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神经病吧！”韩冰冰开玩笑道，“你要是神，我是什么？”

“你是架炮子！”

“我去你大爷的！”她站起来说，“今天能不能陪我回一趟村子？我想看看我爸妈！”

看在她给我拉了这个大单份上，我答应了。

她怕开宾利回去吓到自己父母，建议开我的车。

我也同意了，毕竟太招摇也不是什么好事，容易引起村人妒忌。

出发前，她买了不少东西，我也买了一大堆补品，打算回去顺便看看关红。

半路，我突然想起来什么，对韩冰冰问:

“你说你还是处，你车上那些情趣用品用来干什么的？”

韩冰冰红脸道:“住持给我的，让我和你用！”

我听了有些佩服。

不得不说，这个秃驴考虑还挺周全的。

这特妈是和尚？

恐怕精明的商人都未必比得上他的办事方式。

我也没再问这个问题，一脚油门回到村子，把车停好，和韩冰冰各走各的。

她回家，我去关红家。

我一回来，关红还是像往日样子，激动得跳了起来问:

“孩子，你回来咋不提前打个电话？”

“你媳妇呢？这次怎么不跟你回啦？”

她连问两句，韩富贵走了出来，咳了咳，话里有话对关红问:

“今天杀牛还是杀猪？”

关红对韩富贵竖起大拇指:“聪明！把那只羊羔子杀了吧！”

韩富贵正想说什么，我赶紧把礼物递给他，还掏出早早准备好的五万现金塞给他。

韩富贵吓了一跳，颤抖问:“你…你这钱给我的？”

我点头:“孝敬红婶子的。”

韩富贵激动道:“你叫妈啊，叫婶子多见外？”

说着，他转头对关红竖起大拇指:

“媳妇，你没白疼这个干儿子啊！”

关红一个白眼瞥过去:

“见钱眼开东西，以前没见你称赞凌枫？你不是说她是个祸害吗？小时候我看他可怜，给他点吃的，你不是很有意见吗？”

“这…”韩富贵尴尬道，“我有眼无珠看走眼了…”

“快把钱还给凌枫！”

韩富贵正想把钱给回我，我赶紧说道:

“几万块而已，别塞来塞去的，你们要是不要的话，我可给捐给村小学了！”

“那可不行！”韩富贵把钱塞进礼品盒子里，说道，“村里学校总共才不够二十人在念书，捐去给学校，也是相当于白给了校长。还不如把钱留着，给你干妈买身好衣服过冬！”

“不要脸！”关红骂了一声，“现在舍得宰羊了吗？”

“得得得…”韩富贵笑眯眯道，“只要凌枫开声，他要吃我肉我都舍得！”

说着他立刻把东西收好，然后去磨刀。

我本来想劝关红不用这么客气的，但又怕她不开心，最终还是默许韩富贵宰羊。

不吃她点羊，她是不会心安花我钱的。

闲聊几句，关红又问我楚溪言为什么没一起跟我回来，还问我们是不是分手了。

看得出，她很喜欢楚溪言。

我摇了摇头，说楚溪言怀孕了，不方便来回走动。

关红激动坏了，说等楚溪言生出孩子，她可以免费帮我带孩子。

我答应了。

她好歹是我半个妈。

她为了一个承诺生我出来，搞得自己一辈子没有子嗣。

以后把她当亲妈一样对待，那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本来想立即接她出城养老的，但那边还没建好房子，没地方住，便和她约好，等房子盖好，就接她出城里。

关红一辈子也没出过几次城，听到我说要接她出城，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

聊了一会，看时间不早，我去了一趟韩冰冰家，想问一下她要不要过来关红家一起吃饭。

没想到刚走至她家门口，就听到她和她爹关勇聊婚姻大事。

令我吃惊的是，韩冰冰居然对关勇说和我好上了，以后要嫁给我。

关勇反对说:“你们同村的，怎么能结婚？”

我们这边风俗，不习惯娶同村人当媳妇，说法是五代前都是一家人。即便血脉稀释了，那多多少少都带有共同血统。

韩冰冰小声道:“你以前不是说他不是韩江儿子吗？”

韩勇道:“鬼知道凌枫是不是韩江和关红的种？凌枫这个孩子可不是正常人，韩江把他抱回家那段日子，村里的狗天天对着他家吠。反正一句话，你不能嫁给他！”

韩冰冰道:“你说凌枫不正常？人家年纪轻轻就挣了几个亿。也对，正常人挣不了这么多钱！他是天才，是神！”

“什么？”韩勇惊讶道，“你你说凌枫身家几个亿？”

“当然！”

“我靠，这样又不同了，你得缠着他。哪怕他是你亲哥，我也同意你嫁给他！”

“恶心！”韩冰冰鄙夷道，“你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我是喜欢他的人，才不是喜欢他的钱！”

韩勇理直气壮道:“闺女，这个世界上有钱才是王道。你不是和凌枫好上了吗？这次回来怎么才给我十万块？他身家几亿，你问他要个一千几百万不是九牛一毛？”

“你闭嘴吧！”韩冰冰骂道，“你休想让我骗凌枫的钱。我自己有钱，我不会花他一分钱！”

“废物东西！”韩勇骂了一声，“你装什么清高？我和你妈生你出来，你难道眼睁睁看着你爸妈吃一辈子苦？你弟念完大学，娶媳妇买房子得需要多少钱？你当姐的，难道不顾自己弟弟吗？”

韩冰冰语气冰冷回应:“在你眼中，我只是你们挣钱工具吗？这些年来，我给家里也有一百多万了吧？家里吃的，用的，包括盖房子的钱都是我出。你有没有关心过我的钱是怎样来的？我在外面给人做狗，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遇到凌枫提醒我，以后我还有没有命都不知道。你居然为了钱，教我去骗凌枫的感情？”

韩勇怕韩冰冰违背他意思，立马态度缓和下来说:

“我不是教你欺骗凌枫感情，我这是让你傍上他这个大亨。你将来要是嫁给他，你不用问，他都会给钱你花！”

听到这些话，我终于明白韩冰冰为什么会为了钱当和尚秘书了。

有这种父亲，就是家门不幸。

其实韩冰冰的遭遇，是农村里常见的悲哀。

农村人重男轻女，根深蒂固。

她的遭遇，和陈明月没两样。

我有些看不过眼，但又不好意思让韩冰冰知道我听了他们对话，便走回关红家，给她一个电话，让她一起过来吃羊肉。

韩冰冰接通电话，声音明显有些哽咽，好像刚哭过似的，说了一声好，然后把电话挂了。

过了十分钟，她落寞走来，苦着脸强颜欢笑向我们打招呼。

一见到她，关红就忍不住指着她胸前问:

“冰冰，你怎么长这么大了？”

韩冰冰略微尴尬，说道:

“女大十八变，保养得好，吃木瓜炖猪蹄保养的！”

关红坏坏一笑:“有你这双大疙瘩，以后要是生了孩子，就算不买奶粉孩子不愁饿着，孩子他爸也能跟着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