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纷爭
刘台在梧州停留了几日,八月初五,再次启程。
一路上,又在康州、端州停留了一天,与张远、鲁景仁见了一面。
等到回到广州时,已经是八月十三了。
再过两日就是中秋节了。
进了子城后,看到都府的小使们正带著吏员在给官员们发下过节的赏赐。
小使们碰到刘台纷纷施礼问候。
刘台也一一温言回问,得知都府给大家发下的赏赐除了时令鲜果、鱼虾外,
还赏了些猪肉,虽然不多。
看来广州这边的养猪场也是办起来了,还能给大伙发肉。
节庆赏赐,的钱不会太多,要的是个氛围。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也不缺钱就是了。
杨洞潜探头看了看小使们推车里的物品,和容州比了比,容州顿时就显得很是穷乡僻壤了。
暂时將杨洞潜一家安置在驛馆后,刘台离去前不忘告诉驛馆给杨洞潜安排些过节的物品食物。
回到家中,刘台才发现刘隱当爹了,而且连著当两次。
蔡玲玉和严敏前后脚为刘隱诞下了两个女儿,两个袄。
刘隱分別取名为刘菁、刘华,也就是后世史载的增城公主和清远公主。
韦氏见长子也有了后嗣,自然是十分高兴,又忙著给刘谦牌位上香,给菩萨祷告。
高兴之余,又有些忧愁。怎么自家儿子生的都是女孩呢?
不由又让菩萨保佑,给她赐下男孙。
刘台前去给刘隱道贺时,才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
最大的事,就是去年出海的船队,近来陆陆续续回来有一半多了,收益颇丰。
刘隱喝了一口,道:“二弟,前几日蒲珂末来找我,询问第二批名额何时开放。”
“据他所言,这第一批拿到资格的商贾,现今获利就已达所出成本之二成。
”其余海商得知,纷纷前去找他,急切想要海协会开放第二批名额。“
“此事,二弟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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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台听了,对海贸的利润又有了新的认识。
如今船队回来不过一半左右,就能有两成的收益了。
这不用三年,就可以拿回本金了,后续就是纯赚。
难怪其他海商会趋之若鶩呢。不过也要考虑到市场的承受力。
於是刘台想了想,答道:“阿兄,我意还是暂缓开放第二批为佳。
“不若等到明年再开放,这样第一批商户获得资格满两年,也不至於太损害其权益。”
”毕竟其与我们乃是一体,还是得多考虑考虑,如此方能长久下去。“
“阿兄以为呢?”
“二弟说的是。”刘隱也赞同道:“细水长流方是长久之道。“
反正振兴海贸是个长久之策,不必操之过急,以免有竭泽而渔之患。
说完这个,刘隱又提起一事:“二弟临走前,不是交代韦敦勘探矿藏么,结果上个月还闹出了点事。“
“啊?出了何事?”刘台讶然问道。
刘台想不明白,都府的將作署在自家地盘上搞个勘探,还能搞出事来?
刘隱道:“二弟不是让韦敦先近后远,先勘探湞阳吗?“
“但韦敦看了二弟给的舆图后,判定韶州亦当有矿藏,上月下旬便也派人去了韶州勘探。“
听到韶州名字,刘台心里一紧,韶州刺史曾兗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歷史上,他在明年还將发动叛乱,攻打广州。
自己一直还没有想好是提前拿掉他,还是等他发动叛乱再干掉他。
难道这次他就忍不住,出来搞事了?
果不其然,只听刘隱接著道:“韦敦派去之人进入韶州两日后,尚未真正开始勘探,即被赶了出来。“
“韦敦不忿,前去交涉,不仅同样被驱赶,还备遭羞辱,手下多人被人打伤。”
“韦敦受不得气,臥病在床好些日子了。“
“岂有此理!”刘台愤然站起身,怒道。
老子还没想去收拾你,你倒是先来惹老子了?是觉得老子的刀子不利?
“那阿兄可有行文前去申斥曾兗?”
刘隱点头道:“自是有行文。“
“那曾充如何说?”
刘隱呷了一口茶,意味深长道:“曾兗尚未回文。”
“这混帐东西!欺人太甚!”刘台火冒三丈道。
这是成心和广州过不去了。
“阿兄,曾充如此藐视都府,我们决不能容忍。否则將有更多曾充冒出头来!
”弟请命提兵前去,缚此贼来阿兄面前谢罪!“
这种胆敢冒头的,必须快准狠地掐死,以收杀一做百的效果。
正好藉此机会,將韶州彻底掌控。如此一来,岭南北境防线才能彻底稳固。
“二弟少安毋躁,且先坐下。”刘隱招招手,示意刘台坐下再说。
见刘台坐下,刘隱续道:“此事我与刘伯深亦商討过,其意与二弟一致。“
”二弟回来之前,我已让周鼎筹备出征所需之粮草兵甲了。“
刘台听了,心里暗道难怪兄长不急不躁,原来早有准备了。
“阿兄意欲何时出兵?只要阿兄一声令下,弟即为阿兄收服韶州。”刘台再次请命道。
“不急於这一两日,且先过了中秋再说。不过此战,我欲让苏章出战。”刘隱缓缓道。
“阿兄,还是交给我吧!”刘台接著爭取道,心中默默对苏章说声对不起。
“哎,二弟,你来广州后,还去过连州,苏章可是未曾动过,这次便让苏章去吧。”
”可是,阿兄,苏都將麾下可没有水军啊。此次出征韶州,又怎能少了水军呢?”
刘台灵机一动,说道。
“唔,二弟所言有理。那便让暨宏景的明义军一同隨行吧。”刘隱道。
额,刘台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还待要再开口,刘隱摆了摆手,提前堵住他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二弟无復多言。“
“弟遵命。”刘台只好接受。
不过交给苏章也是没问题,这个猛將也要多用用。
可別因为自己而被閒置,日子久了,那就容易废了。
“二弟不必沮丧,为兄还有其他重要之事需要你帮助。”刘隱瞟了一眼刘台,说道。
“阿兄请说,弟必全力而为。”
“如今我等虽在都府,但各州对都府之令或置之不理,或阳奉阴违,亟需处置。”
”对此,二弟可有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