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綰綰虽然早就知道康福海要过来,但是看著康福海的脸色有些古怪,心中还是戒备起来。
这弹幕知道个屁!
人家都说伴君如伴虎,尤其是他们的皇帝还是个喜怒看不出的样子,总是那么一副面孔,也就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会稍微有些不同,不过那也是很有限的,想要平白从秦瓚的表情上判断这个人的內心想法,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弹幕能够看到的都是表面现象,说出来的大部分都是自己的臆想,慕綰綰虽然能够看见弹幕,但是却不会完全相信这些话,她还是要自己靠著自己的理智来判断事情的形势的。
“公公,宫中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慕綰綰上前一步,快速的塞给了康福海一张银票,面上还是一副正经样子。
康福海收了银票,笑了笑,开口说道:“奴才恭喜大小姐,大小姐拿到了关键证据,皇上怕是要赏赐你呢!”
赏赐?
慕綰綰听到这话,心里完全不信。
她总觉得,秦瓚这次叫自己进宫,怕是没什么好事。
一路跟著到了御书房,看见秦瓚那张脸的一瞬间,慕綰綰基本上可以確定就是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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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秦瓚没什么表情,可是慕綰綰还是很敏锐的感受到了屋子里的低气压,甚至觉得走进门的时候,一股凉气,直接从脚底板窜到了脑门上。
康福海进门之后也是感受到了屋子里的气氛不对,所以他只是略拱拱手,快速离开了现场。
【果然是皇上身边的大公公,实在是太有眼力见了。】
【我怎么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不像是要赏赐,倒像是要责罚?】
【什么惩罚啊,老皇帝就是吃醋了,不想綰綰儿跟姜堰开走得太近而已!】
谁跟姜堰开走得太近了!
慕綰綰的內心在吶喊!
她跟姜堰开两个人一共就见过两次面,话都没多说几句,怎么就走得太近了?
造谣这绝对是造谣!
“臣女参见皇上。”
慕綰綰跪在地上,规规矩矩行礼,试探性地朝著秦瓚看过去。
然而秦瓚却连个眼神都不给,也不说让她起来,就只是一味地低头看奏摺,样子认真得不得了。
【老皇帝真会装!】
【心里明明就是很在意,偏偏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看上去好像是在批阅奏摺,其实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我不喜欢老皇帝这个性格,太压抑了,谁跟他在一起,谁倒霉!】
慕綰綰真心觉得,有的时候弹幕说得很对,就老皇帝这个性格,什么好人受得了?
她跪在地上,膝盖隱隱作痛,时间一点点流淌过去,慕綰綰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应该戴个护膝的。
“皇上,膝盖疼。”
慕綰綰抬眸,眼泪汪汪地看著秦瓚,委屈得好像是角落里蜷缩的小猫儿似的。
【綰綰儿这是在撒娇吗?】
【这这这,老皇帝哪里能受得住这个?】
【哈哈,果然是坐不住了!】
秦瓚起身,朝著慕綰綰这边走过来,勾住了她的下巴,就这么盯著她看。
“现在知道疼了?” “之前不是很大胆吗?”
秦瓚这话一出,夹杂著一点点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酸溜溜。
他没有意识到,但是慕綰綰却很敏锐地感受到了。
吃醋的男人最难搞!
慕綰綰心中哀嚎一声,却仰著头盯著秦瓚看,眼泪就这么顺著眼角滑落下来,恰到好处地落在秦瓚的手指上。
温热的眼泪流淌而过,秦瓚却觉得手指仿佛被她眸中的可怜灼伤,下意识地放轻了力道。
“皇上,臣女並非天生胆大,只是担心皇上,不得不去做。”
“臣女都是为了皇上,臣女害怕。”
慕綰綰嘴上说著害怕,身体也是配合著瑟瑟发抖起来,样子看上去,可怜极了。
【綰綰儿实在是太会了!】
【老皇帝,这你怎么接招?】
【请不要低估老皇帝那颗冷硬的心。】
“起来。”
秦瓚抽回手,冷淡吩咐。
他的手背在身后,轻轻地摩擦著自己的手指,感受著上面慕綰綰的眼泪,心里激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慕綰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脚下不稳,一个趔趄,直直地撞进了秦瓚的怀中,身上的梨香更是扑鼻而来。
“皇上恕罪,臣女不是有心的!”
慕綰綰一阵慌乱,快速从他怀里出来,想要站稳脚跟,可是偏偏乱中出错,竟然就这么扯下来了秦瓚的腰带,自己也跌倒在地,一瞬间,两个人全都错愕在了原地。
【噗!我有理由怀疑,綰綰儿绝对是故意的!】
【不用怀疑,就是故意的,来之前,咱綰綰儿可是洗过澡的。】
【有备而来,绝对是有备而来!】
慕綰綰错愕地看著手中腰带,紧接著快速跪在地上:“臣女该死!臣女不是故意的!”
说著她顺势抬头,就这么膝行两步上前,靠近了秦瓚身边,伸手去给他系腰带。
这个动作实在是曖昧,她有些迷茫也有些慌乱,手更是不知所措。
秦瓚喉咙滚动,眼神暗了暗,一把抓住了慕綰綰的手腕,顺势把人拽起来,另一只手直接扯过她手中腰带,丟在了地上,把人整个打横抱起,朝著內室的床上走去。
【我靠,关键时候又看不见了?】
【这该死的省略號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是我大不能看的!】
弹幕一阵哀嚎,然而屋內一片旖旎。
秦瓚的手熟悉地在慕綰綰身上游走,所到之处,激起一阵阵的战慄。
“你,演技很好。”
秦瓚贴著慕綰綰的耳朵,喃喃念了一句。
明明是如同情话一般,可是偏偏一股凉意,油然而生。
琉璃宫。
“贵妃娘娘,奴婢听说,慕家大小姐现在就在御书房呢!”
宫女匆匆来报,有些担忧地看著黎扶雪。
黎扶雪只是优雅地把玩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淡淡道:“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