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凌岳和刘艺菲去看比赛,回来的会比较晚,刘晓丽也没打电话催促,独自在家里整理着下周回国需要考察的若干互联网公司的资料。
桌上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凌岳打来的,她接起电话:“你们俩要回来了吗?”
电话那头,凌岳声音沉稳:“刘阿姨,您先不要激动,听我说,我们今晚遇到了抢劫,但是人都没事,您放心。”他刻意的淡化了歹徒持枪被自己击毙的情况,然后让刘艺菲跟妈妈说了说了句话,证明她安然无恙。
听到女儿的声音,刘晓丽一开始的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下,但握着手机的手仍然颤斗着——成为资本的时间还短,还还没有资本家稳如泰山的气质,骨子里还是个遇到大事会慌乱的舞蹈家,尤其是涉及到了自己的宝贝闺女。
她立马追问:“那你们现在在哪里?”
凌岳回答道:“警局,现在需要您通知克里斯蒂安·瓦格特,让他通过关系找个知名律师,然后一起过来这边。你们来之前,我们俩什么都不会说的。”
凌岳的安排打消了了刘晓丽的满腹疑虑,自己就不去多想了,照着执行就是,这也算是最近大家默契的相处方式带来的好处吧。
挂断电话,凌岳把手机递给对面的警员,多馀的话一句都没说。这种案子在“自由大漂亮,枪击每一天”的国度里,并不稀奇。
但是,面对司法程序,他虽然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在监护人和律师到场之前保持沉默是最明智的选择。
和刘艺菲坐在等侯室里,刘艺菲安静的靠在凌岳肩头。凌岳以为她还处在惊吓中,思索着要怎么才能疏导好她的情绪。
但是没想到的是,刘艺菲其实早就从刚才的震惊中稳定下来,侧头问向凌岳:“前世你的任务,也象今晚这么危险的吗?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经常游走在生死边缘?”
凌岳沉默了一会,回答道:“偶尔吧,大部分时间还是安全的。”
“可光是刚才的打劫就让我感到害怕,后面你还开枪了,那两个人也……你以前的任务一定更可怕吧?你是怎么调节情绪的?”刘艺菲继续问道。
凌岳低头看她,眼神里充满了光:“心里有个锚点。想起青梅竹马的她,我便如孤舟靠岸,再无惶然。”
刘艺菲心头一暖,怪不得前世凌岳在任务完成后,第一时间就来找自己结婚,原本挽着凌岳骼膊的双手,抱得更紧了:“你知道我也有功夫底子的,不该总是你为我披荆斩棘,我希望我们的未来是同舟共济。”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充满了信任和成长的味道。
对面的女警员虽然听不懂中文,但还是从这个氛围里面感觉到了什么酸臭味。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低下头,继续看自己手里的案情报告。
与此同时,外面的警察已经基本把案件调查清淅。路口的监控录像完整的记录了事发经过,两个歹徒的案底和和初步的尸检报告,都已经明确了作案动机,现场的两个警员也证实了凌岳是在被持枪歹徒威胁的情况下做出的自卫反击。
虽然凌岳的枪法过于精准——一枪心脏,一枪眉心,这点不好解释,但是证据链非常完整,正当防卫的理由也成立,至于是否防卫过当,那是律师和法官应该关心的事情。
看完这些案情分析的报告,老刑警比尔·布鲁克斯紧紧地皱着眉头,这个犯罪和反击的过程太过顺滑了,这少年的枪法如此精准,关键是在整个过程里表现的十分冷静、镇定自若,要不是对方16岁的年纪,比尔·布鲁克斯都要怀疑他是个职业杀手。
她立马冲过去抱住了两人,红着眼框,声音哽咽:“你们两个孩子吓死我了。”
“证据清淅完整吗?歹徒动机明确吗?我们同事的证词可信吗?既然都没问题,你还纠结什么?”布鲁克斯。
副局长心里想着:你看不到人家的资本身份,但是人家请的知名大律师你总认识吧?自己区区一个副局长凭什么阻拦,怪不得我是副局长,你这么多年还是警员。然后亲自去门口恭送几人。
回家后,凌岳给刘晓丽认错:“刘阿姨,今天是我考虑不周,不该带茜茜去看这么晚的比赛,最后,现场开枪,也确实冲动了。”
“这不是一码事,”刘晓丽握着凌岳的手说道,“阿姨要谢谢你,你保护了茜茜。回过头看今晚的事情,你做得很好,是个当哥哥的样。”
她不等凌岳回答,补充道:“经过这事情,我们还是要尽快回国,这破绿卡,不值得留恋。”
凌岳见状,马上开始配合刘晓丽的话头,转移话题:“刘阿姨您真的是深明大义、格局远大,我这才算知道,茜茜那一往无前要当导演的劲头是遗传谁了。”
一听这话,刘晓丽今晚紧绷的神经算是放松了下来,笑了笑,开始给凌岳讲述:自己当年如何一个人从东北到江城,如何克苦的排练舞蹈《楚韵》,如何获得“五个一”奖章的,说到最后,还不忘吐槽前夫:
“老安当年要是有你支持茜茜当导演一半的力度,支持我的舞蹈事业的话,我们也不至于离婚,自己也不可能带着茜茜跑来美国……”
刘艺菲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的翻着白眼。
心里想着:狗头军师的这波操作绝了,三言两语就把刘晓丽女士从惊慌失措中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