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尼走了,陈盛也被杰西卡赶了出来。
他独自走在地狱厨房的街道上,脖子挎着只提包,手里还各提着一只,感觉自己真是衰到了极点。
堂堂气魔法师,连恶魔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没想到最后竟沦落街头,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
陈盛呜呼哀哉,忍不住大叹老天不公。
凭自己的能力,明明可以开豪车、住豪宅,每天香槟美女作伴,结果却变成这样?
他又不是蜘蛛侠,一身超能力还要给报社打工;
更不是夜魔侠,晚上做义警,白天还得靠当律师养活自己,
“那些街头英雄苛于律己就算了,我这么放荡的人,怎么能过这么低质量的生活?”
陈盛忿忿不平,不自觉想到了自己藏起来的那四百多万现金。
这些钱全都是黑钱,因为害怕被警察追踪到,他一直不曾乱花。
后来为了把钱变得光明正大,他还特意连络过金并,希望通过对方的洗钱渠道,把现金洗白。
可这混帐东西这么久了,半点也不曾联系他。
陈盛不由气的牙痒痒:
“叫你一声黑道皇帝,你还真给我摆上谱了,等我施法咒死你个王八蛋!!”
他嘴里骂骂咧咧,迈步转过一条街口,忽然一辆黑色商务车“唰”一声停在路边。
车门拉开,两个西装大汉戴着墨镜,从车上走下来,对着陈盛躬敬问道:
“请问是陈先生吗?”
若是换个普通人,被这架势一唬,说不定直接就怂了
陈盛艺高人胆大,不仅不慌,反而骂道:
“是又怎么样?穿这么黑冒充黑社会啊?”
俩西装男被骂了一顿,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但转瞬想到老大来时的交代,又不得不低下头,作躬敬状:
“陈先生,我们老板金并等你已经好几天了,他说和你有过约定。”
“哦——?金并?”
说曹操,曹操就到;
陈盛刚刚还在骂他,转眼对方就来了。
你说这人他贱不贱?
考虑到自己正是穷困潦倒的时候,陈盛尤豫了一下,道:
“既然是金并,那还等什么?开车吧!”
他把手里俩提包扔进去,脖子上的也取下来,一屁股坐进车里。
俩西装男跟着上车,准备带他前往地狱厨房最热闹的一间酒吧。
不过在陈盛的强烈要求下,众人先去将四袋现金取了出来。
车辆兜兜转转,驰过街区大道,最终在一座豪华酒吧外停下。
推开那扇总在震动的金属门,喧闹瞬间裹着酒香与音乐扑面而来。
陈盛目光扫过,只见吧台前挤满了人,穿衬衫的客人手肘抵着台面高声点单,调酒师甩动雪克杯的动作利落干脆;
冰块撞击声、杯盏碰撞声与激昂音乐搅在一起,连空气都跟着节奏发烫。
卡座区早没了空座,穿吊带裙的女孩举着荧光色特调与朋友碰杯,笑声盖过邻桌男士讨论球赛的呐喊;
舞池角落有人踩着鼓点摇摆,酒杯里的气泡随着动作溅出几滴,落在深色地毯上也无人在意。
侍者穿梭在人群中,托盘上的酒杯叠得老高,却总能精准避开晃动的身体。
偶尔传来的“借过”声,也瞬间被更响亮的谈笑声吞没。
一门之隔,隔绝了地狱厨房的粗粝,只剩下被酒精与热闹填满的、连呼吸都带着活力的夜晚。
陈盛笑眯眯的看着,尤其在几个脱衣舞娘靓丽的身段上打量。
西装男走在前面,躬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前往二楼。
到了第二层,喧嚣的吵闹瞬间被隔绝的一干二净,陈盛随着指引,来到一间豪华的包房。
大名鼎鼎的金并、纽约黑道世界的皇帝,早早就在此等侯多时。
他身高接近两米,体型极其壮硕,一身白色西装,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尤如一座隆起的小山,看起来极具压迫感。
在包房的另一侧,韦斯利躬敬的站着,看见陈盛,连忙热情的上来打招呼,道:
“陈先生,怠慢您亲自跑一趟。让我为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老板金并。他对您这样的血族可是早就神往已久。”
陈盛上次表现出的,是吸取别人生命力的能力,因此韦斯利一直把他当做血族,陈盛也没反驳过。
这次面见正主,他自然要摆明身份:
“两位误会了,我其实是一名魔法师,请不要把我当做那种见不得光的东西。”
魔法师?
他的话让金并和韦斯利露出疑色,迄今为止,魔法师都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之中,二人从未真正见过。
不过现在血族都有了,再有个法师好象也合情合理。
二人邀请他坐下,韦斯利识趣的为他倒上杯酒。
“陈先生,你来自东方——我早有耳闻,那是片遍地珍宝、美得让人心折的土地。”
金并手指摩挲着高脚杯壁,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荡,语气听不出波澜,
“只是我一直好奇,你们东方人说的‘魔法’,和我们这边那些躲在暗巷里玩些小把戏的‘魔术师’,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他盯着陈盛,眼神沉得象深不见底的潭水,举杯的动作既慢且稳。
貌似询问,实则已在探听他的底细。
陈盛低笑一声,知道他是在怀疑自己的能力,于是端起酒杯,手腕微旋。
猩红的酒液顺着杯壁缓缓打转,泛起细碎的涟漪。
就在酒液撞上杯壁的刹那,几缕若有若无的热气从液面腾起,没等热气散开,整杯红酒竟忽然裹上一层幽蓝的光。
转瞬之间,酒液化作跳动的火焰,在水晶杯里舒展成花瓣的型状,象一朵燃烧的蓝玫瑰,明明灭灭地映着他的眉眼。
陈盛指尖还贴着杯壁,没等金并脸上的讶异漫开,便对着杯口极轻地吹了口气。
杯中的幽蓝火焰霎时拧成旋,像被无形的力牵引着,一圈圈扩大、拔高!
不过三五个呼吸,火苗已窜成两米多高的火焰旋风,蓝色火舌舔着天花板,将整间包房照得一片透亮。
灼热的气浪裹住金并与韦斯利,让两人唇齿间忍不住泛起干涩的烫意;
这时,
桌上的纸张、沙发的绒布被卷进火旋,“砰”地爆出细碎火星。
火星落在地毯上,又被火风卷着,在空气里划出转瞬即逝的蓝痕。
陈盛的笑容也在这片蓝光中缓缓浮现:
“金并先生,现在你看出魔法和魔术的不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