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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未雨绸繆 蒸汽船厂

站位不同,利益不同,看法也不同。

崇寧帝初临帝位,全力收拢皇权,与群臣爭夺权力无可厚非。

但其不结合天下形势,手段急烈又粗糙。

在安昕看来,就不妥当。

换而言之一—望之不似人君。

安昕想了想,又给徐观湘、夏言分別写了一封信,描述了自己如今的难处,营造一下人设。

然后让万泽文送出。

奏摺和信笺送出,至少流程是上是没有差错的,给足了崇寧帝面子,算得上是有分寸了。

这应当不至於太得罪皇帝,结合江南形势,再小气的皇帝看了也得慎重权衡其中利弊。

又过几日,安昕收到消息。

夏吉启程前往南京,统筹南方军队作战。

大燕在南方集结的军队超过三十五万,其中主力为余家军、卢象钧的万胜军,另有四川、湖广、贵州的卫所兵,以及广西狼兵、浙江兵等,势必要將作乱教匪迅速镇压!

安昕一边关注著江南乱局,一边在东阳继续过著自己的日子。

隨著时间进入十月,白昼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十月十日,安昕在府衙约了黄书荣、徐家主、市舶司提举严正民到了府衙议事。

不巧,这一日下起了大雨。

严正民、黄书荣和徐家主依然冒著风雨而来,来到府里换了一身乾爽的衣服后,才到了府衙西厅落座。

此时,骤雨打在窗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水已经朦朧了人落在玻璃上的视线,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三人来到厅的时候,安昕正站在窗前,看著贴著玻璃哗哗流下的水幕。

“安大人!”

三人对於安昕格外恭敬,对著安昕背影作揖行礼。

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天下將乱。

而手握兵权的人,自然会让人高看一眼。

安昕手中,既握有安国军、东阳府兵,还有著东阳水师。

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实权派!

“本来透明的玻璃,熟悉的景色,现在却看不清了。”

安昕转过身来:“请坐。”

三人分別落座以后,安昕说道:“如今天下形势,风云变幻,景顺帝於此关键时候撒手人寰,崇寧帝年幼,斗爭手段不纯熟,忽视了如今天下之局势,斗爭越是急烈,天下越是不稳。

本来熟悉的大燕,也像被这场雨湮了一样,让人看不清楚以后的走向了。”

三人闻言,心有戚戚,点头认可道:“安大人所言不错,放眼看去,没有不乱的地方南方的教匪,北方的建虏,西边儿的燕赵贼,这东边儿也就仰仗著您安大人,倭患才得以消除。

“我保的了东阳这一隅之地,却保不了整个大燕。”

安昕轻轻摇了摇头。

又道:“所谓,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如今的情况,四处皆乱,粮食价格已然不稳,东阳府粮库暂时还够用支撑一时,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如今要保障粮食平稳,肯定要多措並举,今日邀三位来府衙,便是有事嘱託。”

安昕说完,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不知是不是放了蜂蜜,茶水有点甜滋滋的。

“还请府尊明示!”

黄书荣和徐家主对视一眼说道。

严正民正襟危坐,竖耳倾听。

“船队出海归来时,可以购置粮食作为压仓。这次船队出海,就要以粮食、铜矿、硫磺等为主。”

安昕说道。

黄书荣和徐家主点点头:“这个没有问题。”

安昕又看向严正民:“回去以后,市舶司要暗中放话出去,自今日起,凡出海船队,只要拉回来的是粮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收商税。

但必须做好记录,这些粮食,必须平价卖给东阳官府。”

“这::

严正民闻言没敢一口应下。

毕竟,这於理不合,於法不容。

市舶司毕竟是户部垂管的,如后续被查出问题,他这个市舶司提举跑不了。

“如今之天下,看清楚形势,站好队伍,才是存身保命之道。”

徐家主幽幽提醒说道。

严正民一听,脸色一变,不由冷汗津津。

隨即咬牙应道:“下官没有问题!”

安昕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黄书荣:“倭国有铁矿、铜矿、银矿、硫磺矿,资源丰富。不知黄家主可有路子从倭国购得矿场?”

黄书荣闻言轻轻摇头:“大人,要在倭国购买矿场,有三难。一难在航线,此航线被张则士垄断。二难在倭国,倭国闭关锁国,自长崎出入需要『信牌”。三难在管制,倭国幕府严控硫磺、铜的出口,违者往往会被处决。”

安昕闻言,手指敲打了几下椅背:“可有折中之法?”

黄书荣想了想道:“或可和地方大名合作,由地方大名建设矿场,开採矿石,再由我们运来东阳。”

“这样也行,你负责此事。”

安昕说道。

隨著大燕乱局显现,手握兵权的安昕,在与他们相处的时候,主导权越来越大。

甚至,如今分帐虽然还是按照原定方案,但是在其他各个方面,徐家因为徐观湘还好一些,黄家却越来越像是安昕的附庸了。

“好。”

黄书荣没有犹豫,更没去分说此事的难处,而是直接应了下来。

安昕又和三人商討了一些细节后,外面的雨也小了下来。

当三人从房间里出去的时候,只剩下小雨濛濛,太阳也已经出来,太阳雨中在西南天边掛了一道横贯天际的彩虹。

安昕透过窗户看去,只觉得前途也明亮起来。

“老爷!”

一声轻呼。

安昕推开窗,看到廊道上跑来的葛绣儿。

绣儿穿著鹅黄色的裙子,明眸皓齿,分外活泼。

脸上不知是不是涂了胭脂,看上去气血充足,神采斐然,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特別治癒。

“你怎么回来了?”

安昕见她裙子都湿了。

进屋以后,她脱掉外套,鹅黄的內裙也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

安昕倒吸一口凉气,虽然知道很大,但玲瓏的曲线,还是让人忍不住惊嘆!

虽然葛绣个子不高,並且看上去也不像还能长个高个子的样子,但她的身材比例却很棒,尤其是常年练武,身上的肌肉也很结实,腰肢纤细却很有力量,双腿修长却能一脚踢死一头牛。

“去找桃子,给你找身衣服换上。”

葛绣经常来府衙住,后宅也有她的房间。

“老爷,给你带来个礼物,你看看。”

她说著,裹著外套朝著后宅跑去了。

安昕则看著她提过来的一个小木箱子。

打开一看,那黄铜材质的喇叭口,以及底座上面放置著的黑胶片,安昕一眼就认出这是一台留声机。

安昕將之取出,找了一下却没有找到开关。

將旁边的黄铜摇柄插在机器上,轻轻转动便听到底座內部“咔咔”作响,安昕意识到这是在上发条。

安昕上满发条,將唱针放在黑胶唱片上,隨著他將黄铜摇柄取下,发条带动內部的齿轮转动起来。

“可以了吗?”

一个声音甜甜的半损音质从喇叭中传出来。

“好了。”

旁边的声音像是葛绣的。

“那我唱了自从那日离別开,无日不掛奴心怀,奴为你菱镜懒得照,奴为你懒上梳妆檯:”

声音咿呀从喇叭里面传了出来。

这时候,葛绣已经换好衣服跑了回来。

“老爷,我找魏泰西帮了忙,一起做了这个留声机出来。怎么样?” 葛绣凑到安昕身边站立,期待问道。

“还不错。”

安昕讚许,又问道:“成本怎么样?”

这种纯机械的留声机结构非常简单,比较困难的是里面的发条、齿轮和传动。

但对於如今的製造厂来说也並不困难。

“算上人工和物料成本,加上一张唱片,一台在一百二十两银子左右。”

葛绣说道。

“这么贵?”

安昕有点惊讶。

“这个喇叭是黄铜的,基座也是紫檀的,再加上工匠加工,成本確实很高。”

葛绣解释道。

“嗯。”

安昕听著喇叭里的女孩的清唱,声音甜甜的,让人听了就觉得应该是一个长得甜甜的,有个小酒窝的那种。

他在厅门口的躺椅上坐下,葛绣拿过桌上的葡萄,给他剥了皮送到嘴边。

安昕了她一眼,觉得葛绣儿无事献殷勤,这又是送礼,又是给他剥葡萄的,好像没憋什么好屁。

“留声机先放著,可以少量製作一些,给老爷我用来走动送礼。

等以后生產力上来了,再抽人去做。”

现在天下乱糟糟的,光是生產子弹都排不开人,更別说做这些“奇技淫巧”之物了。

“那就让魏泰西他们几个製造吧。

他们在製造厂做顾问的同时还在梦龙湖旁边买了一块地,开了一个钟錶作坊。”

葛绣说道。

“好。”

安昕点了下头。

现在,府衙、安国军、军械局、青云商行,都已经用上了钟錶。

上行下效,很多官绅富商也纷纷购置,让钟錶在东阳府上层越发畅销。而欧巴罗商人见到有利可图,再加上江南正在闹教匪,本来卖去浙江等地的钟表,都运来东阳府,市面上各式各样的钟表也多了起来。

而隨著钟錶越来越多,也潜移默化的影响著人们的时间观念。

葛绣坐在安昕身后,伸出一双白嫩的小手给他捏肩膀。

还別说,毕竟是习武之人,她手劲儿不小,对於穴位拿捏得也准,捏起来感觉颇为酸爽。

“说吧,啥事?”

安昕直接问道。

“老爷咋知道我找你有事儿?”

葛绣好奇问道。

安昕没好气道:“你一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这话一出,葛绣脸蛋腾的一下就红透了。

“老爷你,你咋能这么说我。”

她慨呢的说道。

“哦。”

安昕抬眼看了她红彤彤的脸,觉得她的反应像是个大姑娘了。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不是在伍仁县时候的那个傻丫头了。

“说事儿。”

安昕闭上了眼睛。

葛绣有点志忑的说道:“我想要点钱。”

“多少?”

安昕问道。

“五万两。”

葛绣两眼一闭,不敢看安昕的表情。

“什么?”

安昕一下睁开眼睛,正看到葛绣闭眼要价的模样。

葛绣平日销也不大,安昕不知道她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三、三万也行。”

葛绣连忙解释说道:“我想要东阳水师在梦龙湖的船舶修理厂,改造成一个造船厂。

“轮船蒸汽机做好了?”

安昕闻言,眼前一亮。

“嗯。”

葛绣点了点头:“蒸汽轮机已经做出来,就等著船只改造好,然后安装上去进行实验了。”

“下次不要这么大喘气,直接说建造船厂。”

安昕重新躺下:“接著捏。”

“哦。”

葛绣重新给安昕捏著肩膀。

“我给你六万两。”

安昕说道。

他对於蒸汽铁甲船是非常重视的,这也是能够真正改变世界格局的利器。

“不用不用,我就建造一个小型的船厂,试著把第一艘试验型的船只造出来。我们已经从东阳水师要了一艘船,改造的差不多了,只要继续增加一些强度,蒙上一层铁皮,差不多就能进行实验了。”

葛绣摇头。

“那行,给你五万,以后再选址建造大船厂。”

安昕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小型船厂,用来给匠人们积累经验正好。

以后可以生產一些五十米以下的小型船只,等日后再选址在海边建造一个大型造船厂。

他不禁想到,日后船厂造出的一艘艘钢铁战列舰、巡洋舰、驱逐舰像下饺子一样下水的样子。

届时他安昕刀锋所指之处,尽数在他脚下瑟瑟发抖。

凡太阳笼罩之处,皆为他安昕之国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嘿!”

安昕嘴角一翘,莫名一笑,看的葛绣莫名其妙。

“绣儿。”

葛绣闻言,立即知道老爷此时心情不错。

经过她默默的经验总结,每次老爷看她顺眼的时候,就会喊她“绣儿”。

“老爷。”

葛绣更卖力的给他捏“我会和你爹说,给你放权,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先把铁皮船造出来,循序渐进,儘快造出铁甲船。”

安昕嘱咐道。

“好,听老爷的。”

葛绣乖巧说道。

“哎,人到用时方恨少啊。”

安昕又嘆息一声。

製造厂的带徒模式,虽然比传统的师徒模式所培养人才更多更快。

但相比工业发展来说,这些人依然是捉襟见肘。

每次招工进来,能识文断字,数学运算的基础人才都不多,只能靠著手把手的教。

如今每一次扩大產能,人才总是制约发展的一块最短的短板。

如果能进行教育改革就好了。

安昕心里再一次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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