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枫叶端着最后一盘“松鼠鱼”走出厨房时,眼前的一幕让他脚步一顿,差点把盘子摔了。
只见桌上已经空了四个盘子,纲手正满足地吮着手指,静音小口喝着汤,脸上满是幸福的红晕,玖辛奈则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筷子已经伸向了第五盘。
“喂!”枫叶没好气地把最后一道菜放下,“我辛辛苦苦在厨房里给你们做出来,结果你们一点都不给我留啊?”
三个女人的动作瞬间僵住。
纲手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玖辛奈“哎呀”一声跳起来:“我去厨房看看米饭好了没有!”
静音则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看向枫叶:“抱…抱歉,枫叶君,实在是太好吃了”
枫叶看着她们心虚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摆摆手:“开玩笑的,你们喜欢吃,就是对厨师最好的尊重了。”
“而且”他顿了顿,指了指厨房方向,“每个菜出锅前,我都尝过啦,嘿嘿~”
“臭小鬼!”纲手瞬间破功,笑骂着再次伸手,精准命中了枫叶的鸟窝头,又是一顿蹂躏。
玖辛奈从厨房回来,手里没端米饭,倒是拎出了两个小巧精致的青瓷酒壶。
“当当当当!纲手姐姐,看看这是什么?自来也大人之前偷偷藏在我这里的米酒哦,要不要尝尝?”
纲手眼睛一亮,瞬间把教训小鬼的事抛到九霄云外:“自来也那家伙选酒的品味还是不错的!当然要尝尝!”她毫不客气地接过一壶。
一时间,温馨的客厅里充满了美食的余香、米酒的醇厚和欢声笑语。
待到酒足饭饱,连最后一点汤汁都被纲手用饭团刮干净了,她才摸着微鼓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小嗝,目光随意地扫过门口,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玖辛奈,”纲手指了指门外,“门口挂着的那些咸鱼呢?你都送人了?我记得昨天还有好几条来着。”
玖辛奈眨巴着大眼睛,指了指桌上那几个空空如也的盘子,一脸理所当然:“不都被咱们吃掉了嘛!”
“???”
纲手愣住了,脸上的满足瞬间凝固,变成了难以置信的错愕。
她看看空盘子,又看看玖辛奈,再看看一脸淡定的枫叶,声音都拔高了:“你给我说那些是咸鱼?!玖辛奈,你把我当傻子还是你自己傻了?!”
静音也一脸懵懂,完全无法把刚才的美味和那腥咸的大咸鱼联系起来。
玖辛奈笑嘻嘻地指向枫叶:“你问枫叶吧,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做的,他就把鱼肉剁碎了和面粉混在一起,揉啊揉啊,然后就变成‘猪肉’了。”
纲手和静音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枫叶身上。
“不信?现场给你们变一个。”枫叶耸耸肩,起身又去取下一条咸鱼,回到厨房案板前。
在三人好奇的围观下,他再次展示了“化腐朽为神奇”的技艺:短刀精准斩击成泥、加入面粉、大力揉搓很快,一块纹理清晰、色泽诱人的“肉排”出现在众人眼前。
纲手和静音看着那块以假乱真的“肉排”,再看看枫叶那张平静的小脸,感觉大脑停止了思考,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们对料理的认知。
好半晌,纲手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小鬼道理我都懂,但是”她指着“肉排”上枫叶特意用鱼脂肪捏出来、模仿肥肉纹理的部分,“这个肥肉你怎么弄的?!”
枫叶淡定地拿出一块从咸鱼身上特意保留的、晶莹剔透的鱼脂肪块。
纲手:“”
她无比认真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行,算你狠,我,纲手,木叶三忍之一,医疗圣手,愿意称你为‘食神’,食客之神!”
枫叶小脸上露出的灿烂笑容,比头顶的灯光还要耀眼。
休息片刻,静音主动起身收拾碗筷,玖辛奈也帮忙。
枫叶就没动了,学着纲手的样子,大爷似的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看着玖辛奈和静音在厨房和客厅之间忙碌的身影。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气氛宁静而温馨。
枫叶的目光落在玖辛奈身上,忽然开口:“老师,玖辛奈姐姐身上封印的是九尾吧?”
纲手正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看向枫叶:“嗯?你猜出来了?”她顿了顿,觉得也正常,“也是,你们理论课上应该学过大爷爷把尾兽分给其他村子的事了。”
枫叶顺着她的话点头:“嗯。而且玖辛奈姐姐身上的查克拉非常庞大,庞大到不正常,恐怕只有尾兽才能媲美。那天在河边”
他微微停顿,“我看见她身上渗透出来橙色的查克拉,充满了暴戾的气息,再加上火影大人那么急匆匆地赶来能引起这种反应的,整个木叶,大概也只有九尾了吧?”
纲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又化为一声轻叹:“玖辛奈本身的查克拉量就非常惊人,可不是完全依赖尾兽,不过她体内的,确实是九尾。”
她非常没有负担地将这个村子的核心机密之一告诉了枫叶。
在她看来,身为她的亲传弟子,并且已经卷入了九尾事件的核心,枫叶有资格、也有必要知道这些信息,这并非泄密,而是信任和责任。
枫叶小小的眉头微蹙,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抬起头:“老师,那九尾能不能交流呢?”
“交流?”纲手愣住了,这个问题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下意识地蹙起秀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这应该也许大概”她搜刮着记忆里关于尾兽的记载和奶奶偶尔提及的只言片语。
“不能吧?它们一直被视作天灾,是纯粹的憎恨集合体,怎么可能”
“什么不能?”玖辛奈正好擦干手出来,听到个尾巴,好奇地凑过来问。
枫叶看向她,重复了一遍问题:“我问老师,九尾能不能交流?”
玖辛奈也愣住了,红宝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茫然和思索:“交流有时候我觉得我说的话,它是能懂的。它说的我好像也全懂。只是”
她小脸垮下来,有点烦躁,“只是大部分时候它都特别暴躁,一直在脑子里吼叫,根本没法好好说话。”
“或许,”枫叶的声音很平静,“不是你说的它听不懂,而是它‘不想’听懂。”
玖辛奈和纲手同时看向他,眼神带着疑惑:“什么意思?”
枫叶组织了一下语言,用她们能理解的比喻解释:
“就像小孩子,大人很多时候觉得小孩子不听话,怎么教都学不会,其实不是他们‘不会’或者‘听不懂’,而是他们‘不愿意’,只想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做。九尾”
他认真地看着两人:“也许就像个特别任性、特别愤怒、被关了很久的小孩子?”
这个比喻让纲手心头一震,一些久远的记忆碎片浮现出来,她想起了小时候,奶奶漩涡水户严禁她跟着爷爷柱间去赌场。
小小的她就装作非常非常喜欢爷爷,离不开爷爷,哭闹着非要跟着去。
实际上呢?
她只是喜欢赌场里那种喧嚣热闹、充满不确定性的氛围而已,那种“装作听不懂”大人的禁令,只为实现自己目的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