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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小说网 > 重生,腹黑总裁复仇记 > 第375章 血色归途

第375章 血色归途

瑞士边境地区的山林,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显得格外阴森寒冷。

秦琉璃抱着襁褓中的安安,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枯枝败叶间穿行。每一声脚下树枝的断裂声,都让她心惊肉跳,仿佛追兵就在身后。

肋下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奔跑和缺乏处理,已经麻木,转而散发出一种不祥的灼热感,她知道这是感染和失血过多的征兆。

怀里的安安似乎也耗尽了力气,不再哭闹,只是发出细微的、如同小猫般的呜咽,这反而让秦琉璃更加担心。

仓库的爆炸和枪战仿佛是一场遥远的噩梦,但身上干涸的血迹、空气中的硝烟味,以及怀中这个真实存在的婴儿,都在提醒她那场屠杀的真实性。

白慕婉额头那个狰狞的弹孔,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她从来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退场,留下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赵山河提供的安全屋肯定不能去了,“墨提斯”残余势力和其他觊觎者必然在那些地方布下天罗地网。

她只能凭借本能,向着远离城市、人烟稀少的方向逃亡。

天光微熹时,她找到了一处被遗弃的猎人木屋。

木屋破败不堪,四处漏风,但至少能提供一个暂时的藏身之所。她小心翼翼地检查了周围,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抱着孩子闪身进去。

屋内弥漫着霉味和动物粪便的气息。

她将安安放在一堆相对干净的干草上,自己则虚脱般靠坐在墙边,剧烈地喘息。

她撕开肋下早已被血浸透的布料,伤口红肿外翻,情况很不乐观。她从随身携带的微型急救包里翻出最后一点止血粉和抗生素,咬紧牙关撒在伤口上,剧烈的刺痛让她眼前发黑,几乎晕厥。

必须联系赵山河!她摸索着身上,那部一次性的加密手机在之前的逃亡中丢失了。她现在彻底成了一只断线的风筝。

就在她陷入绝望之际,木屋外传来了极其细微的、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脚步声。

秦琉璃瞬间绷紧了身体,屏住呼吸,握紧了只剩下最后一颗子弹的格洛克手枪,枪口对准了门口。

是“墨提斯”的追兵?还是那支神秘的第三方武装?

木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道缝隙。

一个身影逆着微弱的晨光站在门口,身形不高,甚至有些瘦小,但站姿却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沉稳。

借着逐渐亮起的天光,秦琉璃看清了来人的脸。

那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亚裔女人,面容有着常年风吹日晒留下的粗糙痕迹,眼角带着深刻的鱼尾纹,但一双眼睛却锐利得惊人,如同盘旋在高空的猎隼。

她穿着普通的户外冲锋衣,但腰间微微鼓起,显然藏着武器。

女人的目光快速扫过木屋内部,掠过秦琉璃和她手中的枪,最终定格在干草堆上那个小小的襁褓上,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复杂,有激动,有愧疚,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你……”秦琉璃警惕地开口,声音沙哑干涩。

女人抬起手,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特的、仿佛很久没有说过中文的僵硬口音:“别紧张,孩子。如果我要杀你,你刚才就已经死了。”

她缓缓走进木屋,关上门,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安安。“她……没事吧?”

秦琉璃没有放松警惕,枪口依旧对着女人:“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女人终于将目光从孩子身上移开,看向秦琉璃,那眼神仿佛穿透了时光,带着一种令秦琉璃心悸的熟悉感。“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是我的人,在仓库那边制造了混乱,你才有机会带着孩子逃出来。”

秦琉璃瞳孔微缩:“那些攻击‘墨提斯’据点的雇佣兵……是你的人?”

女人点了点头,走到干草堆旁,蹲下身,伸出布满老茧和伤疤的手,极其轻柔地触碰了一下安安的脸颊。

睡梦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微微动了动。

“像……真像他小时候……”女人喃喃自语,声音几不可闻,带着一丝哽咽。

秦琉璃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这个女人对她和孩子的态度太奇怪了。

“你认识赵山河?”她试探着问。

女人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她站起身,重新看向秦琉璃,眼神恢复了之前的锐利和冷静:“不认识。但我认识你的父亲。”

秦琉璃心中巨震!父亲?!这个女人认识她那个在赵家服役多年,为了自己的主人,甚至从没有看过自己的生物学父亲?!

“你到底是谁?!”秦琉璃的声音带上了厉色。

女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看起来像是某种信物的半块琉璃吊饰,递到秦琉璃面前。“这个,你认识吗?”

秦琉璃看着那半块质琉璃,如遭雷击!这……她太熟悉了!身子将那吊饰用特殊的材质纹在了自己的小臂上!

赵泰安曾说,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她一直以为,她那据说在她很小就病逝的母亲,早已化为尘土!

难道……

一个荒谬而惊人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炸开!她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风霜满面、眼神锐利如刀的女人。

“你……你是……”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女人看着她,眼中终于不再掩饰那汹涌的情绪,她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沙哑:“是我。琉璃……我是妈妈。”

轰!

秦琉璃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妈妈?这个本该存在于记忆和照片中的模糊概念,这个她在年幼时曾经在无数个夜晚偷偷思念、却又带着一丝怨恨(怨恨她早早离开)的称呼……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如此突兀、如此……血腥地,出现在她面前?

在她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手染鲜血,救下赵山河的孩子之后?

这巨大的信息冲击,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和精神几乎崩溃。

她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是她母亲的陌生女人,看着她眼中那复杂难言的情绪,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是喜?是悲?是怨?还是……更深沉的茫然与恐惧?

这个女人,在这个时间点,以这种方式出现,真的……只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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