:
“上车,别耍花样,更别惹我生气。”
黑人用枪示意,陈盛乖乖地上了车。
随后车子发动,带着他东拐西拐,来到一座废旧仓库。
这时候是白天,仓库外停着七八辆车,两人推搡着,逼陈盛走进去。
彼时里面分分散散,立着二三十号人。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框眼睛,模样斯文的家伙坐在唯一的一张桌前。
桌上摆着验钞机,还有一包又一包钞票,全是用皮筋卷成一卷的百元大钞。
两个西装男的马仔不断的解开皮筋,把钞票放入验钞机里。
哗啦啦的验钞声回荡在仓库,象一曲优美的乐章,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
陈盛被推搡着走进来,目光在西装男身上打量。
任他想破脑袋也绝想不到,碎骨帮的老大会是这样一副模样。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看见他进来,人群中一个脸上留着刀疤的男人走了出来,对方先是对着西装男说道:
“韦斯利先生,这就是那个抢了赎金的家伙,能否让我先处理一下。”
被唤作“韦斯利”的西装男点了点头:“这是你们碎骨帮的事。”
得到准许,刀疤男这才挺直了身子,望向陈盛:
“你抢了我的钱,还敢杀我的人,胆子可真是不小。”
他威胁似的露出狠色,周围小弟也拔出枪来,眼神不善。
面对包围,陈盛没说话,目光只在那一袋又一袋钞票上留恋,而后才笑道:
“我今天心情好,把这些钱都给我,我饶你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