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需为另一件事费神,那就是选亲卫。
作为得罪了半个朝堂的官员,陈砚身边的护卫必不能少,且还要老实能干。
从陈家湾选人便是最轻松便利的。
陈砚将此事一提出来,陈家湾众男子沸腾了。
陈老虎当初就是族里选出来保护三元公的,如今当了大将军。陈知行跟陈砚不到一年,生意都做到京城去了。
跟着三元公出去,那就是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他们,这谁能不心动。
因此事交给了族长,导致接下来几日,族长家的门槛险些被踏破。
族长对族里的后生们性子都了解,那些个偷奸耍滑的,小偷小摸的全都给辞了,专挑老实能干,人品又好的。
这挑来挑去,竟还有二百多人。
族长急得抓头发,这些人个个都好,选谁不选谁太难了。
愁啊!
正在族长想着去找陈砚商量时,陈老虎主动来帮族长解决难题了。
“让他们互相干一架,最能打的三十人当砚老爷的护卫。”
砚老爷的护卫不能打可不行。
于是那三百来号人在全族的见证下,齐聚祠堂门口比拼。
因太过热闹,陈家湾各家还把出嫁女和外甥们都接回来凑热闹。
附近一些村子的人闲来无事,也跑来看热闹,这比武倒成了一场胜事。
一片热闹中,陈得福一家子却被阴云笼罩。
邹氏日日以泪洗面,每到此时,陈得福更是大骂陈砚不讲情面,陈得寿更是狼心狗肺,卢氏在他嘴里也成了只管自己过好日子不管孙子死活之人。
每每听到他们的咒骂,陈青闱都是沉默以对,却越发难以忍受。
这一日,陈青闱从族学回来给二人做好午饭,用托盘端着进了两人的房间,闷声道:“爹,娘,吃饭了。”
邹氏哭着道:“我儿子都蹲大牢了,我还吃个什么饭!”
陈得福也是怒瞪向陈青闱,吼道:“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就怕饿死你了。你但凡把这心思花在考科举上,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只是个秀才!”
陈青闱不管他爹的训斥,将菜放到桌子上,又将桌子端到二人面前,旋即坐下来埋头吃饭。
瞧见他不声不响的样,陈得福更是火冒三丈,一把夺过陈青闱手上那碗饭,狠狠地放到桌子上,怒道:“吃吃吃,你弟都被抓了,你还吃!”
陈青闱压下心底的怒气,便要继续去夹菜,却被陈得福连筷子也抢走丢到地上。
陈青闱坐着便不动了。
陈得福还不解气,指着陈青闱的鼻子就骂:“你看看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难怪比不上陈砚!你瞧瞧陈砚如今多嚣张,对我张口就骂,族里都还捧着他。要是你早早考上进士,当了大官,你弟还用得着坐牢吗?我和你娘还用得着在他们三房面前低头弯腰吗?”
此话可算说到邹氏的心坎上了,她也埋怨起陈青闱:“我们供你读了这么多年,你怎么就是考不上?陈砚都当大官了,你怎么就考不上举人?”
“还不是你生的好儿子,光顾着花钱,这么多年也就考中个秀才。族学里那些个才读两三年书的,都快能中秀才了。”
陈得福几乎是冷嘲热讽。
若换了以前,陈青闱中了秀才,他必定得意非凡。
可如今跟已经当了大官的陈砚比起来,陈青闱一个小小的秀才根本不够看,陈得福只觉陈青闱丢他的脸,白花了家里那么些钱,哪里还会觉得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