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儿，快来看！”老张转过头，衝著厨房喊道，“我买了几瓶新酒，过两天老王来咱家聚会时，咱们让他们也尝尝鲜！”

厨房里的老伴儿探出头，擦了擦手，笑眯眯地问道：“又买什么了？可別乱钱啊。

“放心，绝对的好东西！”老张得意地笑著，他已经开始想像，聚会那天，他拿出这瓶糯雪知春，朋友们惊嘆的表情了。

心里美滋滋的，他迫不及待地等著新酒到货，好去跟老伙计们炫耀炫耀。

两天后，上午十一点不到，老张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老张接通电话，里头传来快递员小刘的声音：“张师傅，您有个快递到了，在菜鸟驛站，您有空过来取一下。”

老张一听，暗道应该是自己的米酒到了。

老张掛断跟快递员的通话后，急匆匆地下了楼。

到了快递站，老张拿著快递过了机，小心翼翼地將它抱回家，仿佛里面装的不是酒，而是什么稀世珍宝。

整个下午，老张和老张的老伴都在厨房里忙活，红烧肉燉得香气四溢，清蒸鱼在蒸锅里冒著热气，凉拌菜也码得整整齐齐，满满当当一大桌子菜，就等著老朋友们的光临。

傍晚时分，门铃声准时响起。

第一个到的是老陈，他穿著一身休閒服，手里拎著一袋新鲜的水果，一进门就笑呵呵地喊道：“老张啊，好久不见！”

老张笑著迎了上去：“你可算来了，就等你了！”

紧接著，老何和老徐也陆续登门，老何手里也提著新鲜的水果，老徐则带了茶叶。

四个老伙计一见面，就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趣起来，屋子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老张，今天喝什么酒啊？！”老陈问道。

老张神秘地一笑，从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个装著糯雪知春的包装盒，他拆开精美的包装，从里面拿出一瓶酒，放在桌子中间。

“今天啊，咱们不喝別的，就喝这个！”老张拿起那瓶酒，放在灯光下晃了晃，乳白带青的酒液在灯光下泛著诱人的光泽。

老陈、老何和老徐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覷，脸上写满了疑惑。

“这是米酒？”老陈问道。

老张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是做云州特调那个白酒公司出的新酒！叫糯雪知春！今天啊，咱们就来尝尝，看看这大公司出的米酒，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老陈、老何、老徐三人轮流把那瓶糯雪知春拿在手里，好奇地打量著。

瓶身就是普普通通的玻璃瓶，没什么哨的设计，看起来有点其貌不扬。

老徐用手指摩挲著瓶身，嘀咕道：“这瓶子瞧著倒是挺寻常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老陈和老何也跟著点了点头。

老张笑著接过酒，手指麻利地扭动瓶盖。

隨著“嘭”的一声轻响，一股浓郁的香味立刻从瓶口涌出，带著糯米的醇厚，又夹杂著一丝若有若无的香。

那香味像是长了翅膀，瞬间就瀰漫了整个屋子，让老张等人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鼻翼都跟著扇动起来。 “好香啊！”老徐的眼睛都亮了。

“快倒一杯我试试！”老陈迫不及待地催促道，他此刻完全被这股香气勾住了。

老何虽然没说话，但那微微颤动的鼻翼和眼中闪过的惊艷，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默控酒业果然有两把刷子，这味道，確实勾人，老何心里暗自嘀咕。

老张笑著拿起酒瓶，给每一个人都倒上了小半杯，乳白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看得人心里直痒痒。

眾人纷纷举杯，小酌一口，然后脸上都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这口感醇厚！太醇厚了！”老何放下酒杯，忍不住感慨道，“云州特调酒厂，的確有些能耐，不止云州特调弄得那么好喝，连这米酒的口感也这么醇厚！”

老陈听了，也跟著点了点头：“嗯，確实不错，比我喝过的那些米酒都强多了。”

老徐平时不善於网购，也不喜欢网购，他喝了一口，感觉这酒实在是好，忍不住问道：“老张，这酒…外面的菸酒店有没有得卖啊？我也想买几瓶。”

老张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在网上买的，你要是想喝了，可以去外面问问，或者让你孙子给你买，他们年轻人不是都爱在网上买东西嘛。”

闽海省幸州市，福要玻璃总部大楼。

许六言的办公室里，空气里瀰漫著呛人的菸草味，厚重的烟雾像一床老被，把整个房间裹得严严实实。

许六言已经好几天没刮鬍子了，下巴上密密麻麻的胡茬子，像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

眼圈乌黑，像是被谁重重地打了一拳，通红的眼珠里布满了血丝，写满了焦躁和疲惫。

办公桌上，各种纸张乱七八糟地堆了一桌子，有的摊开，有的卷著，有的被揉成一团，像是刚经歷了一场激烈的战爭。

许六言把中央空调调到了最低的十六度，可依旧压不住心里那股子烦躁的火气。

他手里拿著一份厚厚的文件，封面赫然写著几个大字：《逆向拆解报告——k101玻璃深度分析》。

许六言死死地盯著这份报告，那眼神像是要把它盯出两个洞来。

报告里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数据，都像是一把把小刀，在他心里一刀一刀地划著名。

许六言紧紧地咬著牙，胸口剧烈地起伏著，像是憋著一口气，隨时都要爆炸。

终於，他忍无可忍，烦躁地大吼一声，那声音带著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

许六言猛地一使劲，手里那份珍贵的报告，瞬间被他撕得粉碎，纸屑像雪一样，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地，铺了一地狼藉。

接著许六言颓然地靠在椅子上，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他丫的，这半年自己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许六言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被人牵著鼻子走，被一个叫k101玻璃的鬼东西，耍得团团转。

半年前，许六言信誓旦旦地当著福要玻璃老板林福的面，接下任务，要研发出像默控k101玻璃一样，又硬又薄、怎么摔都摔不坏的超级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