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耳边委婉的报备。
“即便我们的人成功到达顶层。”陈淑芬却是不以为然地嘟囔出声，“也早就是一副死尸了吧。”
她深知自己手底下人的实力。
在不具备数量优势的情况下，绝无可能打得过……驻守在顶层的影组织兵将！
时间转转。
愈发临近拍卖点。
——202包间。
“老师。”东航百无聊赖地掏出一根棒棒糖，随手拆开，反手就递到华焱面前，“吃糖吗？”
“你这臭小子。”华焱欲想喝茶的动作一顿，凝望向他时的眸色不觉泛冷，“是巴不得我这一口牙齿全掉完么。”
他扯着沙哑的嗓门，不疾不徐的话语藏着几分无可奈何。
“……”
华焱没再回复，只是一味地饮茶看戏。
对于东航无聊而挑起的玩笑，他表现得漫不经心。
反倒对面前监控录像里的两人颇感兴趣。
此时。
他的两位得意门生，正在僻静的甜品桌旁，上演甜甜的恋爱。
临两人亲嘴之际。
他不由得握紧手中的茶杯，脸上羞红浮现，那褶皱的嘴角，更是不由自主地牵起一抹微笑。
而东航……
却是将脑袋耷拉在桌上，兴味索然地盯着面前的监控录像。
他所负责看管的区域风平浪静。
自接连搜寻出二十五名混进内场的137残党后，便再无异常。
到底，他也只能含根棒棒糖解解闷了。
蓦地。
“北。”实时观看楼梯间区域监控录像的西奇倏然抬眸，饶有兴致的目光顺势落在对坐之人身上，“你说他们是走楼梯还是走电梯？”
“走哪都一样。”北城勾唇轻笑，眼里盛着几分邪魅，“到了顶层照样死路一条～”
——2层楼梯口。
陈浩新抬脚欲往上，余光却见身旁之人转移了方向。
“姐。”他轻挑了下眉，不禁顿住脚步侧身，“不走楼梯么。”
“蠢货。”陈淑芬白了他一眼，“有这力气，不如留着关键时刻多杀几个人。”
她落下冷不伶仃的话语，转身步入2层。
“……”
陈浩新面色一僵。
他纯粹想着楼梯没有埋伏，一路顺畅，定能很快抵达顶层，夺得压轴品。
倒是忘了，这酒店，高耸入云……
——202包间内。
“他们在4号电梯口。”西奇不由得喃喃出声，“直接放行么？”
“放。”
只听北城一声悠然的指示。
他那搭在键盘上，随时准备操控4号电梯的手顿然挪开。
与此同时。
“叮！”
4号电梯到达2层。
门自动向两边敞开。
一股极重的铁腥味扑面而来。
陈淑芬下意识掩嘴，却也压不下胃里的那股子恶心。
‘姐姐自从嫁给那个z国男人后，就再也没亲手杀过人……’
陈浩新紧皱下眉宇，凶恶的神色不觉染上几分担忧。
不曾想，他一直视为榜样，嗜血成性的姐姐，此刻会因闻到一点点血腥味就如此反胃！
电梯内。
银白色墙壁沾染着不规则的干涸血迹。
两名137残党干瞪着眼，随意地靠坐在电梯两角。
头部。
颈部。
胸膛。
四肢。
扫视他们全身，从上至下，残留着多处被子弹贯穿而过的痕迹。
……
时间回到19:00。
【呼叫x。】
在两边任务顺利进行时。
——酒店顶层。
一声呼叫传入耳膜。
“！”
笔直站立在办公桌旁的楼宵晓眼皮微动，赫然抬手轻按了下耳内的通信设备，“x收到。”
随即。
【四号电梯已放行两名残党。】
【楼梯间紧跟五名残党，逐渐逼近顶层。】
【注意查收。】
通信设备接连传来消息。
“是。”
楼宵晓微缩起瞳孔，那双时刻保持警觉的眼睛，蓦然掠过一丝兴奋。
转而。
“弟兄们。”他抬脚朝外头走，随手掏出别在侧腰上的黑色手枪，顺势上膛，“该收快递了。”
他刻意提高的嗓音青涩而明亮，甚至还带着几分玩味回荡在整个顶层。
话音落下。
“是。”
笔直站立在不同角落的十二名男子纷纷得令。
他们紧跟在楼宵晓身后，迈出步伐的同时，已然将身上携带的枪械紧握于手中！
——顶层4号电梯口。
“叮！”
电梯抵达顶层。
门不过才朝两边开出一条缝隙。
“砰！”
楼宵晓猛然扣动扳机。
银色子弹在半空穿梭，透过细小的缝隙射入电梯之中。
而在枪响之际。
里头两名残党下意识朝两边闪！
蓄满怒火的子弹，最终也只是穿破了那名位于电梯左边，胡子拉碴残党的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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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飞溅。
——另一边。
那名靠近电梯按钮，顶着一头飞机发型的残党下意识伸手搭在关门键上，疯狂按压。
他甚至忘了……自己另一只手还握着可以反击的枪械。
指节按出了残影。
按钮几近冒烟！
纵使如此。
电梯门也不受他的控制，缓缓朝两边打开。
门开缝隙越大，所见视野越开阔。
“咚——”
直至完全敞开。
初映两名残党眼帘的，便是五个深不见底，蕴藏致命火药的枪口！
以楼宵晓为首。
其余四名身穿黑色制服的男子各自站在他侧后方。
五人面色平静。
围绕在他们周身的气息，却恍若是从阴间流动而出的般，晦暗且诡谲。
“纳……纳尼？！”胡子拉碴残党颤抖着身体退到电梯角落，“我们……看见恶魔了吗……”
“这个世界……”飞机头残党狰狞着双目，“哪有什么恶魔……”
他们用着属于自己的语言低声交流。
恍然间。
“！”
飞机头残党瞳孔微瞪。
恐惧顿然被他抛之脑后。
他紧咬着牙，那只握着枪械的指节猛地一紧。
“砰！”
枪响震动着电梯。
子弹弹射而出，径直射向外头为首之人。
——电梯外。
楼宵晓双眉微蹙，一抹锋芒随之从他眸中闪过。
“咻——”
子弹临近之际。
他赫然错步侧身，保持射击姿势的右手指节同时扣动扳机。
“砰！”
电梯口又一次响起震耳的枪声。
两颗子弹平行飞过。
只见飞机头残党发射而出的子弹，在擦过楼宵晓的左臂膀后渐失冲击力。
而楼宵晓再次扣动扳机弹射出的子弹，则精准击中飞机头残党的脑门。
同一时刻。
另一个角落的胡子拉碴残党赫然举起右臂。
没等他扣动扳机。
“砰！”
站于楼宵晓右侧方，一名身材高挑，眼戴黑墨镜的男子果断扣动扳机。
子弹飞速穿梭。
精准击中胡子拉碴残党的胸膛。
两名残党已然失去生命。
他们干瞪着眼睛，身体僵坐在电梯两角。
铁腥味渐浓。
可如此还不够！
楼宵晓缓缓朝前迈出一步，顺势倾斜下枪口，对准电梯两个角落躺着的，已然是死尸的残党。
【暖暖……救我……】
回忆模糊了他的眼睛。
年幼时……他被绑在十字铁架上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
……
‘姐姐……’
‘还有妈妈……’
‘都死在你们这些畜生手中……’
“啧！”
他低垂而下的双眼平静无波，而涌动在他眸中的，却是难以掩饰的猩红恨意！
“砰砰……”
他颤动了下眼皮，赫然朝两具尸体扣动扳机。
四肢。
头部。
胸膛。
颈部。
……
这一刻。
他把对陈淑芬姐弟俩的恨发泄在这两具死尸身上。
直至弹匣打空。
他那疯狂按压在扳机上的指节才有所收敛。
屏息间。
“x。”墨镜男忍不住开口，“你还好吗。”
他的嗓音压得很轻，言语间还藏着过分的小心翼翼。
“！”
楼宵晓猛然一怔，似也因此从疯癫中抽离。
“没事。”他持枪的右手不禁搭在那被子弹擦过的左臂上，侧眸凝视墨镜男，淡然一笑道：“那颗子弹没有伤到皮肤。”
至此，那股子在他心头疯涨的恨意才得以平息。
墨镜男浅皱下眉头，额间还夹着细小的冷汗，“那……就好……”
他有些欲言又止得动了动唇。
见楼宵晓情绪回归稳定。
墨镜男也就此闭嘴，不再过多询问。
鲜血喷溅，无规则地染红了电梯。
楼宵晓蓦然转身，随口道：“去看下楼梯间的战况。”
其余四人面面相觑了眼，也只是沉默着……紧跟他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