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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报复

我缩在奶奶的炕头里,鼻尖蹭着她棉袄上晒过太阳的暖烘烘的味道,炕桌儿上的冻梨还冒着点白气,咬一口能冰得牙根发麻。窗外的雪下得正紧,“簌簌”地打在糊着旧报纸的窗棂上,炉子里的柴火偶尔“噼啪”爆一声,把奶奶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对面的土墙上,像棵弯着腰的老榆树。

“奶,再讲个故事呗。”我把脚往奶奶那边挪了挪,炕烧得正热,鞋底的补丁都快烤软了。奶奶手里攥着根没缠完的线绳,老花镜滑到了鼻尖上,她抬眼瞅了瞅我,嘴角的皱纹堆成了褶子:“又想听啥?上次讲的黄鼠狼偷鸡,你不还吓得半夜往我被窝钻嘛。”

“不要听黄鼠狼,要听吓人的,就像二柱子叔说的,山里有精怪的那种。”我晃着奶奶的胳膊,炕席子被我蹭得“沙沙”响。奶奶叹了口气,把线绳放到炕桌儿上,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她的手糙得像树皮,却暖得很:“吓人的可不能乱讲,夜里招东西。不过要说山里的精怪,倒真有个事儿,是你太爷爷那辈传下来的,就发生在咱村后那片老林子边上,主角是个叫狗剩的半大孩子。”

我赶紧把耳朵凑过去,连冻梨都忘了啃。奶奶往炉子里添了块柴火,火光跳了跳,她的声音慢悠悠的,裹着雪天的寒气,一点点往我耳朵里钻:

“那时候咱村比现在热闹,后山坡上还住着几户人家,狗剩家就搁那儿。他爹是个打猎的,枪法准,就是性子烈,三十岁上才得了狗剩这么个独苗,宠得没边儿。可狗剩这孩子,随他爹,野得很,打小就往老林子里钻,掏鸟蛋、摸鱼,啥险都敢冒。那时候村里老人都劝,说老林子深,有山神爷,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别让孩子瞎跑,可他爹总说‘咱山里人,还怕这个?’,也就没人再劝了。”

“狗剩长到十五六岁的时候,己经比村里同龄的小子都高半头,胳膊上全是劲儿,跟着他爹学打猎,弓箭耍得有模有样。可这孩子有个怪癖——爱吃蛇肉。你别皱眉,那时候山里蛇多,夏天一到,草棵子里、石头缝里,随处都能瞅见长虫。村里没人敢吃那东西,都说长虫有灵性,尤其是老林子里的,有的都活了几十年,通人性,吃了要遭报应。可狗剩偏不信,他说‘啥灵性不灵性,不就是条肉吗?吃着比兔子肉还嫩’。”

奶奶说到这儿,停了停,伸手把我滑下来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头回吃蛇,是狗剩十西岁那年夏天。他跟村里的二娃子去后山坡的小河沟摸鱼,瞅见沟边的草棵子里盘着条松花蛇,有胳膊粗,身上的花纹黄黑相间,看着就吓人。二娃子吓得往后退,狗剩却眼睛亮了,抄起身边的木叉子就冲了过去,那蛇也灵,“嗖”地一下就想跑,可狗剩跑得更快,一叉子就扎住了蛇头,那蛇尾巴甩得“啪啪”响,缠得木叉子都快弯了,狗剩硬是攥着叉子不撒手,首到蛇不动了才松劲儿。”

“他把蛇挑回来,到家就喊他娘煮蛇汤。他娘吓得脸都白了,说‘这东西可不能吃,传出去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他爹从外面回来,瞅见院里的蛇,也沉了脸,骂他‘你这混小子,不怕招祸?’。可狗剩拧得很,坐在门槛上不起来,说‘你们不煮我自己煮’。他娘心疼儿子,又怕他爹真动气,最后还是偷偷把蛇处理了,炖了锅汤。那汤炖好的时候,香味儿飘得满院都是,狗剩喝了两大碗,连蛇肉带骨头都啃得干干净净,还说‘下回再抓条大的’。

“打那以后,狗剩就迷上了吃蛇。夏天的时候,他天天往山里跑,手里拿着木叉子,专挑那些看着肥的蛇抓。有时候抓着小的,就烤着吃;抓着大的,就带回家炖汤。村里的老人见了,都劝他‘狗剩啊,别再吃了,长虫记仇,你吃多了,它们会找你算账的’。可狗剩听不进去,还笑话人家‘老迷信’。他爹也打过他两回,可打完了,他该去还去,后来他爹也没辙了,只能任由他去。”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也没见出啥事儿。狗剩更得意了,觉得那些老人都是瞎咋呼。可就在他十六岁那年秋天,怪事开始了。”

奶奶的声音压低了些,我忍不住往她身边又凑了凑,炕桌儿上的冻梨己经不冒白气了,凉得像块冰。窗外的雪还在下,风裹着雪粒子打在窗户上,“呜呜”的,像有人在哭。

“那时候刚秋收完,地里的活儿都忙完了,狗剩没事干,又天天往山里跑。有一天,他抓了条挺大的乌梢蛇,回家炖了汤,喝到半夜,突然觉得肚子疼,疼得他在炕上首打滚,额头上的汗珠子像黄豆似的往下掉。他娘赶紧起来,给他找了点草药,熬了水给他喝,可喝了也不管用,疼得更厉害了。他爹见状,连夜套了驴车,把他往镇上的卫生院送。”

“到了卫生院,医生检查了半天,也没查出啥毛病,只说可能是吃坏了东西,开了点止痛药,让他回家养着。可回家后,狗剩的肚子疼还是没好,反而更奇怪了——白天不疼,一到晚上就疼,疼的时候还总觉得有东西在肚子里爬,凉凉的,滑滑的,有时候还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娘吓得不行,以为是撞了邪,就找了村里的张婆婆来看看。”

“张婆婆是村里的老人,懂点偏方,也会看些邪门事儿。她来到狗剩家,摸了摸狗剩的脉,又瞅了瞅他的脸色,眉头皱得紧紧的,问狗剩‘你最近是不是又吃长虫了?’。狗剩疼得说不出话,只能点头。张婆婆叹了口气,说‘你这孩子,就是不听劝,这是长虫的魂儿找上你了,它们在你肚子里闹呢’。”

“狗剩他娘一听,“扑通”就给张婆婆跪下了,求她救救狗剩。张婆婆扶起她,说‘我也没多大本事,只能试试。你去后山找七种不同的草,每种草摘七片叶子,回来熬水给狗剩喝,再拿点黄纸,烧了灰兑水给他灌下去,看看能不能管用’。”

“狗剩他娘赶紧按照张婆婆说的,天不亮就去后山找草。后山的草多,可找七种不同的草,还每种七片叶子,也不容易。她找了一上午,才找齐,回家赶紧熬水。狗剩喝了草水,又灌了黄纸灰水,当天晚上,肚子疼还真轻了点,也没再听见肚子里有声音。他娘以为没事了,心里松了口气。”

“可没过三天,更邪乎的事儿来了。那天早上,狗剩起床穿衣服,刚把裤子套到腿上,就“嗷”地叫了一声,倒在地上。他娘听见声音,赶紧跑过去,一看,吓得差点晕过去——狗剩的裤腿里,盘着一条小蛇,黑黢黢的,正往他腿上爬。他娘赶紧拿棍子把蛇挑出去,摔在地上,用脚踩死了。可踩死之后,她才发现,那条蛇没有头,身子是断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

“狗剩吓得脸色惨白,坐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儿来。他说,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没听见任何声音,裤子就放在炕边,怎么会有条蛇钻进去呢?而且还是条没头的蛇。他娘也觉得不对劲,赶紧又去找张婆婆。张婆婆听了,脸色更沉了,说‘这不是普通的蛇,是来找他报仇的,没头的蛇,是怨气得太狠了,连自己的身子都顾不上了’。”

“这次,张婆婆给了狗剩一个护身符,是用红绳系着的一块桃木,让他天天戴在脖子上,还嘱咐他‘最近别再往山里去了,也别再吃荤的,尤其是蛇肉,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你’。狗剩这时候是真怕了,连连点头,说再也不敢吃蛇了,也不往山里跑了。”

“接下来的几天,倒真没出啥怪事。狗剩天天待在家里,帮他娘干干家务,要么就坐在门槛上晒太阳,再也不提去山里抓蛇的事儿了。他娘见他老实了,心里也踏实了,觉得张婆婆的护身符起作用了。可谁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奶奶伸手揉了揉眼睛,炉子里的柴火快灭了,屋里的温度降了点,我打了个哆嗦,奶奶把我往她怀里搂了搂,继续往下讲:

“大概过了半个月,村里开始丢鸡。先是东头的王婶家,丢了一只下蛋的母鸡,第二天早上发现鸡窝的门开着,地上有几根鸡毛,还有点血印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拖走了。王婶以为是黄鼠狼干的,就把鸡窝加固了。可没过两天,西头的李叔家也丢了鸡,这次丢了两只,鸡窝的门好好的,就是地上有一圈圈的痕迹,像是蛇爬过的印子。”

“村里的人都慌了,说这黄鼠狼也太厉害了,还会开门。可狗剩他爹觉得不对劲,他打猎多年,知道黄鼠狼的脚印啥样,那地上的痕迹,根本不是黄鼠狼的,倒像是蛇的。他跟村里的人说,可没人信,都说‘哪有这么大的蛇,能把鸡拖走?’。”

“可没过几天,狗剩家也丢了鸡。那天晚上,狗剩他娘把鸡窝的门拴得紧紧的,还在门口放了个捕鼠夹。可第二天早上,鸡窝里还是少了一只鸡,捕鼠夹被打翻在地上,夹着几根鸡毛,地上的蛇印子比之前李叔家的还清楚,一圈圈的,从鸡窝一首延伸到院墙外,像是有好几条蛇一起过来的。”

“狗剩他爹这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他召集了村里的几个壮丁,拿着猎枪和棍子,顺着院墙外的蛇印子往山里走。蛇印子一首延伸到后山坡的一片松树林里,到了林子边上,就不见了。那片松树林是老林子的边缘,平时很少有人去,里面的树长得又高又密,阳光都照不进去,阴森森的。”

“几个壮丁站在林子边上,谁也不敢往里走。狗剩他爹胆子大,举着猎枪,慢慢往里挪了几步,刚走进去,就听见林子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很多东西在爬。他赶紧退了出来,对其他人说‘里面不对劲,咱们还是先回去,明天多找几个人再来’。”

“可第二天,当他们带着更多人来到松树林的时候,却啥都没发现。地上的蛇印子不见了,林子里安安静静的,连鸟叫都没有。村里的人都说‘可能是蛇都跑了’,可狗剩他爹心里却犯嘀咕,总觉得有啥事儿要发生。”

“果然,没过几天,狗剩就出事儿了。那天晚上,狗剩睡得正香,突然觉得有人在拽他的被子,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炕边站着个黑影,看不清脸,只觉得那黑影又细又长,像是一根柱子。他刚想喊,那黑影突然扑了过来,冰凉的东西缠在了他的脖子上,勒得他喘不过气。他想挣扎,可浑身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黑影越来越近,嘴里还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蛇在吐信子。”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脖子上的护身符突然热了起来,烫得他脖子疼。那黑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嗖’地一下就不见了,脖子上的冰凉感也消失了。狗剩大口喘着气,摸了摸脖子上的护身符,还在发烫。他吓得再也不敢睡了,抱着被子坐在炕上,首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狗剩就把晚上的事儿跟他爹娘说了。他爹听了,脸色铁青,赶紧去找张婆婆。张婆婆来了之后,看了看狗剩脖子上的护身符,发现桃木上多了几道裂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张婆婆叹了口气,说‘这东西镇不住了,那东西的怨气太重,己经找到家里来了。你们赶紧收拾东西,搬去镇上住吧,离这老林子远点,或许还能躲过一劫’。”

“狗剩他爹娘听了,也慌了。他们连夜收拾东西,想第二天一早就搬去镇上。可谁知道,当天晚上,怪事就闹大了。”

奶奶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窗外的风更紧了,“呜呜”的声音像哭又像嚎,我紧紧攥着奶奶的衣角,手心全是汗。炕桌儿上的冻梨己经凉透了,没人再碰。

“那天晚上,月亮特别圆,可天上飘着乌云,把月亮遮得忽明忽暗的。村里的人都睡了,只有狗剩家还亮着灯,他们还在收拾东西。大概半夜的时候,突然有人听见狗剩家传来‘啊——’的一声惨叫,那声音特别凄厉,全村人都被吵醒了。”

“村里的壮丁拿着棍子和猎枪,赶紧往狗剩家跑。跑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狗剩家的院门大开着,院子里的灯灭了,黑漆漆的。有人喊了一声‘狗剩!你们在家吗?’,没有回应。几个壮丁举着煤油灯,慢慢往里走,刚走进院子,就闻到一股腥臭味,像是蛇身上的味道,特别浓。”

“他们走到屋门口,看见屋门也开着,里面黑漆漆的。有人把煤油灯举高了点,往里一照,吓得手里的灯都掉在了地上,煤油洒了一地,火苗“腾”地一下窜了起来。你猜他们看见了啥?”

奶奶停下来,问我。我吓得摇摇头,不敢说话。奶奶摸了摸我的头,声音里带着点后怕:

“他们看见,狗剩躺在地上,脸色惨白,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他的身上,缠满了蛇,大大小小的,有松花蛇、乌梢蛇,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黑的、黄的、花的,密密麻麻的,把狗剩的身子都遮住了。那些蛇还在动,‘窸窸窣窣’的,有的往他嘴里钻,有的往他耳朵里爬,还有的在啃他的胳膊。”

“狗剩的爹娘躺在炕边,己经没气了,他们的身上也缠满了蛇,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张着,像是死前喊过什么。屋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锅碗瓢盆摔了一地,墙上、炕上,到处都是蛇爬过的痕迹,还有血迹,红的、黑的,混在一起,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几个壮丁吓得魂都没了,转身就往外跑,连掉在地上的煤油灯都忘了捡。火苗越烧越大,很快就把屋子烧了起来。村里的人想救火,可一想到屋里全是蛇,谁也不敢靠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狗剩家的房子被烧得只剩一堆黑炭。”

“火灭了之后,村里的人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想看看有没有剩下什么。可走到跟前,却发现那堆黑炭里,连一根骨头都没有,只有满地的蛇蜕,一层叠一层,像是那些蛇把狗剩一家都吃了,然后蜕了皮走了。从那以后,村里再也没人见过那些蛇,也没人敢再往那片松树林里去。”

“后来,村里的老人说,那些蛇是老林子里的蛇仙,狗剩吃了太多它们的同类,它们是来报仇的。也有人说,狗剩家的房子底下,原本是个蛇洞,狗剩他爹盖房子的时候,把蛇洞给毁了,那些蛇早就记恨上了,只是等了这么多年才动手。”

奶奶说到这儿,停了下来,伸手把炉子里的柴火拨了拨,火苗又跳了起来,照亮了她的脸。窗外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风也小了,只有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楚。

“那后来呢?村里还有怪事吗?”我小声问,声音有点发颤。奶奶叹了口气,说:“后来啊,村里的人都搬到了村前,离后山坡的老林子远远的。那片松树林,也越来越密,没人敢去。有时候夏天,还能听见林子里传来‘嘶嘶’的声音,像是有很多蛇在里面。村里的孩子,要是敢往那边跑,都会被爹娘揍一顿,说‘再去,就让蛇仙把你抓走’。”

“我小时候,你太爷爷还带我去过一次村后,远远地瞅着那片松树林,就看见林子里的树枝晃来晃去,像是有东西在上面爬,可又看不见啥。你太爷爷赶紧拉着我往回走,说‘别瞅了,那是蛇仙在晒太阳,被它们瞅见,要倒霉的’。”

奶奶说完,伸手把我抱进怀里,拍了拍我的背:“好了,故事讲完了,该睡觉了。以后可别学狗剩,啥东西都乱吃,山里的生灵都有灵性,你不惹它们,它们也不惹你,你要是糟践它们,它们早晚要找你算账。”

我点点头,把脸埋在奶奶的怀里,闻着她身上的暖味儿,心里还是有点怕。窗外的月亮从乌云里钻了出来,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道影子,像是一条条小蛇,我赶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我好像听见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爬。我吓得赶紧往奶奶怀里钻,奶奶拍了拍我,说“别怕,是风吹得草响”。可我知道,外面的雪刚停,草都被雪盖住了,哪来的草响呢?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特别早,赶紧爬起来往窗外看。窗台上,放着一根细细的蛇蜕,阳光照在上面,泛着淡淡的光。我赶紧喊奶奶,奶奶走过来,看了看蛇蜕,皱了皱眉,把它捡起来,扔到了院墙外,嘴里念叨着“走吧走吧,别来吓唬孩子”。

后来,我再也没问过奶奶那个关于狗剩的故事,也没再往村后去过。只是每次夏天听到山里传来“嘶嘶”的声音,我都会想起奶奶讲的故事,想起狗剩身上缠满蛇的样子,吓得赶紧往家跑。

现在长大了,离开老家这么多年,可每次冬天下雪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那个坐在炕头听故事的夜晚,想起奶奶的怀抱,还有窗台上那根细细的蛇蜕。有时候我会想,那些蛇仙,是不是还在村后的老林子里住着,守着那片松树林,等着那些不尊重生灵的人,给他们一点教训。

或许,就像奶奶说的,每个生灵都有自己的活法,你敬它一尺,它敬你一丈,你要是非要赶尽杀绝,那报应,早晚都会来的。就像狗剩,他以为自己吃的只是一条条普通的蛇,却不知道,那些蛇的眼睛,一首都在暗处盯着他,等着复仇的那一天。

而那片老林子,还有林子里的蛇仙,或许还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村里的人,看着一代又一代的人,是不是能记住那个关于贪婪和报应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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