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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战争阴云(二)

维也纳霍夫堡宫的大理石会议厅里,弗朗茨·约瑟夫皇帝的金质怀表在长桌上发出规律的滴答声。这位84岁的老皇帝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划过波斯尼亚地图,羊皮纸边缘因常年翻阅而卷起毛边。“魔都的那一拳,不是冲着哈拉赫男爵,是冲着奥匈帝国的体面。”他的声音嘶哑如破旧的风箱,目光落在萨拉热窝的红色标记上,“1875年巴尔干危机爆发时,土耳其人也说我们‘干涉内政’,结果呢?《柏林条约》把波黑交到了我们手上。”

“俄国?”康拉德冷笑,指节叩击着地图上的敖德萨港口,“他们的黑海舰队去年还在联合帝国‘泰山’级战列舰面前退避三舍,现在不过是虚张声势。国驻奥匈大使冯·绍尔茨刚传来消息,威廉二世陛下承诺‘支持奥匈在巴尔干的合理诉求’——只要我们在摩洛哥问题上支持德国。”

贝尔格莱德的王宫花园里,塞尔维亚国王彼得一世正用联合帝国南洋党赠送的望远镜眺望南方。德里纳河对岸的奥匈军营炊烟袅袅,望远镜的铜质镜身上还刻着“苏曼赠”的汉字——那是上个月苏曼访问塞尔维亚时,用澳洲红木换来的礼物。“他们要增兵三个师?”国王的手指在镜身上摩挲,“康拉德的野心比1875年的斐迪南大公还大。”

“秘密运送?”普特尼克中将嗤笑,他的制服肘部还打着补丁——塞尔维亚的国库比印度帝国的还空虚,“1875年危机爆发时,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直接派了舰队到黑海,现在的尼古拉二世连公开表态都不敢。”他指向桌上的军工报告,“我们的克拉古耶瓦茨兵工厂,连南洋党送来的机床都装不起来——缺钢铁,缺技术工人,更缺联合帝国北方党承诺的贷款。”

彼得一世放下望远镜,镜筒里映出远处游行的学生,他们举着“波黑是南斯拉夫土地”的标语,其中几个年轻人的面孔,和魔都汇中饭店的普雷德拉格惊人地相似。“告诉伊兹沃尔斯基,步枪我们要,但塞尔维亚不会只做俄国的棋子。”国王的声音突然坚定,“帕希奇,去联系联合帝国海外党——大卫·陈·斯坦利不是想投资巴尔干铁路吗?我们可以用科索沃的铅矿开采权换他们的技术支持。”

圣彼得堡冬宫的橡木书房里,尼古拉二世将塞尔维亚的求援电报扔在北极熊皮地毯上。壁炉里的火焰舔舐着西伯利亚松木,将墙上的世界地图烤得微微卷曲——勒拿河的蓝色线条旁,标注着联合帝国五个师的驻军位置。“彼得一世想要我们公开支持塞尔维亚?”沙皇的手指在鎏金烟灰缸上划出火星,“他当东西伯利亚的何彦升是摆设吗?上周联合帝国的‘泰山’级破冰舰刚在北冰洋演习,炮口直指我们的摩尔曼斯克港。”

尼古拉二世抓起权杖,杖头的钻石在火光下闪着冷光:“告诉伊兹沃尔斯基,给塞尔维亚送步枪,但要让他们签协议——用萨瓦河的航运权换。另外,给联合帝国的陈宏斌发密电,只要他们在勒拿河暂停军演,俄国可以‘中立’波斯事务。”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让奥匈和塞尔维亚去斗吧,我们正好趁这个时候修完中西伯利亚的铁路。”

伦敦唐宁街10号的早餐室里,首相亨利·坎贝尔-班纳曼用银质刀叉切开煎蛋,盘子旁的电报来自维也纳和贝尔格莱德,墨迹还带着地中海的湿气。“奥匈想增兵,塞尔维亚想求援,俄国在旁边磨磨蹭蹭——1875年危机爆发时,迪斯雷利首相直接派舰队到了达达尼尔海峡,现在我们该怎么做?”他的领带比上任时松垮了不少,波斯湾的石油利益让这位自由党首相愁白了头。

坎贝尔-班纳曼放下刀叉,餐巾上的油渍像一幅模糊的巴尔干地图:“告诉格雷,舰队可以去亚得里亚海,但别靠近塞尔维亚海岸。另外,让印度的乔治亚公爵‘劝说’波斯东部的部落——别掺和巴尔干的事,专心给英国种棉花。”他看向窗外的泰晤士河,“至于联合帝国,李光的北方党昨天刚在波斯湾试射了新炮,他们只关心石油,巴尔干的事,让奥匈和俄国自己闹去。”

帝都首相府的内阁会议上,李光用红笔在巴尔干地图上圈出萨拉热窝:“奥匈增兵三个师,俄国密送步枪,英国舰队去了亚得里亚海。”他将南洋党的航运报告推给陈宏斌,“苏曼说,巴尔干动荡会让地中海航线保费上涨30,她想借这个机会垄断澳洲到欧洲的航线。”

南方党党首周伯宜推了推翡翠扳指,指尖在奥匈的矿业报告上划过:“北方党太关注波斯湾了。奥匈的波黑矿业公司,有德国克虏伯的股份,克虏伯又和我们的鞍山钢铁厂有技术合作——若支持塞尔维亚,会影响钢铁进口。南方党建议,中立,同时和奥匈谈波斯中部的石油合作。”

“中立?”南洋党苏曼冷笑,她展开的航运图上,红色航线从澳洲经苏伊士到巴尔干,“俄国若在巴尔干让步,会全力对付我们的东西伯利亚驻军。我建议支持塞尔维亚,用他们的铅矿换南洋的航运权,同时让海外党大卫·陈趁机收购奥匈在波黑的矿业股票——低价抄底。”

李光敲了敲桌子,金线龙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通知张彪总督,呼罗珊自治区的步枪‘不小心’流入塞尔维亚,但别留证据。陈宏斌,去告诉俄国的伊兹沃尔斯基,我们可以暂停勒拿河军演,条件是他们承认我们在波斯西部的石油开采权。”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争吵的党首们,“巴尔干是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但我们的牙齿,要先啃波斯湾这块硬骨头。”

萨拉热窝的集市上,普雷德拉格刚从魔都回到家乡,他的拳头还留着击打哈拉赫的钝痛。街边的报童喊着“奥匈增兵”的号外,报纸上印着康拉德将军的肖像,旁边是塞尔维亚国王彼得一世的声明:“永不屈服”。一个卖羊皮的老人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是用斯拉夫字母写的地址——“青年波斯尼亚”的秘密据点。

与此同时,维也纳的霍夫堡宫,弗朗茨·约瑟夫皇帝在增兵令上签下名字,金笔尖划破纸张的声音,像极了1875年第一次危机时,他在《柏林条约》上签字的响动。康拉德上将的部署图上,蓝色箭头已经越过德里纳河,直指贝尔格莱德。

圣彼得堡的黑海舰队开始升火,烟囱里的黑烟与西伯利亚的雪云在天际交融。伦敦的“无畏”号战列舰缓缓驶出直布罗陀,舰艏的浪花里,藏着英国对地中海霸权的执念。而帝都的鞍山钢铁厂,正将一批新轧的钢轨装上南洋党的货船——它们将经波斯湾,最终出现在巴尔干的铁路上,谁也说不清,这些钢轨会用来运送士兵,还是和平的谷物。

巴尔干的夏夜,风里带着火药的味道。普雷德拉格走进秘密据点时,二十多个年轻人正擦拭着从俄国运来的步枪,墙上的标语用鲜血写就:“要么自由,要么死亡”。窗外,奥匈巡逻队的皮靴声越来越近,像重锤敲在每个塞尔维亚人的心上——1875年的危机靠条约结束,而这一次,似乎没人相信笔墨能挡住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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