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灌酒声一落。
又有一名女子在瞬间醉得不省人事。
‘还剩最后一名。’
楼见棠眼皮微动，粉唇不觉挑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酒桌处。
“两只小蜜蜂呀……”
仅剩的一名女子，在酒精的熏陶下，也处于半梦半醒状态。
“飞呀！”
“啪啪……”
“飞呀！”
“ua ua……”
……
绿毛寸头安正昌贴着女子而坐，配合着她猜拳打闹。
一切看起来，好似都没什么问题。
那些昏迷的女子，也不过只是酒喝多了，睡着了而已。
王亦凡随手拿起一瓶酒，将桌上的空杯倒满后，缓步移至谢思允身旁，顺势坐下。
“允哥。”他斜靠在沙发上，大口闷了半杯酒后，才小心翼翼地试探出声，“门口那妞……”
他欲言又止地顿了下。
早在楼见棠进入包厢之际，他便起了邪念。
但若想搞到她，还需要……再确认一点。
“她是主管这间包厢的服务员。”谢思允凝视门口站得笔直的女生，淡然道：“不是货。”
他说得平静，可神色里，却流露着让人背后发凉的寒光。
“明白明白……”
王亦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旋即一口饮完杯中所剩的酒水。
k歌设备传出的音乐此起彼伏。
而两人的周围，此刻却是静得出奇。
“这妞长得可真特别。”王亦凡轻点着掌间的空杯，凝望向门口的眼睛里还带着点欣赏，“允哥对她有意思？”
谢思允淡漠开口，“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说是这么说。
可他的眼睛，好似就长在门口似的，从未有一刻离开过。
而听此话。
‘这次的货加起来都没门口这妞正点。’
‘既然允哥不感兴趣，那我就不客气了～’
王亦凡眸色顿然一亮，残留在他眼中的那一点欣赏，也很快被一抹黯淡的贪婪所取代。
“允哥。”他不禁偏头看向身旁，“那么漂亮的小姐姐都进来了，光让人站那多无聊啊。”
“我去叫她过来，唱会歌，一起热闹热闹。”
他说得正儿八经。
“……”
谢思允没有理会。
等了半晌。
王亦凡也不见他有任何否决的举动。
“允哥没说话。”他直接将手中的空杯放到桌上，顺手拿起边上的麦克风起身，“我就当默认了。”
他刻意请示了嘴。
转而。
“哎！”他又迅速迈开脚步穿过桌子，朝门口的女生招手，“你过来。”
“！”
楼见棠余光一瞥，原地愣了秒后，缓步朝他走近。
她在王亦凡身前停下，刻意地保持了两米之距。
毕竟面对一个只穿了个裤衩的男人，属实有点辣眼睛。
“站那么远干啥子？”
王亦凡拧着眉，不耐烦地叨叨了嘴，又自顾自朝前跨了一大步。
就这样。
楼见棠刻意保持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间隔只有几十公分。
她暗暗翻了个白眼，逼迫自己嘴角上扬，“请问有什么需要？”
“歌会唱吧？”王亦凡直接将麦克风递到她面前，眸中满是狂妄之色，“给哥几个唱首歌助助兴。”
“抱歉。”楼见棠抬手一推，面上仍旧保持着一抹微笑，“这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
看着被不屑推回的麦克风。
“小美女站挺久了。”王亦凡神色微变，又换了只手伸向面前的女生，“不如坐下来，一起喝杯，热闹热闹。”
他自以为，面前的女生不过是在装装样子。
若唱歌不乐意。
那便拉她喝酒入局！
王亦凡的手径直朝向她的肩膀。
临触碰之际。
楼见棠直接侧步往边上闪，“如果不需要添加酒品零食，我就不打扰各位帅哥兴致了。”
她淡然落下一句话，蓦然转身。
王亦凡二次出击的手再次扑空。
音乐声恍若戛然而止。
沙发上。
仅剩的一名女子也在此刻醉得深沉。
‘这女人……’
‘有点意思。’
安正昌随手点燃一根香烟，缓缓靠起椅背，静看这场一触即发的戏剧。
——边上。
‘小棠花身上还带着点刺呢……’
谢思允骤然微缩起瞳孔，那双幽深的眼睛还带着一丝玩味，在她身上不停打量探究。
旋律跳动。
歌声充斥着每个角落。
“穿成这样。”王亦凡双目陡然狰狞，那只扑空的手再次朝前，迅速搭上楼见棠的肩，“还搁这装什么矜持。”
感受着右肩传来的重力。
楼见棠轻轻挑眉，步伐赫然顿住。
顷刻间。
她直接抬起右手，指节迅速握住控制着自己右肩的手，随之用力掰开。
“啊！”
王亦凡顿感腕处传来一阵抽痛，他那满脸的嚣张之色也在一息间变得难堪。
楼见棠猛然弯腰前倾，右脚同时向后轻轻一勾。
“唰——”
王亦凡还未从腕部的疼痛中抽离，整个身体直接不受控制地腾空而起。
眨眼。
“砰咚！”
他便被重重摔落在地上，四脚朝天的模样极其狼狈。
“我穿成哪样是我的自由。”楼见棠垂眸藐视地上之人，随手松了松手腕，“轮不到……”
她顿了顿，粉唇随之轻挑而起。
片刻。
她才悠悠补充，“色狼来批判。”
“死……死娘们……”王亦凡扶着腰从地面爬起，却还有些找不到重心般地半跪在地，“还没有哪个女的敢在我面前叫嚣！”
面对被激怒的色狼。
楼见棠下意识摊手耸肩轻嗤出声。
她不屑与色狼辩嘴，一套漫不经心地小动作下来，足以再次将他激怒！
眨眼。
“贱娘们，去死吧！”
王亦凡赫然站起身，右手同时从身后顺出一把匕首，干瞪着眼睛猛然朝前。
“！”
楼见棠站在原地不动声色。
时间恍若变缓。
似有战争一触即发，混杂着香烟味的空气中，还裹挟着紧张的气息。
蓦地。
“阿凡！”
一声低沉的叫唤响起。
谢思允猛然从沙发上起身，眸色阴郁，直勾勾地盯着挥舞匕首的男人，“住手。”
“！”
王亦凡眼皮微动，那只挥出的匕首也瞬间顿在半空。
“允哥……”
他下意识偏头看向沙发处的男人，额角不由得倒捏起一把冷汗。
楼见棠紧握的拳头也在瞬间松开。
‘真是可惜……’
‘还想一拳拍晕他咧。’
她偏头直视迎面走来的男子，内心莫名涌起一阵失落。
“小棠花。”谢思允站定在她面前，浅浅一笑，“我这兄弟脾气暴了点。”
他顿了下，眼眸不由得染起一丝愧疚，“我替他向你道歉，对不起。”
‘这杀人犯是打算欲擒故纵吗？’
楼见棠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与他对视了会。
一旁。
‘可恶……’
‘允哥为什么要给一个下作的女人道歉！’
王亦凡却咬着牙，阴暗而愤怒的双眼中，还流露着明显的不甘！
忽地。
“看在帅哥的面上……”楼见棠才朝谢思允莞尔一笑，“我就不跟色狼计较了。”
她摆摆手，故作大方，狡黠的余光同时落向一旁。
“你……”
王亦凡张大着鼻孔欲想再次出手。
可他才刚吐出一字。
谢思允便朝他递去一个眼神，“把裤子穿好。”
他说得平静，目光中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慑。
“是。”
王亦凡悻悻点头走到一边。
——沙发上。
静观看戏的安正昌深吸了口香烟。
‘允哥并非完全对这个女的不感兴趣啊。’
刺鼻的烟雾吐出时，他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轻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没想到小棠花看着弱不禁风。”谢思允转而凝视起面前的女生，“其实身手不错。”
这声听似夸奖的话语，还裹挟着刀锋的气息。
“帅哥过奖了。”楼见棠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解释道：“我不过就是以前犯了点事。”
“在监狱里被那些个凶残的狱友锻炼出了点三脚猫功夫在身上，不值得夸奖。”
闻言。
“犯事？”谢思允眸色微亮，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因为什么事？”
“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