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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桃花酿里藏机锋,福船图前定乾坤

话说杨易安从鸡笼山归来。都未安顿完钱粮,李勇强与柳明月带着三十多骑,追到了醉香楼。瞬时三十多匹马,将醉香楼的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穿堂风突然狂起,檐角风铃剧烈颠动。

“杨掌柜的,据说你炒炒菜手艺一绝。我带兄弟来帮衬你了。”李勇强大咧咧地带头走进来,铁塔般的身形,铁臂肌肉如盘蛇。

柳明月乌发高挽,眉似柳叶藏锋,目若寒潭映霜。她英姿飒爽,一身劲装紧束,足蹬牛皮高统靴,腰间双刀柄缠绕红丝线。

“李大哥!这次能平定鸡笼山匪众幸亏有你,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以后想吃啥我做东。”杨易安转头对酒鬼马富财道,“马哥拿点桃花酿来好好招呼安远镖局兄弟。”

“好嘞!”马富财手脚麻利去搬酒了。

众镖师鱼贯而入,找空位置坐下。

后厨里,一条大汉身系粗布围裙,鹰爪扣住扑腾的芦花鸡。寒光闪过,刀刃抹过鸡颈,血柱流入一碗中,灶上铁锅水沸白烟腾,他拎起鸡浸入滚烫热水,快速搅动,待鸡毛浸透,再捞出放处一边,再杀第二只。我大汉杀鸡如此熟练,是谁?

灶边有一青年男子挽起粗布衣袖,半蹲在灶口前。他不时添入长短不齐的木柴,火星随着风箱鼓动簌簌飞溅,木柴“噼啪”炸响。

青年男子堆起笑容:“鬼七,你以前杀人如麻。现在杀鸡如麻。”

鬼七闻言,喉咙里滚出一声闷笑,指节捏得斩骨刀“咯咯”作响:“老子宰人时,石志方你小子还在尿裤子。”话音未落,又将一只放血鸡扔进热水里。

他突然转头,脸上笑容可掬,“小崽子,去把后院几坛最烈的酒取来,安远镖局的贵客,可怠慢不得。”

“为啥啊!杨掌柜都舍不得喝。”

穿堂风夹杂着酒香在食店内徘徊,院内的老槐树沙沙作响。

“杨掌柜准备跟安远镖局做大买卖!”鬼七诡秘一笑,心想:杨掌柜世代经商,经商头脑灵活,攒钱的野路子多着哩。”

酒碗相碰声中,杨易安忽然推开杯盏,沉声道:“李大哥、柳姑娘,兄弟有桩跨海买卖,想邀二位共分这碗羹。”柳明月指尖缠绕红丝绦的动作骤然收紧,冷笑道:“海上行船九死一生,杨掌柜莫不是想拿我们的银子喂鱼?”

李勇强斜眼看着自己的过命兄弟萧鸿图,只见萧鸿图剑眉星目,俊朗英伟,风姿清雅,恰似谪仙临尘。

“萧弟对于此事,有何感想啊?”李勇强双眼注视着萧鸿图。

“造船出海确有风险,我虽是杨掌柜的伙计。”萧鸿图转身面向柳明月,“但杨掌柜的本事,你我最清楚。牛头山、鸡笼山两仗,哪次不是他算无遗策?”他猛地展开海图,指尖重重戳在泉州港的标记上,“安远镖局走陆路,车马劳顿耗时月余;若有水路船队,三日便能直达南洋!省下的脚力银,足够再造几艘大船!”

“杨掌柜经商确是一绝。你的为人我也信得过。只是海上风浪无常,货沉人亡的惨事我见多了,杨掌柜莫不是拿我们的血汗钱打水漂?”柳明月依然眉头紧锁,“你是见我们从鸡笼山分到点酬金有想法吧,那是我们拿命换来的。”

杨易安补说中心事,老脸一红。心想: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想融资大搞鱼业,带他们好好捞一笔,竟然以小人之度,量君子之腹。

杨易安强压下心头不悦,将海图又往前推了半尺:“柳姑娘可知泉州到幽洲可以走水路?若安远镖局有了自家船队,不光能运货 ,还可以看捎带些我们南方特产到北方幽洲卖。”

狂风骤起,狂风拍窗。狂风如猛兽嘶吼,卷得枯枝狂舞;似利刃呼啸,削得落叶纷飞;若怒潮奔涌,拍得窗棂震颤。

杨易安的指尖重重叩在海图上幽洲的标记处,他眼底的精光映得忽明忽暗:“柳姑娘可知,幽洲贵族为求一南方玛瑙,愿出百两黄金?我们的船队既能运镖,又能顺道捕捞,回程再载上北方的貂皮、人参——这一来一回,赚的是三倍利!”

柳明月刚要反驳,李勇强望着海图上蜿蜒的水路,喉结滚动:“老萧,你当真有把握?”

萧鸿图从容展开一卷图纸,竟是艘带隔水舱的福船:“此船能抗百年不遇的风暴,每道舱壁都嵌着铸铁板。”他目光扫过众人,“我们在牛头山设伏,靠的是杨掌柜的谋略;如今要征服大海,凭的是实打实的本事。”

柳明月舞刀弄枪是一把好手,对于船只算是目不识丁了:“不就一条奇怪点的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萧鸿图正想开口,忽然二楼客房上走下两名老头和一青年男子。

“柳姑娘你对武术造诣颇深,但是论到造船,航行那我们两人最有话语权。”其中一位老头声如洪钟。

他们三个是谁?开口说话的是,制作投石车,八牛弩的公孙锦。他正搀扶着一位白发渔翁下楼。背后跟着的人正是胡秋明,只见他手中托着一只福船模型,手指比划着船模的尺寸。

公孙锦扶着的渔翁正是走向柳明月。这渔翁不是别人,正是陈风刺了一刀,然后将他投入江的老渔翁。幸好渔翁昏迷后,漂流到岸边,后来被杨易安救起。杨易安用青霉素处理了他的伤口,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说到航行,这福船,船型较大,船体修长,船底尖龙骨坚固,船身较高。这种设计使得福船具有较好的航海性能,能够在风浪中保持稳定。多根桅杆,主桅高大,能够悬挂大面积的帆。这种设计使得福船能够在不同风向和风力下灵活航行。”渔翁按住胸口伤口处,夸夸其谈,“此船抗风浪能力强,航速快,载量大,是我生平所见,最好的船。”

柳明月盯着老渔翁胸口渗出的血渍,双刀突然出鞘半寸:“凭你这半死不活的模样,也配说船?”话音未落,胡秋明已将船模重重砸在桌上,十二片可折叠船帆“唰”地展开,惊起满桌酒沫:“柳姑娘可知这船上平如衡,下侧如刃”,船底尖瘦、首尾起翘。此种设计有助于破浪前行,提高航行速度和稳定性。风帆的设计可以自由调节,多风帆能够保证在任何风响下都能够利用风力。”胡秋明像个古代科学家一样,细细分析,“更精妙的是这水密窗设计。就算船身某处触礁了,也不会影响整条船的安全。”

公孙锦突然扯下老渔翁的衣襟,狰狞刀疤下,新生的皮肉泛着诡异的青白。“这伤口若寻常草药敷治,早该烂透了。”老头枯槁的手指擦过疤痕,“杨掌柜给的‘神药’,三日结痂七日生肌,比华佗再世还灵!”厅内镖师齐刷刷倒抽冷气,李勇强的酒碗“当啷”磕在桌角。

公孙锦突然从袖中甩出半卷残破的《海船图经》,“鲁班是我的祖先,这海船图经是我祖传秘籍。这福船,汇集了我祖传秘籍的全部优点。”

柳明月的双刀微微发颤,红丝绦在烛火下如两缕跳动的血线:“祖传秘籍?谁知道是不是从哪个破庙里捡的!”话音未落。

李勇强的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上,震得船模的桅杆微微摇晃:“够了!鲁班的后人都承认这船可行。再说萧鸿图我信得过,杨掌柜的‘神药’更是见所未见!”他抓起酒碗一饮而尽,目光扫过众人,“这买卖,我安远镖局投了!”

柳明月的双刀尚未归鞘,红丝绦却已随着李勇强的拍案声剧烈震颤。她盯着杨易安眼底转瞬即逝的得意,忽然嗤笑出声:“李大哥倒是痛快,可这船上的账,得由我来管。”

风停渐渐停了,树也停了,风铃也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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