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纲手脸上挂着标准的火影式微笑,正就贸易关税问题与照美冥据理力争。
然而,就在照美冥又一次看似无意地调整坐姿,让桌下的“小动作”更加明显时——
咔嚓!
纲手手中那支特制的、据说能承受上忍全力一握的金属钢笔,应声而断,墨水溅了几滴在文件上。
会谈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看向纲手。
纲手面不改色,随手将断笔放下,拿起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然后转向身旁负责记录的静音,语气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
“静音啊,”她微笑着说,“看来雾隐村最近地质活动比较频繁,基础设施恐怕受损严重。作为盟友,我们理应提供援助。
“这样,你记一下,在原定的援助款项基础上,再追加一笔嗯,就叫‘地震灾害重建专项基金’吧,金额嘛就按最高标准来。”
静音手一抖,差点写错字,连忙低头应道:“是,纲手大人。”
照美冥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她端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声音依旧甜美,“火影阁下真是体贴入微,我代表雾隐感谢木叶的深情厚谊。”
桌下的脚,却更加用力地向前“探索”,试图突破那层无形的屏障。
枫叶感觉自己仿佛坐在钉板上。一边是水影大人毫不掩饰的桌下骚扰和话语里的机锋,另一边是自家老师那几乎要把他后背烧穿的视线以及明目张胆的“打击报复”。
他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全力维持着灵子屏障,假装自己是个莫得感情的会议记录仪。
这场会谈,就在这样一种诡异的——桌上外交辞令交锋,桌下暗流涌动,主位杀气弥漫——的气氛中,“顺利”结束了。
当晚,火影办公室。
三大箱堆积如山的、散发着陈年墨香和灰尘气息的外交会谈纪要卷轴,被暗部放在枫叶面前。
纲手双手抱胸,靠在办公桌上,灯光在她身后打出威严的剪影,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枫叶。
“臭小鬼,看来你最近精力很旺盛嘛?连水影的‘地震援助’都能引来。正好,这些陈年旧账不,是重要外交文献,需要重新誊写归档,字体要工整,不得有任何涂改,就用你的手写体吧。”
她指了指那三座“小山”:“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间办公室。当然,”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如果你觉得水影休息室更舒服,现在就可以滚过去。”
枫叶看着那三箱足以让普通人写到手抽筋的卷轴,嘴角抽了抽,但脸上却露出一个无奈又带着点讨好的笑容:“老师,您这醋吃得也太费墨水了。”
“谁吃醋了!”纲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随即强压怒火,冷哼道,“我是让你清醒清醒!别被某些人的‘地质活动’晃花了眼!赶紧写!”
然而,夜深人静之时,一道淡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木叶为水影安排的贵宾苑所。
照美冥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来,并未睡下,只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袍,慵懒地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晃着一杯红酒。看到枫叶出现,她碧绿的眸子在月光下流转着诱人的光彩。
“哟,我们的大忙人,终于舍得从文件堆里爬出来了?”她语带调侃,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得意,“你们家火影大人,罚得重不重呀?”
枫叶扯了扯嘴角,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托您的福,未来一个月都得跟墨水打交道了。”他伸手,拿走她手中的酒杯,就着她喝过的位置抿了一口,动作自然无比。
“那是她定力不够。”照美冥轻笑,指尖缠绕着发梢,在办公桌上摊开一张标注着特殊记号的水之国地图,“不过是场常规的地质结构勘探,就紧张成那样。”
枫叶俯身撑在桌沿,阴影将她笼罩其中,灵压如薄雾般在室内流转,将所有声音与窥探隔绝在外。“那不知水影大人今晚,”他指尖轻点地图上那片被红圈标记的峡谷,“打算勘探哪处岩层结构?”
她的脚尖在桌下轻轻蹭过他的小腿,卷轴从桌边滚落,铺开成一片蓝色海域的绘图。“这要看”照美冥用笔尾挑起他腰间挂着的勘测仪,“木叶特制的传感器,够不够灵敏了。”
笔尖在图纸上游走,勾勒出查克拉流向的曲线,水影印章不经意间压住了枫叶的手背。
晨光初现时,照美冥枕着摊开的地形图沉沉睡去,发间别着一枚不知何时多出来的木叶徽记。枫叶将滑落的毯子重新盖好,拾起她手边那支断墨的笔,在图纸角落添上一行小字:“建议加深港口防波堤——以防浪涌。”
当月光透过百叶窗将斑驳光影投在满桌文件上时,他们正在为某处海峡的潮汐数据争论不休——
水影办公室整夜都亮着商讨要务的灯光。
天边泛起鱼肚白,照美冥蜷缩在床铺里,沉沉睡去。
枫叶为她掖好被角,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幽幽叹息。
他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悄无声息地离开贵宾苑,如同他来时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旖旎的气息,以及某个被迫加班者的淡淡怨念。
多日后。
木叶的清晨带着雨后特有的湿润气息,阳光透过薄云,温柔地洒在街道上。
山中枫叶踩着略显慵懒的步伐,走在前往演习场的路上。
淡金色的发丝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软,只是眼底若有若无的一丝倦意,泄露了昨夜与那位新任水影大人“磋商债务”至天明的激烈战况。
「冥这当上水影后,谈判的‘力道’倒是见长。」他揉了揉微微发酸的额角,嘴角却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晨光正好,将他略显慵懒的身影拉长。刚转过街角,就看到猿飞阿斯玛等在那里,一脸“我懂”的表情用力拍他的肩膀。
“兄弟,看你这样子,昨晚‘修行’很辛苦啊!”阿斯玛挤眉弄眼,随即正色道:“不过说正事,你托我准备的东西都弄好了,演习场那边也按你的意思布置过了,保证红会喜欢!”
枫叶笑了笑:“谢了,兄弟。”
与此同时,木叶第七演习场。
夕日红正和几名同期生一起,观看封印班展示一批新到的式程忍具。一名中忍拿起一张标注为“新型微感起爆符”的符纸,正准备讲解其触发原理。
就在他注入查克拉激活的瞬间——
异变突生。
那张起爆符并未爆炸,反而如同被无形的画笔点染,瞬间化作一抹娇艳的红色,旋即,这红色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
一张,十张,百张天空中凭空出现了无数鲜红的玫瑰花瓣,簌簌飘落,如同下了一场盛大而梦幻的玫瑰雨。
“哇!”在场的女忍们忍不住惊呼出声。
夕日红也惊讶地睁大了她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眸,下意识地伸出手,一片花瓣轻盈地落在她的掌心,触感柔软而真实,带着淡淡的馨香。
新式忍具演示在玫瑰雨的余韵和众人的赞叹中结束,人群渐渐散去,只有红站在原地,望着掌心那片刻后便消散的花瓣残影,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