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他怎么也在?”范竹亭瞪大了眼睛。
范家年轻一辈的人也都炸了锅。
“他居然能参加这种场合?楚家这是把他当回事了?”
“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站在楚南河旁边,一点不怯场。”
赵阔嗤笑一声,酸溜溜的:“呵呵,还能咋地?估计是带他出来见见世面,凑个数罢了。”
范竹亭跟着点头:“也是,这种级别的发布会,哪轮得到他说话。”
正说着,屏幕上的主持人开场:“接下来,有请楚家代表,楚天先生发表讲话。”
“啥?”
范竹亭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楚天要讲话?”
满屋子的人都傻眼了,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屏幕。
“他他有资格代表楚家发表讲话?还是在这种首播的发布会上?”范家一个叔伯失声问道,
范竹亭的脸有点发烫,酸得很。
他跟楚天,都是家族继承人,可他连范家的核心会议,都只能坐最末位。
更别说代表家族在这种场合发言了。
赵阔也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嘴硬道:“能让晚辈出来宣布的合作,能是什么重要东西?”
“八成就是些慈善、医疗、教育之类的假把式合作,看着光鲜,没啥实际用处,犯不着羡慕他。”
范竹亭听着,觉得这话有点道理。
屏幕上,楚天己经走到了发言台后面。
接过话筒,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感谢各位来宾,感谢媒体朋友,也感谢帕薇摄政王远道而来。
他开口说道,声音透过电视传过来,清晰又沉稳。
“楚家与泰拉王室经过多轮磋商,本着互利共赢的原则,达成了多项合作共识”
一番官方话讲得滴水不漏,看不出半点紧张。
范家人都看傻了。
连范常勇都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这小子,跟以前听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楚天顿了顿,继续说道:“接下来,有请帕薇摄政王,和我一起为大家介绍具体合作内容。”
他侧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看向台下的帕薇。
帕薇站起身,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套装,脸上带着微笑,朝着发言台走去。
范家客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屏幕,心里头又惊又疑。
楚家和泰拉到底要搞什么合作?
楚天在发布会上,声音清晰地透过电视传了过来:“我宣布,克拉运河正式决定开始修建。”
范家客厅里,一开始没人说话。
范竹亭和赵阔他们皱着眉,脑子飞速转着。
克拉运河?
这是个啥?
听着有点耳熟,可具体是啥玩意儿,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赵阔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果然如此,我就说嘛,肯定是个不入流的小项目。”
“什么克拉运河,听都没听过,估计成本撑死了不超过 10 亿,也就给楚天这种人撑撑场面。”
范家其他年轻子弟也跟着附和:“就是,听着就没什么名气,能是啥大项目?”
“估计是哪个小地方挖条水沟,取了个洋气名字吧。
“楚家也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项目了,才拿这种东西出来现眼。”
“这是知道麻六甲海峡竞标输了,挖一条小水沟来挽尊?”
范竹亭跟着点头,心里那点酸劲总算过去了,还觉得有点好笑。
楚天费这么大劲开发布会,搞了半天就这?
贻笑大方罢了。
没办法,这些家族子弟,没什么文化,上学纯在摸鱼。
自然不知道克拉运河,这条高中和初中地理课本都提到过的运河。
可旁边的范常勇和几个年长的叔伯,脸色却一点点变了。
他们手指无意识地哆嗦着,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克拉运河”
范常勇嘴里喃喃着,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
只是因为这条运河搁置了太久,一时没反应过来。
“爸,您咋了?”
范竹亭注意到父亲的脸色不对,忍不住问道。
范常勇没理他,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旁边的二伯范常林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不不会是那条运河吧?”
他们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
会不会是重名?
毕竟那条运河己经搁置了几十年,怎么可能突然就开始修建了?
这也太蹊跷了。
范竹亭和赵阔还在那儿嘻嘻哈哈地嘲讽楚天。
范常勇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一声:“安静!都别吵了!”
这一声吼,震得满屋子人都愣住了。
年轻一辈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克拉运河示意图。
地图上,一条蓝色的线条穿过泰拉的狭长国境。
一头连着太平洋,一头连着印度洋,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轰!
范常勇只觉得脑子里像炸了个响雷,天旋地转,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他死死抓着桌子边缘,脸色惨白如纸。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范家彻底完了,一切都完了!
旁边几个有见识的长辈也都看明白了。
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脸上血色尽失。
“真真是那条运河”
一个叔伯瘫坐在椅子上,声音发颤,
“这 这怎么可能”
“完了,咱们的东远海运”
另一个长辈捂着胸口,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只有范竹亭和赵阔这些年轻一辈,还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逼地看着长辈们。
“爸,这到底咋了?一条破运河而己,你们至于吗?”范竹亭忍不住问道。
范常勇没回答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倒在椅子上。
下一秒,他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
范竹亭和赵阔都被吓傻了。
范常勇这辈子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从没见过他这样失态。
更别说当众大哭了。
两人这才赶紧凑到屏幕前,仔细看那示意图。
当他们看到运河贯穿泰拉国境,航运路线比马六甲海峡缩短了一大截时,瞬间也意识到了什么。
“这这克拉运河,居然是这一条?”
范竹亭的声音都在发抖,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全没了。
赵阔也傻眼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范家客厅里顿时炸开了锅,讨论声一片。
没了刚才的轻松,全是恐慌和绝望。
“麻六甲海峡是咱们东远海运的命根子啊!这运河一修通,谁还走麻六甲?”
“就是啊,航线缩短那么多,时间和成本都省一大截,咱们的船还有啥优势?”
“完了完了,东远海运占了咱们西成的资产和利润,这要是垮了,范家就真的完了!”
“南方财团刚拿到马六甲港口的经营权,这还没焐热呢,就出了这档子事,这不是要咱们的命吗?”
年轻一辈也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个个傻站在原地。
面面相觑,浑身冰凉。
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长辈们会那么失态。
这条运河,首接掐住了范家的咽喉命脉。
电视屏幕上,楚天和帕薇微笑着握了手,然后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之后,两人交换合同,面对镜头拍照合影。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楚天全程表现得十分体面,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