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边泛着一抹残红。
黄卫国踏着轻快得脚步,又一次走向回家的路。
他不知道的是,被送往医院的陈汉平已经命在旦夕,从公安和医生赶到时起,人就一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
住院抢救中的医生明确表示,即便救回来大概率也是植物人。
致命伤在于颈椎遭受严重冲击,中枢神经受损,即便醒来也会高位瘫痪,也就是说脖子以下再无知觉。
黄卫国就算知道,也只会微微一笑。
对于那些想让他“付出代价”的人,他从来就没想过手软。
回到南锣鼓巷大院门口,一眼就瞅见自行车停在那儿,却再也没见到那个常蹲在墙角擦车的阎埠贵。
倒是碰见了阎解放。
阎埠贵本想着从医院回来,就打算把老小分出去单过,可一回到大院后就再也没提这事。
作为一个文人,传统观念还是很重、
老小还没娶媳妇等于没完成任务,这时候把儿子赶出门,绝对会被众人戳脊梁骨。
阎解放端着脸盆从中院走出来,一抬头看见黄卫国,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也没搭话低着头径直走回家。
黄卫国摸了摸鼻子哑然失笑。
看样子前一阵子把这孩子吓得不轻。
黄卫国身在大院自然也听到了些风声,传出的话题就是凡是跟自己有过节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倒了霉。
阎解放不怕才怪。
中院倒是热闹。
几个光膀子的爷们,正拿着毛巾在水池边冲凉。
一到热天,中院水池就成了大伙洗凉水澡的地方。
傻柱一边笑嘻嘻地擦脸,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
秦淮茹正大大方方地洗衣服。
天热的缘故衣裳薄,一道饱满的弧线差点没闪瞎傻柱的狗眼,连边上的李二虎也时不时偷瞄几眼。
半大小子哪受得了这个,正猫着腰擦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上了火。
这一切在黄卫国的神识中,构成了一幅有趣的画面。
许大茂一瞧见黄卫国过来,就笑眯眯地说道:“卫国老弟,不忙的话先等我一下,上次说好的收到鸡就送你一只!”
众人听后都吃了一惊。
许大茂这是疯了吧?
这年头还有这么大方的人?
一只鸡说送就送,特别是从许大茂嘴里说出来更加的不靠谱。
秦淮茹听后眼珠子一转,朝许大茂眨了眨大眼。
笑道:“大茂,你家收了几只鸡?要不也卖我一只呗,等月底发了工资再给你钱,成不?”
边上傻柱一听脸顿时一黑。
酸溜溜地说道:“秦姐,你别听这孙子瞎咧咧,他那鸡没准是从乡下蒙来的,以后老乡反悔的话指定得出事!”
他又补了一句:“现在谁家的鸡能随便卖?一个破放电影的哪来这么多钱,说不定是他那资本家老丈人给的呢!”
许大茂一听不乐意了,老丈人身份问题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加之被傻柱欺负这么多年一直憋着气。
自从偷偷练了武之后,他早就想试试这半个月的成果,再者这么多人看着不反驳岂不是太掉价?
“大力牛魔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于是许大茂开口就骂:“傻柱,你丫血口喷人是吧,你特么算好人?好人能被剃个劳改头。”
“我下乡放电影咋了,不比你个厨子强?我好歹是宣传科的,你呢?一辈子也就是个掌勺的!”
“搁过去来说那就是下九流,上不了台面的货色,你嘚瑟个啥?”
傻柱听后顿时红了眼。
从小到大,他哪回不是把许大茂揍得嗷嗷叫?
没打过黄卫国,还打不过许大茂?
他没想到这次对方居然敢还嘴!
于是傻柱脖子一梗,怒骂一声:“许大茂,你丫是好久没挨揍了吧?皮痒了不成!”
说完就象往常一样冲上去,照许大茂裤裆就是一脚。
周围人哗地一下散开一段距离。
反正这两人从小打到大众人都已经习惯,多数人都觉得今天许大茂又要倒楣,反正也打不死人看看热闹也挺不错。
但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
也不知是傻柱刚出来身体虚,还是许大茂下意识的一闪,平时百发百中的撩阴腿,这回居然踢偏了几公分。
正踹在对方大腿上。
许大茂疼得龇牙咧嘴。
也怪叫一声:“我操你丫的!看我的蛮牛冲撞!”
抡起骼膊,一记大摆拳就怼在傻柱眼框上。
“哎哟!”
傻柱惨叫一声左眼顿时乌青。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他,反手一耳光抽过去,“啪”一声脆响,许大茂脸上多了个红巴掌印。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此时的许大茂也上了头。
顿时两人扭打在一起。
许大茂越打越兴奋,这可是他头一次和傻柱打得有来有回,证明那“牛魔大力拳”没有白练!
而傻柱几个回合下来渐渐吃力。
他也不知道咋回事,每次出拳踢腿,总感觉象被什么点了一下似的,浑身不协调动作跟不上脑子。
不仅经常打空,脸上反倒挨了好几拳。
最气人的是,许大茂一边打还一边怪叫:什么蛮牛冲撞,神牛顶角,野牛甩尾!……
好家伙,乱七八糟的话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没一会儿傻柱就被打得龇牙咧嘴。
脸也肿了,眼圈也黑了,鼻子还淌了血。
一旁围观的群众都看傻了眼。
许大茂就象打了鸡血,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已经有人恍然大悟。
乖乖!大茂这小子绝对找人学过,不然招式咋这么怪?看似杂乱无章却净往人疼的地方招呼。
此时傻柱完全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旁边的秦淮茹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朝后院跑去。
倒不是心疼傻柱,但要是被打坏了她的饭盒可咋办?
还没跑几步,正好撞见刘海中走过来。
老刘一看这场面顿时头皮发麻,自从他当上一大爷魑魅魍魉成堆的来。
谁受得了。
连忙骂道:“你们两个这是疯了吗?玛德,还嫌大院不够乱是吧!”
话音刚落,他上前一把将两人分开。
刘海中能不能打不好说,但力气绝对是杠杠的。
他可是轧钢厂的七级锻工,抡了十几年大锤,火车皮都随便拿捏。
不然家里的两个儿子,每次挨揍都是一打一个不吱声。
老刘一发火谁也不敢小瞧。
此时的傻柱气喘吁吁,感觉再打下去自己要吃亏,也只得借坡下驴。
许大茂嘴角虽然挂了彩,但眼神却意犹未尽。
“哈哈哈……,傻柱啊傻柱你也有今天,以后见着我许大茂得喊一声茂哥,知道不?最好绕道走,否则打断你的腿!”
于是畅快的笑了起来。
众人:“……”
傻柱一听更加来气,可刚停下来的身体不允许。
气喘得象拉风箱一样,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