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砚洲到达抢救室门口的时候,李望舒的父母,爷爷奶奶,甚至他爸都来了。
“砚洲!”
顾母看到顾砚洲后连忙上前拉住了他的骼膊,脸上满是狼狈的泪痕,不断哽咽的向他解释:
“砚洲,今天望舒去上学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遇到了车祸,后面遇到了好心人才帮忙打了急救电话,呜呜呜,你都不知道当时…”
此时顾母再也抑制不住的泪水就啪嗒啪嗒的砸落在地上,喉咙里也象是被堵住一样说不出话来。
从小望舒就在他们的身边长大,从牙牙学语到今天的清秀少女。
这十几年相伴的时间里,在顾母的心里李望舒就跟自己的亲生女儿没两样。
可现在她竟然遭遇了这种事情,顾母又怎么可能不心痛,又怎么能不心疼。
顾砚洲看到顾母这恨不得代替李望舒进去的模样,眉头下意识微微皱起,心里却是止不住的疑惑。
他就不明白了他妈怎么会对李望舒有那么深的感情,天天拿她当心肝宝贝一样的宠着。
逢年过节几百万的挂坠和项炼都不要钱的送给李望舒,就连自己都没这个待遇。
挂坠,项炼…
对了!顾砚洲眸光一闪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给云栗买过礼物呢。
那他要先买手炼还是项炼,听说女孩子都喜欢钻石,也不知道云栗喜欢什么颜色的…
在顾母不断哭泣的时候,顾砚洲的脑海里不停盘算着是粉钻好还是蓝钻好,是镶崁的款式还是镂空的款式好…
而顾砚洲这一脸严肃的模样却让顾母和李家人误会了。
李母看到顾砚洲对望舒永远不是那么无动于衷了,心里也好受了不少。
可望舒在抢救室的悲痛和长时间的哭泣,却让她连站起来都困难,只能无力地坐在椅子上默默落泪。
“小絮,别着急,望舒一定会没事的。”
旁边的李父一身西装革履也是刚刚从公司赶过来,眼框通红,满脸心疼地抬手帮她擦着眼泪。
“老公…”
如果望舒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不想活了…
李母沙哑着嗓子缓缓闭上了眼睛,她根本无法想象望舒会承受多大的痛楚,那可是车祸啊。
李母当时看到监控中李望舒那血人模样,就直接被吓得瘫软在地,站都站不起来。
“小絮,望舒不会有事的,里面都是专业的医科主任,我们一定要相信他们。”
一旁已经白发苍苍的李老爷子和李奶奶也开始出声安慰着李母,可脸上却是抑制不住地焦虑。
坐在对面顾父则是一脸冷漠地低头看着手机,好象所有的事情都跟他关系都没有。
而看到这一幕的顾母则上前一把抢过了他的手机,满是愤怒和失望的指责道:
“顾南川!你有点良心吗!望舒现在都这样了你还就知道玩手机,你对得起这么多年她对你的尊敬吗?!”
顾南川缓缓抬起了那跟顾砚洲如出一辙的眉眼,看着面前这跟疯婆子一样的程意研,眼底没有产生一丝波澜。
“妈,能别闹了吗!”
顾砚洲刚回过神就看到了顾母的动作,有些无语地上前拉住顾母的骼膊。
随即从她的手中抽过手机就递给旁边的助理让他消毒。
毕竟顾父身上有非常严重的洁癖,如果有人碰到了他的东西就必须要重新消毒。
“砚洲!”
顾母看到顾砚洲这熟练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难堪,手指不断用力地收紧。
这么多年了顾南川始终象一个空心人一样,不跟她说话不跟她接触,现在就连自己碰到了他的手机都要消毒。
顾砚洲看着这样的顾母眼里闪过不耐,他不明白他妈明明知道爸爸最讨厌这种行为,却每次还要故意招惹。
难道看到自己被羞辱她的心里就会好受一点吗!
顾南川并没有将视线有一丝一毫的分给程意研,伸手接过助理已经消毒完的手机就继续看着。
“顾南川你真让我恶心,你根本不配当望舒的叔叔!”
程意研苍白着脸色,眼睛也因为长时间哭泣变得红肿,偏头看向顾南川的时候眼里带着隐隐的恨意。
她最讨厌的就是顾南川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做好一个老婆,始终都不愿意给她一点好脸色。
顾砚洲看到顾母又开始重蹈复辙地凑上去,也不再管她,转过身就查看着手机。
顾砚洲:还能活吗?
裴肆青:你不是让我给她留条命嘛,应该还剩一口气。
原本按照裴肆青的计划直接撞死李望舒就可以了,但顾砚洲非得要给她留一条命,最后只能稍微松懈一点喽。
裴肆青最开始听到顾砚洲要让自己帮忙的时候,还以为他终于要开窍了,没想到还是不打算斩草除根。
真是没劲。
说不定等李望舒重新恢复过来还会再纠缠顾砚洲,象她那种人死了不就死了,听不懂人话的人留着干什么。
也就是顾砚洲脾气好,要是李望舒纠缠的是自己,裴肆青第二天就让人把她剁碎了,丢到公海喂鱼了。
顾砚洲对裴肆青的嘲讽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按照裴肆青的性格来说,这件事对他来说确实太拖沓了。
但正因为裴肆青做事靠谱从来不会让人抓到把柄,顾砚洲才会把事情放心的交给他。
顾砚洲:明天请你喝酒。
裴肆青:你妈有没有哭得特别惨,好想看啊。
顾砚洲:……
裴肆青:我这可是帮你报仇呀,你忘记小时候她是怎么利用你争宠的了?
裴肆青:我跟你说你妈那么喜欢李望舒就是因为她们都很贱。
她年轻时追不到你爸,现在李望舒追不到你,两人产生共感了,所以拼命地就想撮合你们,现在说不定内心里还委屈得不得了呢。
裴肆青:还不如直接把她们两个人撞死呢,省得她们犯贱。
顾砚洲:再等等,暂时还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