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的车开走了。
王高贵被气得不行。
“妈的，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打开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北湖公馆” 西个字。
王高贵顿时愣在原地，脸色变得很难看。
北湖公馆？
那地方可是军事禁区！
别说他一个局长，就算是市里的领导，没有特殊许可也进不去。
真敢硬闯，怕是要被里面的卫兵打成血雾。
他看着楚天的车绝尘而去，捏着纸条的手微微发抖。
这楚天，明摆着是不给面子，还故意拿军事禁区压人。
旁边的警察小声问：“局长，咱们追吗？”
“追个屁！”
王高贵低骂一声，眼神阴鸷，
“回局里！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他心里清楚，楚天这是把球踢了回来，想在北湖公馆抓人，根本不可能。
看来，只能从长计议。
车里，苏念璃看着窗外越来越远的南家老宅，心里稍微松了点。
“老公，他们会不会真的去家里找事？”
“放心，他们不敢。”
楚天语气笃定，“那地方归军区管，王家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闯，你先在那儿住几天，等我把这边的事理顺了再说。
苏念璃靠在楚天肩膀上，心里涌起一丝久违的安全感。
以前不管遇到啥麻烦，只要楚天在身边，好像啥事儿都能解决。
但今天这事儿不一样，人命关天，还是南家自己人。
她知道绝对没那么简单。
她紧紧攥着楚天的手，只有这样，才能从那踏实的温度里感受到一点支撑。
车到了禁区门口，楚天降下车窗，跟守卫交代：“没我的允许，不管是谁，都不能放进来。”
守卫敬了个礼：“是！”
进了公馆，楚天先抱着熟睡的汐汐放到卧室床上，盖好小被子，才拉着苏念璃到客厅。
他拨通了胡骐骥的电话。
他是法院高层，处理这类案子最权威。
“老胡，帮个忙”
楚天将大致发生了什么和胡骐骥说了。
按下免提，把手机递给苏念璃，
“你把当时的情况再仔细说一遍，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别落下。”
苏念璃握着手机回想当时的情景：“当时我跟他争了几句，他就急了，抬手就朝我脸上打来。”
“我下意识就抬手挡了一下，也不算推，就是想拦住他的胳膊，轻轻往外一甩，谁知道他没站稳，往后踉跄了几步，然后就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我真的就碰了他一下，特别轻，没想到会这样。
楚天在旁边补充：“那房间里有监控吗？”
“没有，”
苏念璃摇头，
“那是二爷爷平时喝茶的小客厅，就他自己待着，没装监控。”
电话那头的胡骐骥沉默了几秒。
“从你描述的情况来看，对方先动手实施不法侵害，你的行为属于防卫行为，关键在于防卫的限度。”
“你说只是‘轻轻一挡’，如果属实，那么防卫行为没有超过必要限度，属于正当防卫。”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死者是脑出血导致的死亡，你这一推属于意外因素介入。”
“如果你的推力本身不足以造成重大伤害，死亡结果主要由患者本身的身体原因，那么你的行为与死亡结果之间的关系会被弱化。”
“再者，没有监控的话，就需要看旁证，保姆的证词很关键，但如果对方试图篡改口供，你们要注意收集反驳证据。”
“另外，死者本身的身体状况也很重要，脑出血通常与高血压、情绪激动有关。”
“他先动手时情绪必然处于亢奋状态，这可能是诱发疾病的因素之一，这一点可以申请法医鉴定，证明其自身健康状况对死亡结果的影响。”
“最后，家属态度。南家如果坚持追究，可能会以过失致人死亡罪立案，但如果能证明是正当防卫且死亡结果具有偶然性，完全可以争取不起诉或者无罪判决。”
胡骐骥的分析条理清晰。
苏念璃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的慌乱似乎也少了些。
楚天接过手机：“明白了，老胡，后续可能需要麻烦你跟进一下。”
“没问题，”胡骐骥应道，“楚少爷，有需要随时打电话。”
挂了电话，客厅里安静了几秒。
苏念璃看着楚天，眼里还有点不确定：“他说的能算数吗？”
“他是这方面的权威，分析得没错。”
楚天皱着眉，看向苏念璃，接着问道：“你二爷爷平时身体状况咋样？他那高血压和高血脂，控制得好不好？”
苏念璃仔细回忆了一下：“控制得还行啊，我爷爷跟他有一样的病，所以我特意去了解过，我记得二爷爷的症状比我爷爷轻多了，平时看着挺硬朗的。”
楚天心里犯起嘀咕，没再多说。
拨通了杭城温氏医院负责人的电话，问：“我想了解一下南建业的具体手术情况，你们那边有详细记录吧？”
电话那头的负责人顿了顿，回答道：“楚先生，南建业的尸体己经被他的家属领回去了。”
“其实他送来的时候就己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我们检查发现，他的高血压和高血脂己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从各项指标来看，他这情况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估计平时就没好好控制，这次应该是情绪太激动，导致血压瞬间飙升，冲破了脑血管，引发了大面积脑出血。”
“送来的时候，瞳孔都己经散大了，呼吸也很微弱，我们尽力抢救了，但实在回天乏术。”
楚天追问：“你确定他的情况一首非常严重？”
“确定无疑，”
负责人肯定地说，
“他的血压值平时就很高，我们估计收缩压经常在200以上，舒张压也超过 110，属于重度高血压了。”
“高血脂也很严重，血管里的斑块很多，随时都有破裂的风险，这种情况，稍微有点刺激就可能出大事。”
楚天对苏念璃说：“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他症状很轻吗？”
苏念璃也懵了，急忙解释：“我记得确实是这样啊。”
“就说高血压，我爷爷吃了药之后，血压才能控制在135/85，而二爷爷根本不用吃药，靠饮食就能控制在120/75，都断药好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