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下。
宇智波启和旋涡鸣人正蹲在树杈上，一人啃着半个瓜。
“启大哥，下面那些人有什么好看的？”
鸣人眨巴着湛蓝的眼睛，满脸都是不解。
宇智波启的目光，却始终锁定在街道上一位身段窈窕的女忍者身上，他头也不抬地将瓜皮向后一甩。
“小孩子不懂。”
鸣人好心提醒：“启大哥，老师说乱扔垃圾是不对的。”
“没事，我没素质。”宇智波启的视线依旧黏在下方。
“可是……砸到伊鲁卡老师了。”
“砸到就砸到，反正我也没有道德……嗯？”
宇智波启的动作瞬间僵住，他缓缓转过头，盯着鸣人。
“你再说一遍，砸到谁了？”
“伊鲁卡老师啊。”鸣人又重复了一句。
宇智波启脖子发出“咯咯”的声响，一帧一帧地转了回去。
树下，伊鲁卡正顶着一块绿油油的西瓜皮，额角青筋暴起，一张脸黑得象是锅底。
他的眼神，已经锁定了树上的目标。
“宇！智！波！启！”
一声饱含怒火的咆哮，震得树叶簌簌作响。
“砰！”
……
街道上，宇智波启脑袋上顶着一个新鲜出炉的大包，垂头丧气地跟在伊鲁卡身后。
他身旁的旋涡鸣人，脑袋上同样多了一个包。
那是宇智波启赏的。
鸣人捂着头，满脸无辜和委屈：“启大哥，为什么连我也要挨打？”
宇智波启哼哼两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笨蛋，有锅一起扛，有打一起挨，这才是兄弟。”
他挨了揍，作为他唯一的小弟，怎么能不“有福同享”？
宇智波启抬头望天，阴云不知何时屏蔽了太阳，让四周都暗沉下来。
又是逃课失败的一天。
他叫宇智波启，一个穿越者，魂穿到了即将被灭族的宇智波一族。
他和鸣人，今年六岁。
宇智波止水已经死了。
这意味着，悬在所有宇智波头顶的那把刀，随时可能落下。
灭族之日，最多不超过一年。
想跑？根本不可能。
如今的宇智波一族，出入村子受到极其严格的审查，甚至被停止了一切外派任务，全族软禁于村内。
这股山雨欲来的气息，宇智波高层自然也察觉到了，族会开得越来越频繁。
可惜，直到最后，他们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
按理说，作为被重点监控的宇智波族人，宇智波启本不该被允许接近身为九尾人柱力的鸣人。
但，他的人设实在太完美了。
孤儿、废材、宇智波的边缘人物。
木叶高层对他完全不屑一顾，一个连毕业都成问题的吊车尾，掀不起任何风浪。
“真是悲催啊。”宇智波启叹息一声。
“被我抓到，你就觉得悲催了？”伊鲁卡恨铁不成钢地回头瞪着他，“你自己不学好，为什么要带坏鸣人！混蛋！”
宇智波启掏了掏耳朵，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们俩吊车尾，听不听课有什么区别？还不如找点乐子。”
鸣人立刻点头附和：“我觉得启大哥说得对！”
“你们两个！！！”伊鲁卡的怒吼，直接惊飞了路边电线杆上的一排乌鸦。
接下来，便是伊鲁卡长达半小时的循环说教。
宇智波启左耳进，右耳出。
旋涡鸣人也学得有模有样。
伊鲁卡是个好老师，哪怕他无法忘记父母死于九尾之乱，却依旧尽职尽责地教导着鸣人。
可那份藏在职责之下的疏离与厌恶，哪怕再隐蔽，敏感如鸣人，还是能清淅地感觉到。
……
两人被押回教室，宇智波佐助瞥见灰头土脸的宇智波启，发出一声冷哼。
“宇智波一族的耻辱。”
宇智波启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径直走向最后一排的专属座位。
鸣人屁颠屁颠地跟过去，坐在他旁边。
另一侧的奈良鹿丸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笑道：“又被抓回来了啊。”
“呵呵。”
宇智波启趴在桌上，不再理会任何人。
鹿丸也没有和鸣人搭话，奈良一族早就叮嘱过他，离旋涡鸣人远点。
整个忍者学校，明面上，似乎只有宇智波启一个，是真心接纳鸣人的。
同为“废材”，同为被孤立者，他们理所当然地走到了一起。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
放学铃声响起。
宇智波启和旋涡鸣人并肩走出校门。
看着别的同学被父母笑着接走，鸣人眼中的光明显暗淡了几分。
宇智波启伸出手，用力揉了揉他金色的头发：“小子，垂头丧气可不象你。”
“是！启大哥！”鸣人瞬间满血复活，脸上的笑容比太阳还璨烂。
两人没有走人来人往的大街。
一个“妖狐”，一个“宇智波”，走在一起简直是行走的仇恨吸引器。
他们熟练地钻进无人问津的小巷。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在分岔的路口，宇智波启停下脚步，突然开口。
“鸣人。”
“恩？怎么了，启大哥？”鸣人懵懂地回头。
宇智波启的脸上露出一抹轻笑：“做个好梦。”
“启大哥也要做个好梦！”鸣人用力挥手，“明天见！”
“明天见。”
宇智波启摆了摆手，转身离去，但在转身的刹那，他的馀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街角对面的一处树丛。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鸣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低着头，孤单的影子被拉得更长。
树丛中，一名戴着面具的暗部忍者纹丝不动。
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暴露了。
怎么可能？
对方可是宇智波那个出了名的废材。
一定是错觉。
……
宇智波族地，一间偏僻到几乎被遗忘的破旧小屋。
作为族里的“废物”，能有这么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是“恩赐”。
一只通体漆黑的猫，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中窜出，跳进他的怀里。
“启，什么时候开始？”
黑猫发出的，是一种极为古怪的音节，既非猫叫，也非人言。
但宇智波启，却能听懂。
“快了。”
宇智波启抚摸着黑猫柔顺的皮毛，眼神幽深如夜。
“马上……就要开始了。”
在宇智波，唯有天赋才能换来尊重和资源。
而他的天赋，众所周知，是零。
踩着及格线吊车尾进入忍者学校，是所有人对他的印象。
可实际上，他的天赋，丝毫不逊于任何人。
只是，他体内那庞大的查克拉，自出生起，就在被一个贪婪的“东西”不断吞噬、积蓄。
如今终于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