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孙有为,黄卫国留下一罐子灵泉水,云芷若接过那罐清亮剔透的泉水,眼中满是感激。
一切尽在不言中。
黄卫国没多停留,转身回到修炼室意念一动,身影便自屋内中淡去,回到了那片独属于他的空间。
毕竟在修真界已经待了两天两夜。
灵泉水他多的是,给自己的女人用自然不心疼。
他甚至想过在小店里摆上几罐,吸引顾客但终究按下了这个念头,前车之鉴不敢再引来麻烦。
筑基丹的消息虽没打听到,但从孙有为、和益丰商行只言片语听得出:这玩意儿恐怕有价无市。
即便偶有流出,没个上万灵石想都别想。
至于秘境还需慎重考虑,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空间里依旧是一片令人心安的静谧,他刚站稳脚跟,熟悉的数据流便自脑海中刷新浮现。
【本次时空穿梭共计五十二小时十二分,冷却时间:二十四小时。】
【时空之门将于本日零点重新开启,请宿主耐心等待。】
黄卫国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二十五分两边时间流速差异明显,那边两天两夜,这边才过去两个多小时。
习惯性地环顾四周,总觉得这十亩地的空间似乎有哪里不同。
凝神细细感知一下,空间竟悄无声息地扩大了一亩!
十亩与十一亩,单凭肉眼难以分辨,但神识扫过的反馈清淅无误,这多出的一亩地从何而来?
他的目光落在那片长势喜人的灵谷上,稻穗初抽,绿意盎然,再过一两天便可收割。
心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如同某些玄幻小说里的农场游戏,种植或收获稀有作物能促使空间升级扩大?
思忖片刻,不得其解。
黄卫国索性不再耗费心神,空间增大终归是好事,他原本还愁日后若得了更多灵草灵药该如何安置。
如今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信步走到古井边,如往常一样拿起井沿上的茶杯,舀起清甜的井水灌了一大口,随即盘膝坐下。
很快便沉入物我两忘的修炼之中。
……
医院,24号病房。
惨白的灯光映照着四张病床,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无形的压抑。
易中海和王桂芝老两口刚挂完两瓶盐水,脸色稍缓,但依旧显得灰败。
另外两张床上,分别躺着聋老太太和傻柱。
傻柱年轻体壮,其实早已醒来,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两眼发直地盯着天花板。
昨晚那场亡命般的奔逃,此刻回想起来仍觉两腿酸软。
膀胱也因输液的缘故阵阵发紧,可他连起身去厕所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一半是累的,一半是吓的。
整个病房唯一还算能动弹的只有秦淮茹,她奔波照顾了大半夜,其他人早就回去了,他们可没义务帮忙照顾。
此刻实在撑不住,正靠在一张空床的床尾打着盹儿,眉头紧锁,即便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一声虚弱又带着颤音的咳嗽打破了死寂。
正是易中海,他眼皮艰难地抬起,目光涣散地落在上方那片空白里,嘴唇嗫嚅着:“老、老婆子……你……没事吧?”
旁边床上的王桂芝闻声转过头。
声音同样有气无力:“老易……我,我还能撑得住。”
她喘了口气象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劫后馀生的徨恐,“等这次好了,咱们搬走好不好,红星大院不能再待了……”
傻柱听到说话升艰难的翻过身,面朝他们这边,声音沙哑地接话道。
“一大爷!您这回总该信了吧?咱们大院现在是真的邪门!我比您先出来,那会儿也不信邪。”
“可老太太后来一直跟我嘟囔,我才琢磨过味儿来。”
他的动静惊醒了浅眠的秦淮茹。
她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听到傻柱的话,立刻带着哭腔附和。
“柱子说的对,一大爷,一大妈,您二位说说这还怎么待啊?再这么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人命”二字象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进易中海的心口。
他浑身一激灵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声道:“淮茹,快,快去看看老太太!老太太现在怎么样了?”
秦淮茹被他一提醒,脸色唰地一下更白了几分。
连忙小跑到最里边聋老太太的病床前。
只见老太太一动不动地躺着,面色灰败,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秦淮茹颤斗着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到老太太鼻下。
片刻后,她象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
回头看向易中海和傻柱,嘴唇哆嗦着说道。
“一大爷,柱子……我感觉老太太怕是不太行了,这气儿出的断断续续的,要不要赶紧叫医生来看看?”
傻柱一听就急了,也顾不得浑身酸软,腾地一下强撑着坐起身:“秦姐,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医生啊!”
秦淮茹被他吼得一颤,慌忙点头,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病房。
不到两分钟,她便领着一位脖子上挂着听诊器、面色严肃的王医生快步进来。
病房里顿时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王医生身上,易中海挣扎着想坐起来,被王桂芝轻轻按住。
傻柱抻着脖子呼吸粗重,秦淮茹站在一旁,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王医生一言不发,拿出听诊器,冰凉的听头贴在老太太干瘦的胸口,仔细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他又翻了翻老太太的眼皮,检查了片刻。
几分钟后王医生直起身收回听诊器,目光扫过几张徨恐不安的脸,摇了摇头。
语气沉重道:“老人家年纪太大了,这次惊吓过度加之疲劳,引发了急性心脏衰竭。”
“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今晚了。”
“万一有口痰卡住,可能就没了,就算今晚能熬过去,以后也……”
他又摇了摇头,话没再说下去。
但那未尽之语象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一个八十岁的老人,连续被折腾能活到现在已是命硬。
何况短短一个多月之内,这已是第二次被吓得送进医院。
一时之间,病房里只剩下粗重或微弱的呼吸声。
恐惧远远大过了悲伤。
良久,易中海深深地叹了口气。
“柱子……”他声音干涩,“这回等回去了咱们就搬,隔壁那条胡同的院子没记错有空房子。”
“虽然比不上咱们院齐整,就是个杂院但总能避一避。”
“厂里那边我去跟杨厂长说下,他只要了解情况应该能理解,就是不知道,派出所的同志今天去院里查了没有。”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言的神色。
压低声音,象是怕被什么听见,“我琢磨着真就象老太太之前说的,这事儿,恐怕真和黄家脱不了干系……”
一旁的王桂芝猛地打了个寒颤。
声音发飘地接话:“上回老太太也是这么没命地跑,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这次我自己亲身经历了才知道那滋味。”
“柱子刚开始背着我跑的时候,我还清醒,可一出了前院那大门,我就觉得脑子嗡的一下,后面的事就全都迷迷糊糊。”
“象是被什么东西缠住。”
她越说声音越颤最后几乎带上哭音。
“这分明就是被脏东西盯上了啊!这次要不搬,下回咱们恐怕就得跟老太太一个下场。”
她这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最里面那张病床。
床上,聋老太太毫无声息地躺着,仿佛已经没了生机。
恰在这时,一阵不知从哪儿钻进来的穿堂小风,“呼”地吹过病房,刮得床头柜上的废纸簌簌作响。
也让每个人后颈窝冰凉一片。
心里,更是拔凉拔凉的。
如同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