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这一遭,素雅即便回家后,人都是失魂落魄和难过。
岑砚陪她进来,关上门的时候,素雅就蹲下身抱着自己的手臂靠在玄关的墙壁,闷声抽泣起来。
岑砚知道她难过,也不多说什么。
默默蹲下身,拿出纸巾帮她擦眼泪,只是擦了几遍。
已经红肿的眼框内的泪水,怎么都擦不干净。
他一擦干净。
冰凉的泪珠就马上涌出来。
岑砚怕她想不开,虽然这种概率很低,他知道她很坚强,但现在这种情况。
他也不会丢下她不管。
“今晚,我陪着你?”
“素雅,别难过了。”岑砚低声劝慰她:“等明天了解你家族的事,我们再想办法?”
素雅抬起眸,睫毛因为刚才哭的太凶。
上面全是水珠。
氤氲一片。
“我觉得自己没用,救不了姐姐。”
岑砚垂下眸:“没有,不是你的问题。”
“要错,也是即白的问题。”
素雅揉揉泛红的鼻尖:“岑砚谢谢。”
“我没事。”
“你这样怎么算没事?”岑砚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和鼻子:“先起来,去洗个热水澡。”
“我给你煮杯安神茶。”
“岑家独家秘方,我家老爷子给我的方子。”岑砚伸手扶起她:“先去洗澡。”
“我给你煮茶。”
“喝了安神茶,今晚好好睡。”
岑砚很绅士,扶她起来后,没有继续碰她,就先去厨房那边给她煮茶。
素雅站在柔光的玄关边,朝他背影看了眼,而后收回视线,先去卧室洗澡。
小蘑菇这会已经睡了,岑砚安排了阿姨照顾她。
阿姨陪她睡着儿童房。
两人睡的很熟。
完全不知道客厅的情况。
素雅一个人在浴室洗完澡,换上家居服出来的时候。
岑砚已经煮好了一杯他们岑家独家秘方——清香浓郁的安神茶。
“喝完这个,好好睡一觉。”岑砚把安神茶递给她。
素雅接过,低头喝了一口。
不烫。
他应该在厨房帮她凉了一会。
入口适合。
素雅低头连续喝了好几口,抬头看向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第一次,她从骨子里觉得他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岑砚,谢谢你。”
“跟我不用说谢谢。”岑砚声音低低:“你姐姐的事,我们没帮上什么忙。”
“挺愧疚的。”
素雅摇头:“没有,你们已经帮我很多了。”
“真的谢谢。”
岑砚薄唇一扯,目光柔和下来:“真要谢谢我。”
“喝完茶,就去睡觉,好吗?”
素雅其实睡不着,姐姐的事,让她心里藏着事。
没有丝毫睡意。
不过,岑砚煮的这杯安神茶,效果确实好。
喝了半杯。
她就感觉眼皮困倦了。
“恩。”
“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素雅不想让他守夜。
岑砚不急:“你先去睡。”
“我在客厅沙发上待一会。”
素雅看一眼客厅的沙发,这套沙发都不够他把腿伸长的:“我没事。”
“你不用守夜。”
“你今天陪我去月明山那边——应该也很累了。”
“别在意我,你先去睡吧。”岑砚把她手里的茶杯拿走,轻轻推着她去卧室:“别多想,好好睡觉。”
“有什么事,睡饱了,明天起来,我们一起解决?”
素雅站在卧室门口,张嘴想说点什么,话到喉咙,看到他漆黑关切的眸,瞬间就把想拒绝的话,噎回去了。
点点头,听他的话。
先养精蓄锐,才能救姐姐!
素雅转身回卧室,刚准备关上房门,她想到什么,停顿一下,去卧室的衣帽间找出干净全新的没用过的浴巾。
递给门外的岑砚:“我不确定你要待多久。”
“你可以去客卧洗澡。”
岑砚给她住的这套大平层,四室两厅。
两个主卧,两个客卧。
“别睡沙发,客卧还空着两个,你随便住。”
“这房子本来也还是你的。”
岑砚拿着毛巾愣一下,随后乖乖点点头:“谢谢。”
“那就——晚安。”
“恩,晚安。”素雅朝他看一眼,轻轻把门关上。
傅时别墅。
傅晔礼带秦予晚回到客厅,秦予晚马上累的甩掉自己脚上的高跟鞋。
刚才在别墅站了好几个小时。
脚后跟都被皮鞋磨出一圈红红印记。
好疼。
她就是失策。
每次出门为了美美的。
都要穿高跟鞋。
哪怕去干‘危险任务’,也不忘穿着高跟鞋。
结果,惨了的是自己。
“晚晚?脚疼吗?”傅晔礼从她身后走过来,低眸扫一眼她的脚后跟。
小姑娘后脚白淅的皮肤上这会红彤彤的。
一看就是被皮肤剐蹭磨出来的。
“恩,疼。”秦予晚也不矫情,马上搂住自己老公的肩膀:“你给我揉揉。”
“揉了更疼。”傅晔礼把她放到沙发上:“我去拿药膏。”
“你乖乖躺着,擦了药会好一点。”
秦予晚哦一声,单手撑着下巴,趴到沙发上,听话地等他去拿药膏。
片刻,傅晔礼手里多了一支祛肿痛的白色膏药。
“药膏里面的化学成分会有点刺激,你忍忍。”傅晔礼坐到她身边,抓起她的脚踝,开始帮她涂药膏。
不说刺激还行。
一说,秦予晚真被刺激地嗤了一声:“啊,真疼。”
话落,傅晔礼突然就俯身过来,薄唇一下亲住她抱怨的小嘴巴。
“疼的话,老公亲亲你。”
秦予晚愣一下,下一秒,唇上甜蜜溢出。
酥得秦予晚真忘了脚后跟的痛感。
漂亮的脸颊绯红地享受老公的‘宠吻’。
“这样,是不是好一点了?”傅晔礼反复亲了十几分钟,秦予晚唇上水灵灵的,他才松开,眸色深邃地柔声问。
秦予晚眨巴眨巴眼睛:“哦,好一点了。”
傅晔礼勾唇笑。
“下次,就按照这个方式帮你止疼。”
哟???
不是吧?
突然这么会?
秦予晚想笑了:“老公,你可真会。”
傅晔礼挑挑俊眉:“再不会,怕你嫌我无趣。”
“说不定,腻了我呢!”
秦予晚忍着笑:“不会的。”
“放心啦,你这么帅,这么有钱,甩了你,我上哪找你这样的?”
“你可是在我心里独一无二的存在。”
傅晔礼被哄到了,唇角笑起来,眼眸深邃漂亮:“晚晚,你也是我的独一无二。”
果然,有一个好哄的老公,随便给点情绪价值。
他就对你死心塌地。
“对了,老公,今晚的事,你觉得那个即白是什么心思啊?”脚后跟擦了药,不怎么疼了。
秦予晚从沙发上爬起来,顺势坐到傅晔礼怀里说:“我看素雅的姐姐,好象一点也不怨恨他?”
“她是不是被他pua了?虽然我知道她在保护素雅。”
傅晔礼倒不觉得是pua:“真pua,可不会一直想护着素雅,只会无脑跟着即白,你觉得她那样像无脑跟着他?”
“她姐姐很清醒。”
就是太清醒了,知道自己脱离不了这仇恨的旋涡。
所以,她选择放弃自己,以身侍主。
以换取妹妹和女儿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