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频繁以“请教幻术”或“探望静音”为名出现在纲手宅邸,那点小心翼翼的心思,在枫叶眼中清晰得如同掌上纹路。
他清晰地嗅到了这份情愫的芬芳,却并不急于采摘,从容地“管理”着这份关系。
他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温和与耐心,既不过分亲近令其退缩,也不刻意疏远使其失落,如同一位技艺精湛的园丁,修剪着这株名为“好感”的植物,让它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生长。
那次精心准备的“幻术影像卷轴”便是典型。
红耗费数日,将自己最得意的几种幻术技巧与精心挑选的、寓意美好的风景片段融合,制作成一卷独特的幻术卷轴,希望能与枫叶分享这份心意。
然而,或许是过于紧张,在演示的关键节点,她的查克拉输出出现了一丝微妙的紊乱。
原本应该展现绚烂樱花雨的卷轴,突然光影扭曲,樱花变成了漫天飞舞的、滑稽的粉红色小猪,还伴随着不合时宜的“哼哼”声。
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惊喜变成了一场滑稽闹剧,红羞得无地自容,脸颊瞬间烧得通红,眼眶也湿润了。
她手忙脚乱地想终止术式,却越是着急,查克拉越是混乱,那些粉红小猪蹦跶得更欢了。
枫叶在最初的错愕后,被这充满意外和童趣的景象逗得朗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爽朗而真诚,并非讽刺,反而冲散了现场尴尬凝固的气氛。
笑罢,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那些仍在蹦跶的光影小猪,摸着下巴点评道:
“有意思查克拉的稳定性虽然稍有欠缺,但这种无意识间的形态扭曲和意象转换,反而体现了你对幻术本质——‘心象投影’的理解相当深入。
“这些小猪的细节,甚至表情,都相当生动呢。”
他顺势接过话头,以这个“意外作品”为例,深入浅出地讲解起幻术中查克拉精微控制的技巧,以及如何更稳定地将内心意象转化为幻象。
红原本的羞惭,在他这番全然专注于“术”本身的专业态度下,渐渐化为了被认可的悸动。
她低着头,听着他近在咫尺的温和嗓音,感受着他话语中的鼓励和引导,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绯红再次爬上脸颊,这次却是因为截然不同的心情。
“枫叶君!纲手大人有紧急会议,让你立刻去火影楼!”静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破了这旖旎的气氛。
枫叶脸上浮现一丝“无奈”和“歉意”,对红笑了笑:“看来只能下次再探讨这个问题了,下次一定会很成功的。”
说完,他起身利落地离开,与静音并肩远去,红望着他挺拔的背影,紧紧攥住了拳头。
而走远的枫叶,脸上哪有一丝匆忙。
静音瞥了他一眼,低声道:“纲手大人那边其实还能再等一刻钟。”
枫叶轻笑一声,语气从容:“恰到好处的打断,比一个仓促的答案更有效,不是吗,静音?”
静音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红那丫头,怕是彻底逃不出这家伙的手掌心了。
而枫叶想的则是:纲手是主菜,但偶尔品尝一下清新的前菜,并为未来的餐桌多准备几副餐具,又未尝不可。
午后的阳光透过木叶第一医院实验室宽敞的窗户,将空气中的微尘照得清晰可见,实验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草药混合的气息,宁静而专注。
野原琳正小心翼翼地用柔软的绒布擦拭着一套精密的查克拉传导实验器皿。
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眼神里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和对眼前之人的敬佩,枫叶则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份细胞活性报告,偶尔指点一二。
“枫叶君,这个接口的查克拉残留,用常规的净化符咒效果似乎不理想,是不是需要调整溶液的酸碱度?”琳抬起头,眼中闪着求知的光芒。
枫叶赞许地点点头:“观察得很仔细,确实,强效净化符的阳属性查克拉会与某些生物样本产生排异反应,你可以尝试用温和的‘清露草’萃取液先中和,再用低功率的查克拉震荡”
他耐心地讲解着,琳听得十分认真,不时点头,看向枫叶的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崇拜和感激。
阳光洒在她认真的侧脸上和枫叶淡金色的头发上,画面显得异常和谐。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满头大汗、刚刚结束高强度体术训练的宇智波带土,兴冲冲地探进头来,脸上带着傻乎乎的笑容,想给琳一个惊喜,顺便展示一下自己今天修炼的“成果”。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琳正无比专注地替枫叶擦拭器具,而枫叶则微微俯身,靠近琳低声讲解着什么。
两人靠得很近,阳光勾勒出他们默契的轮廓,琳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崇拜光芒,像一根尖刺,瞬间扎进了带土的心底。
「琳她从来没用那种眼神看过我」带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酸涩、委屈、还有一股莫名的怒火猛地涌了上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缩回了头,猛地关上了门,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实验室内的两人被惊动,琳疑惑地望向门口:“刚才好像有人?”
枫叶的感知远超常人,早已察觉到了带土那熟悉却紊乱的查克拉波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可能是风吧,我们继续。”
门外的带土,已经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公牛,闷头冲回了训练场,他胸口堵得厉害,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刺眼的一幕。
“啊啊啊!可恶!”地对着木桩练习火遁·豪火球之术,结印速度快得几乎要抽筋,但查克拉调动却因为心绪不宁而紊乱不堪。
噗——
这次喷出的不是炽热的火球,而是一大团夹杂着黑烟的小火苗,差点把他自己的刘海燎着。
“哼,吊车尾就是吊车尾,连最基本的查克拉控制都做不好。”一个冷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旗木卡卡西不知何时靠在一棵大树下,手里捧着本不知何书,露出死鱼眼懒洋洋瞥着带土,语气里是惯常的嘲讽。
若在平时,带土肯定已经跳起来和卡卡西吵得面红耳赤了,但今天,他罕见地没有回嘴,只是死死地盯着冒烟的木桩,拳头紧握,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他不甘心,为什么自己那么努力,琳的目光却总是停留在那个看起来什么都懂、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山中枫叶身上?
卡卡西看着带土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合上了手中的书,走到带土面前,“想追琳,就先变得比那家伙更懂医疗知识。”
带土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卡卡西,他没想到这个一向毒舌的家伙会说出这种话。
卡卡西无视带土惊讶的眼神,从忍具包里掏出一卷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边缘都磨毛了的卷轴,随手扔给带土。
“光靠蛮力和咋咋呼呼的热情,是得不到真正认可的,尤其是琳那种认真女孩的认可。”
带土下意识地接住卷轴,低头一看,封面上是工整的字迹:《医疗忍者基础理论与常见草药图解——旗木卡卡西(整理)》。
这显然是卡卡西自己学习时整理的笔记,虽然基础,但条理清晰,重点突出。
带土愣住了,他看着卡卡西说完话后便双手插兜、若无其事转身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卷轴。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被说破心事的窘迫,有对卡卡西这番举动的意外,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点醒后的茫然和一丝微弱的决心。
他罕见地没有大声反驳,也没有抱怨,只是默默地、非常小心地将那卷笔记收进了自己的忍具包最里层。
望着天边渐沉的落日,带土第一次开始真正思考,除了燃烧的豪火球,还能用什么方式来守护想要守护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