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老太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刘长春面前接过白布,只是一眼便是双眸瞪大。
密密麻麻全是鲜红色的手指印,这岂不是血书?
“陛…陛下…”
颤颤巍巍的来到雍和帝身前这才敢瞧白布上内容,可却是不敢开口。
雍和帝眼睛一瞪,“写的什么,说!”
壮了壮胆子,这老太监将白布呈到跟前,“万岁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
“刘长春他五十一岁,率北云军众主将,状告当朝太尉张让,欺君王,藐皇上,丧尽天良,坑杀边境士卒近万好儿郎,惨死在那草原上啊…”
“什么!”
话落,满堂皆惊。
一群大臣目光皆是转移到张让身上,相互对视一眼,窃窃私语。
“竟然还有此等荒唐事!”
“这太尉所行之事当真有这刘长春所说这般不耻?”
“我定不相信太尉能干出来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哼!那如今刘长春血书你又该怎么说?”
“这北云军残存将领士卒皆是按了红手印,这便是做不得假!”
“没错,刘长春如此便是将所有北云军性命压上了,自是不敢诬告张太尉。”
听一众大臣交头接耳,龙椅之上的雍和帝脸色阴沉的吓人。
目光只是看了一眼白布便转移到了刘长春身上。
欣赏值-10!
刘长春如此便是让他好心情如坠冰窟。
更明白刘长春是打算利用这当众让他惩治张让。
自年幼时,张让便伺候在身边。
虽知道没什么大才,可只是一点忠诚便让雍和帝放心任用。
加之太监的身份更是杜绝了一系列家族势大问题,张让这才能位列三公。
眼眸一扫张让,雍和帝开口道,“张爱卿你可有话说?”
闻言,张让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冤枉啊…”
“他刘长春和军中将士定是误会了,我意北云军为先锋,杀入敌阵,我率中军接应,怎么可能会将一万多精锐士卒当成弃子呢…”
“哼!”
见张让狡辩,云歌冷哼一声,“那粮草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数万士卒挨饿几日不见你支持,也不见你粮草,一句轻飘飘的粮道被劫,莫不成太尉你数万大军都是废物吗!”
“这…这…”
额头上冷汗簌簌之下,张让开口道,“那粮草一事也和我无关,当我得知延误军机,那运粮官就已经被我砍了…”
“张太尉好狠的心思!”
云歌眼眸一凝,如此便是所有过错全推到死人身上!
自是知道张让不可能承认,云歌目光看向雍和帝,“陛下,他一句实话没有!请陛下为我北云军万馀士卒讨个公道!”
话落,刘长春一行人也拱手道,“请陛下明查!”
而后还不等雍和帝说话。
左权便也是站了出来,拱手,“陛下,此事关乎北云军士卒近万,可不要让剩下士卒寒了心啊!”
“张太尉就算是不知于此,可也是领兵不利,有过无功。”
“请陛下圣明,为死去的将士做主!”
“请陛下圣明,为死去的将士做主!”
左权话落,便又是一大群官员踏出一步,一同开口。
其中自然有同阵营的官员,可就算是御史大夫蔡宗都站了出来,开团就跟…
眼瞅着三分之二的官员低头拱手,雍和帝脸色更加阴沉。
“陛下,臣冤枉啊…”
一旁张让还跪着不停磕头,已经见红。
虽事实明白如此,可只要咬死不知情,顶多便是一个用人不当的罪名。
“起来吧…”
终究是跟着长大的太监,雍和帝不忍心开口道。
目光看向刘长春一行,雍和帝接着道,“此事朕已知晓。”
“可两位爱卿,无论是张让有心为之,还是军中运粮官渎职,这结果不是好的吗…”
“要是没有这事,你二人也不能率军突围,直取王城,这蛮族也降服不了…”
“陛…陛下?”
听言,云歌和一众北云军校尉皆是不可思议看着雍和帝…
这说的是人话?
合著他们能取了王城还需要谢谢张让?
这t算是什么道理!
想到被张让坑杀的万人英魂云歌眼眸泛红,呼吸急促了起来。
刚要开口,接着讨个公道,却是一旁的刘长春给了一个眼神。
“当然…”
雍和帝声音响起,“张让有过无功,便罚去一年俸禄吧…”
“呵呵…”
听言,刘长春心中冷笑。
一年俸禄?
有脑子想就知道张让不靠俸禄过日子了!
哪怕脚指头扣出来的一点,也不知道比一年俸禄多多少!
可虽心中愤恨,刘长春也明白了雍和帝的意思。
这满朝文武,便是找不到再有比张让还跟雍和帝有感情的大臣。
“臣领罚!”
张让声音响起,重重的一个响头磕在地上。
有心还想要说说岳父柳元一事,可雍和帝挥了挥手让刘长春一行退下。
太监宣泰达米尔进殿。
在刘长春教给泰达米尔的话术下,雍和帝心情又是转晴,当场又是大手一挥,封赏无数,尽显大国风范…
……
“哼!”
散朝之后,张让路过刘长春身边冷哼一声,眼中只有冷笑。
怎样?
你能把我怎样?
这京城是他的主场!
他和皇帝的感情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刘将军,今日之事,本太尉记下了!”张让平淡一语,可其中意思却是让路过大臣身子一颤。
“呵…”
刘长春冷笑道,“那就恭候太尉。”
无论怎样,北云军死去的士卒也不能白死,他张让必须要赔命!
“我们走!”
“刘将军等等!”
目送张让离开,刘长春一行刚要出宫,却是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转过头,正是当朝丞相左权和有过一面之缘的张阔。
“见过左相,张大人。”
一行人拱手道。
无论是张阔,又或者是今天开团就跟的举动,这好意不能不领。
“两位将军客气了,一同走。”左权笑道,伸出手,刘长春却不敢先走。
见状,左权走在前,刘长春落后半个身位,二人边走边聊。
“今日之事还要多谢左相。”
左权叹了口气,摆摆手,“唉,也没帮上什么…”
刘长春笑道,“不还是罚了一年俸禄吗,要是没丞相,怕是这一年俸禄都罚不了…”
“哈哈。”
听言,左权爽朗大笑。
欣赏值88!
目光看向刘长春云歌,“两位将军,不知明日可有空闲来左府坐坐?”
刘长春云歌对视一眼,拱手,“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