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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小说网 > 小姐,账本中藏得诗不对劲 > 第43章墨韵斋?

第43章墨韵斋?

“出事?出了什么事?”喻万春先想到的是自家的酒楼。

“有人问我墨韵斋的事。”

“墨韵斋?”喻万春慢慢记起了,《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

“你说来听听。”喻万春想了解一下情况到底如何。

其实对于孙小满的调查,完全是因为墨韵斋。

墨香,本该是雅致的,可崔鸳面前的挂轴却透着丝寒意。

这挂轴上面写的正是《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

这挂轴原本是被一位富商买到手的,却没想到最后到了崔鸳的手里。

它被小心翼翼地展开在紫檀书案上,窗外暮夏的风,带着丝丝微热吹进屋里。

“就是它。”她的声音很低,“那日,就是这张纸,从墨韵斋的阁楼飘下。”

“小姐放心,”徐阿福躬身领命,声音沉稳,“循着这张挂轴,定能找到源头。”

“务必谨慎,也务必快些。”崔鸳在南城待了一个月了,时间是她紧缺的。

“是。”徐阿福再次应声,目光最后掠过那纸笺上如刀刻般的字迹。

墨韵斋还有那个躲在文字背后,几行墨迹便能惊退刘公子的“文清”。

这线头看似纤细,却不知会牵扯出怎样一团乱麻。

徐阿福转身退出书房,夏天的风吹在脸上,竟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肃杀。

徐阿福换上了一身陈旧的外衣,打扮得像个刚从外地来南城,想寻点门路做点小本生意的行商模样。

脸上刻意揉了点风尘仆仆的倦色,背着一个不起眼的旧褡裢,里面胡乱塞了些账本、算盘和几样零碎货样。

货样是几块成色普通的松烟墨,几刀最寻常的毛边纸,还有一小包据说是南边新出的“云香”墨粉。

这墨粉倒是货真价实,是徐阿福特意绕道墨韵斋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买的,带着一股子清冽独特的松柏气,正好用来搭话。

温家楼里人声鼎沸,跑堂的伙计托着热气腾腾的菜盘穿梭如织,酒气、菜香、汗味混杂在一起。

徐阿福拣了个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只要了一壶最便宜的茉莉高沫和一碟盐水花生,慢悠悠地剥着,不动声色地在那些忙碌的管事身上逡巡。

徐阿福的易容是成功的,虽然在温家酒楼住了几日,可是依旧无人认出他来。

徐阿福的目标是孙小满。

他己经查了好多天了,他的同僚在墨韵斋那里查到了孙小满的名字。

当日周破虏与陈玉卿举办的‘桃花园文会’,那文清所在的墨韵斋,就是孙小满刚买下来的。

首到现在,那墨韵斋的钥匙还在孙小满手上。

孙小满不难认。

作为温家酒楼首席说书先生,一张圆脸上总是习惯性地堆着笑。

徐阿福他此刻就是在监视孙小满。

温景行正站在柜台边上,一手翻着厚厚的账簿,一手噼里啪啦地拨着算盘珠子。

老账房指挥两个新来的伙计搬动刚送到的几大坛子老酒。

“手脚麻利点!轻拿轻放!这‘玉壶春’可是要待贵客的,万莫磕破了!”

徐阿福都认识,这些人都给小姐行过礼,这‘玉壶春’还就是给小姐喝的。

在这酒楼里监视一个服务于自己下人,徐阿福有些无味。

他看着伙计们耐心地把那几坛酒安置妥当,又看着温景行应付完一个抱怨菜价太贵的熟客。

徐阿福又看了一场孙小满说的书,觉得这个孙小满是个人才。

等到孙小满下台,端起柜台上一碗凉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用汗巾擦了擦额头和脖颈的油汗。

徐阿福知道,机会来了。

他端起我那壶温吞的茉莉高末,脸上堆起一个老实巴交又带着点讨好的笑容,凑到了柜台边。

“这位管事大哥,叨扰了。”徐阿福微微躬身,把声音放得又低又缓,带着点外地口音。

孙小满眼睛一抬,飞快地在徐阿福身上扫了一圈,脸上那职业性的笑容立刻挂了起来,“客官有何吩咐?可是菜不合口?还是茶水凉了?”语气客气。

“不是不是,”徐阿福连忙摆手,从褡裢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包“云香”墨粉,放在柜台上,轻轻推到孙小满面前。

“是这样,小的姓陈,南边来的,家里世代做点纸墨小营生。这不,带了些新到的‘云香墨粉’,熏屋子、熏衣裳,提神醒脑,还防虫蛀,最是雅致不过。想请管事大哥您品鉴品鉴,看看贵号或者东家府上,可有合用之处?价钱好说,全当交个朋友。”

徐阿福话说得谦卑,把姿态放得极低。

孙小满的目光落在那包墨粉上,伸出两根指头,捻起一小撮墨粉凑到鼻尖嗅了嗅。

“嗯,味儿倒是清正,松柏气儿足,比市面上那些乌糟糟的香粉强。”他点点头,放下墨粉,脸上笑容稍微真诚了那么一丝丝,“不过嘛,陈老板,咱们这酒楼,烟火气重,每日迎来送往,图个热闹实惠。这雅致东西怕是派不上太大用场。”

他话里话外,婉拒的意思很明显。

徐阿福脸上立刻显出恰到好处的失望和焦急:“啊?这样啊?唉,小哥您说的是,是小的想岔了。”

徐阿福搓着手,显得十分为难,“不瞒小哥说,来这的一趟盘缠花得差不多了,就指着这点新货能周转周转。这‘云香’在南边是稀罕物。”

徐阿福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带着点试探,“对了,小哥,听说您好像是从墨韵斋进了批好纸?那可是顶顶有名的字号!讲究人家才用得起。要是能搭上墨韵斋的线,我这墨粉,兴许也能沾沾光?”

提到“墨韵斋”三个字,孙小满原本放松的肩背瞬间绷紧,那点刚刚浮现的真诚笑意像被一阵冷风吹散,眼里精光一闪,警惕之色骤然浓烈起来。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西周,身子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墨韵斋?陈老板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们酒楼开门做生意,采买些纸笔账本,再寻常不过。墨韵斋的纸是好,可这跟你这墨粉,怕是八竿子打不着吧?”

孙小满的反应太大了,大得极不自然。

就像平静的水面下,被徐阿福无意间投下的石子精准地砸中了深藏的礁石,瞬间激起了剧烈的波澜。

因为这绝非是面对寻常商业询问该有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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