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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
聋老太那扇虚掩的房门内,老太太瘫在老旧藤椅里,身子骨象是一堆散了架的枯柴。
这几日要不是王桂芝,忙前忙后地端茶送水、擦身伺候,她这把老骨头恐怕真就熬不过这道鬼门关。
一大妈这个人确实很复杂,对老易吩咐过得事向来无条件服从,而还保持着一份过去妇女的善良。
聋老太自打从医院醒转回来,她心口那团寒气就没散过,越想越后怕。人老了,反倒比年轻时更惜命。
要不是怕老了无人送终,她也不会几十年如一日地在这大院里苦心经营名声,物色能给她养老送终的人选。
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天晚上,她怎么就突然象脚底踩了风火轮似的,完全停不下来。
就算是真撞了邪,也不至于疯跑到那种地步。
她这双小脚,是打小就被硬生生折断裹起来的,这就是旧时所谓的“三寸金莲”,但走路从来都是一摇三晃步步艰难。
可那晚,她竟跑得象个不知痛楚的年轻疯婆子,如今报应来了,裹脚布层层褶皱摩擦处早已皮开肉绽。
加之年岁大了,伤口迟迟不愈,大夫说了没个一年半载怕是下不了地。
正当她昏昏沉沉之际,屋外传来一阵急促又熟悉的脚步声,聋老太勉力睁开昏花的老眼是桂枝来了么?
人还没进门,大嗓门就先传了进来:“奶奶!我来看您了,您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快跟您大孙子说说。”
原来是傻柱。
一见是他,聋老太顿时老泪纵横仿佛见到了主心骨,一把死死攥住傻柱的手哭诉道。
“柱子啊,你可算回来了奶奶差点就见不着你了,前些日子真是险些没熬过来……”
“要不是心里还惦着你的事儿,怕你今后打光棍找不到媳妇,我早就想一了百了……”
傻柱急得蹲下来,仰头看着老人:“您别光顾着哭啊奶奶,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黄卫国那王八犊子又使坏了?”
聋老太浑浊的眼里猛地闪过一丝精光。
不提倒罢,这一提,她越想越觉得蹊跷。
于是压低声音沙哑得说道:“哎……!自打你们三个出了事,这大院就没消停过。”
“先是棒梗半夜莫明其妙吓丢了魂,接着老阎家跟中了邪似的,大晚上的爷俩儿抄起家伙疯狂互殴,那叫一个惨。”
“老子破了相,儿子少了根中指。”
“再后来就是我这也出了鬼!我总感觉象是被什么东西扯着跑,想喊喊不出,就象有个人死死贴在我后背上,拖着我狂奔!”
“派出所的人也来了,查来查去啥名堂也没查出来,到现在都没个下文。”
“奶奶觉着咱们可能是惹上什么脏东西了,而这桩桩件件,都跟后耳房那个黄卫国脱不了干系。”
傻柱越听越是脊背发凉。
按老太太这说法,好家伙,但凡是跟黄卫国扯上关系的,真就没一个好下场。
他傻柱就是个直来直去的浑人,脑子一时转不过这个弯,也没了主意。
只好问道:“那奶奶,咱们该怎么办?您说得也太玄乎了吧。”
“就算真是黄卫国搞的鬼,难道他还会作法不成?这话说出去别说街坊邻居,就是公安同志也不能信啊!”
聋老太眼底渗出一丝从旧社会带来的怨毒和迷信。
“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管别人信不信,这事绝对和他家有关,说不准就是他爹妈阴魂不散,回来报复大院!”
“不然这些事儿根本说不通,柱子,你刚出来先安安心心去上班,等这段风头过去奶奶自有办法。”
“到时候你帮奶奶跑个腿就成。”
……
供销社里。
一上午平平淡淡地过去。
午时的日头有点毒,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但对黄卫国这个修行之人来说,寒暑不侵,基本没什么影响。
他打开铝制饭盒,里面是两张简单的鸡蛋饼金黄喷香。
这时,江爱云也端着饭盒凑了过来,一眼看见他饭盒里只有干巴巴的饼,一点配菜都没有,心里立马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卫国哥日子过得真不容易。
她连忙把自己饭盒里的红烧肉夹了一大块,不容分说地放进他的饭盒里。
“卫国哥,你尝尝,我爸早上买了块好猪肉但我妈做得太油了,我吃不下去你帮我消灭一块呗。”
她俏脸含笑地说着,眼睛尤如一汪潭水亮晶晶地望着他。
黄卫国看着她的笑脸也没推辞,夹起来就咬了一口。
这几日他穿梭大秦,那边有酒有肉,随身的空间里更堆着不少好东西,只是不好拿出来。
他知道江爱云家境虽不错,但也没到顿顿吃肉的地步,这心意他得领。
他咀嚼了几下点头笑道:“伯母手艺真不错,这红烧肉烧得地道,肥而不腻香得很。”
江爱云嘴角立刻翘了起来,带着点小得意。
“那是当然!我妈做饭可是院里公认的一把手!上次我哥让你来我家吃饭,你不来,亏大了,不然还能尝到她的拿手好菜呢。”
“对了,”
她想起正事。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说道:“月底的绩效考核通知下来了,明天下午咱得去北街办事处开个会,顺便汇报一下上个月的出纳情况。”
黄卫国接过来扫了两眼内容,便随手搁在一旁。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刺耳的车铃声,只见一个马脸青年蹬着三轮车停在了门口,撩开门帘就走了进来。
正是半个月没见的陈汉平。
供销店基本半个月补一次货,要是卖得快,一星期就得补。
所以这次他只能蹬着三轮过来。
刚一进门,他就看到黄卫国和江爱云正并肩坐着吃饭,两人有说有笑,那亲昵自然的模样,看得他刺眼无比活象一对新婚的小夫妻。
他心头那把压抑了半个月的妒火,“噌”地一下猛地烧了起来,直冲天灵盖。
自从上回他找的那三个混混不光没讨到便宜,反而吃了大亏,让他赔了医药费不说,还被自家老头臭骂了一顿。
得知黄卫国是个练家子,他本来已经息了报复的心思,这些日子一直躲着没敢再找麻烦。
本来想着,大家彼此装作没事,拖上个把月这事就算过去。
可人总是这样,嫉妒心一上来什么理智都烧没了。
陈汉平把送货单往柜台上一拍,阴阳怪气地开口。
“黄卫国,你小子不知道上班时间不能扎堆闲聊吃饭?万一顾客进来,看见象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咱们这是为人民服务的合作社,要注意形象!你一个大老爷们,跟女同志凑这么近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江爱云一听,小脸瞬间气得通红,刚想张口反驳,身边的黄卫国却已经慢悠悠地放下了筷子。
黄卫国眼皮都没抬,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冷意。
“呵呵,腰上别个死耗子,就冒充打猎的,陈汉平你要是真想上纲上线,那咱们就得好好说道说道。”
“本来看着同事的份上,你上次找人拦路抢劫我那事,我本打算大事化小,怎么,现在想翻出来算算旧帐?”
旁边的江爱云一听,立刻紧张地转向黄卫国关切地问道。
“卫国哥,怎么回事?陈汉平他还找人拦过你,什么时候的事儿?你人没事吧?”
那关切的眼神几乎要溢出水来。
陈汉平本来被戳中痛处还有点心虚。
可一见到江爱云这副毫不掩饰的维护和担心模样,再看着黄卫国那副有恃无恐的淡定脸,他整个人就象被点着的炮仗,彻底炸了。
玛德!
自己辛辛苦苦追了江爱云几个月,连句好话都没捞着。
这小子才来多久。
估计使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