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回到沙发跟前坐下后道;“不,就要你说一说这件事。”
不带这么不讲理的啊。
我根本就不会啊,我怎么跟你老人家说呢。
“王爷,奴才那里知道这些事情啊,奴才不过就是一个奴才啊,若不是当年王爷可怜奴才,说不定现在奴才都已经……”
坟头长草好多年了。
萧奕咳嗽了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虽是本王内侍,但同样也是大羽的百姓,这些事情,自然也是可以问一问你的。”
是嘛?
可自己已经不是一个男人了啊。
刘全内心中一阵激动,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不健全的人,干什么都是要低人一等的,可是现在王爷却说自己也有责任。这话听起来,就让他的腰缓缓的往上挪动了一部分。
我不能辜负王爷的信任。
刘全低头陷入沉思。
萧奕将茶盏放下;“不要去思考,说你直接的想法,思考后得到的答案,不一定是准确的。”
考虑这个考虑那个,就失去来这个答案本身的意义,而他得到这个答案后,又需要去进行推演,很是麻烦。
“王爷,要是这样的话,那奴才以为,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理由,给我一个理由。”萧奕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
刘全来到他身后为他轻微捏着太阳穴;“王爷,越州一战,我们可是打了达尔哈这个老东西一万多人呢,在加上他们内部多少有些混乱,他们自然是害怕的。”
“说重点。”这不是重点,这是铺垫,自己不需要铺垫,只想要答案。
刘全哎了声;“王爷啊,人家吵的鸡飞狗跳不说还有可能动手,而咱们却是端起饭碗站在旁边看着,而且双方还有仇,他们自然是害怕呢,所以,给咱们找点事做一做也是可以的嘛。”
这也许就是他们让西越出手的理由吧。
可是西越,能听他们嘛?
西越。
西京城,曾经是前朝定难军所在地。
太祖立国,成祖扩天下,仁、宣两位皇帝停止征讨,被力压的西北十一州在当地部落以及李家的强势干预下,在英皇帝时期彻底脱离了大羽,随后自立为国后形成了北庭、西越、大羽三方中纵横博弈的局面。
至于西南方向的雪国以及南部的南召等,在前朝他们就已经出现。
西越皇宫是由曾经的定难军节度使府改变而来,哪怕过去老这么多年,他依旧还能见到中原王朝的影子,只是,这皇宫又融合当地的圆顶帐篷,看起来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御书房内,已经登基了二十年的西越皇帝李昊用手抚摸着耳边的碧玉吊环片刻,随后将案桌上的折子合上看向下首的几个王爷以及几个军都指挥使;“北庭派来信使,希望我们加强对于羽朝的袭扰,甚至跟他们大兵力主力会战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西越分为东西南北四王,分别管理着西越四个方向政务、军队是五都将军府管辖,需要打仗的时候,从这个将军府抽调人手出征,这是他们的核心圈。
“陛下。”四十多岁的东王坐直身体拱手;“陛下,大羽皇帝在西北驻扎了重兵,甚至还是他的爱将苏定越坐镇凉州,此人用兵入神,我们这几年和他们之间的冲突,并没有捞取到任何的好处,因此臣以为,不应听从北庭方面的建议。”
南王在旁边呼和;“陛下,臣赞同东王的意思,羽朝太过于辽阔,他们的兵力更是强于我们数倍,这些年来,他们加强了骑兵方面的建设,他们和我们之间得差距,正在一点点弱化,而且,多年不曾大规模作战,恐怕我军的一些将士,已经拉不开工。”
“西王,你这是对于我们将军府有怨言啊。”五军将军府的右都指挥使哈米怒问。
他这么一问,四个都指挥使都用一双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西王。
北王咳嗽了声拉架;“哈米将军,西王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说,我们已经多年不曾大规模作战,若是突然出动,恐怕在协调上会很不容易,再者,去年的那一场严寒,给我们造成很大影响,我们本打算今年增加对羽朝的抢夺,可是……”
苏定越提前做好了准备,进去后的兵力不但没抢到东西,翻二人是让他们给围起来打。那叫一个丢人现眼。
“好了,这个时候就不要跟北庭一样起内讧了。”李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将双方之间矛盾强势压下去后道;“一直来,我们为了应对羽朝的军事压力,都是在跟随着北庭方面行动,如今,他不过是跟匈奴部之间有一些矛盾,自身遭遇了一定压力,而这压力,是有一部分来自于羽朝,他们希望我们协助,可若是这个时候,我们不协助帮衬的话,那今后,怕是我们会遭遇他们的报复啊。”
北庭和羽朝,那一个他都招惹不起啊,以往是北庭和羽朝之间在明争暗斗,所以他才有喘息的机会,哪怕是偷偷的抢夺一下羽朝,边界也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斗。
但是现在……
他很担心啊。若是北庭真的发生了内乱,羽朝那边会是一个什么打算。
是趁机北伐,讨回他们的十二州,还是说,会趁机让驻扎在西北的右威卫对自己发起进攻。
没有了北庭之间的帮助,他依靠手中的兵力,又能坚持多久。
“西王,你在几个人中,对于局势的把控上,一直来是最好的,对于此事,你怎么看?”
一直没开口的西王见李昊点名,他拱手道;“陛下,北庭的意思,我们不得不听,但也不能全听。”
这说的不是废话嘛。自己当然知道不能不听,也不能全听。
可问题是,该怎么做,才能既能够给北庭之间一个满意的答复,同时也不刺激羽朝呢。
李昊可不会相信,上京那边的内部问题没有解决之前,这边若是出事,他们会真的调动兵力来帮助自己,为缓解压力。
也许以往他们可以,但现在,这件事,也就不要想了,这是不可能的事。
“西王,你能说的直接一点嘛。”学什么不好,学羽朝那边一些文嗖嗖的文臣,在这边,可没会认为你会拐弯抹角,就会认为你是一方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