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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梅特王妃

第364章 梅特王妃

大约半小时后,两位身穿白色制服的巴哈马海关官员登上了北极星号。

他们礼貌但高效地检查了三人的护照和船只文档。

在确认所有信息无误,并在他们的巡航许可证上盖上了入境章后,领头的官员对林予安笑了笑。

“欢迎来到巴哈马,船长先生,你们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了。”

“谢谢。”

在官员离船后,麦克走到了桅杆旁,对林予安说道:“船长,现在轮到你了。”

林予安点了点头,走上前解开了那面像征着“请求”的黄色“q”字旗的绳索,缓缓地将它降了下来。

随着检疫旗的落下,这次跨越墨西哥湾流的航行,才算在法律和仪式上,画上了一个真正圆满的句号。

然而,笼罩在码头上的那股压抑气氛,却没有丝毫消散。

瑞雯始终沉默地整理着甲板上的绳索,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机械而刻意,她的目光始终避开旁边那艘巨大的黑色帆船。

麦克则阴沉着脸,从冷藏箱里拿出两瓶啤酒,递了一瓶给林予安,自己则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瓶,仿佛想用酒精来浇灭心头的烦躁。

就在这时,那艘名为“阿斯加德号”的黑色帆船,其后方的电动舷梯缓缓放下,平稳地搭在了码头上。

一位身姿优雅,气质卓绝的女性,从船舱内走了出来。

她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岁月似乎格外偏爱她,只在她眼角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笑纹,为她增添了成熟的风韵。

一头柔顺的亚麻色长发被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天鹅颈。

她穿着一条剪裁简约的白色亚麻长裙,赤着脚,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珠光宝气的装饰,却散发着一种无法被模仿的贵气。

五官极其精致,尤其是那双与瑞雯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眸,虽然因年龄而多了一丝沧桑,但依旧像最清澈的峡湾湖水。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舷梯的顶端,目光跨越十几米的距离,温柔而又复杂地注视着正在假装忙碌的瑞雯。

“甜心————”她终于开口,声音柔和得象四月的春风,“能下来聊聊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瑞雯的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绳索仿佛也变得滚烫。

慢慢地直起身,转过头,迎上了那道温柔的目光。

“梅特王妃,”她开口,声音冰冷而刻意地使用了对方的官方头衔,象是在两人之间划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位被称作“梅特王妃”的女人,正是瑞雯的母亲,如今的挪威王储妃,梅特·丽芙。

她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但很快便被一抹无奈的苦笑所取代。

没有理会瑞雯的冷漠,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麦克,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平静而温和:“麦克,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像块被海水和阳光泡硬了的老柚木。”

麦克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瓶,靠在船舷上抱着双臂,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里有怀念,有无奈。

“梅特,”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也还是老样子,漂亮,高贵,寒冷。”

他的语气并非憎恨,而是一种陈述事实的疏离。

梅特王妃似乎早已习惯了他这种“守门犬”般的姿态,她叹了口气,目光重新回到瑞雯身上。

放软了姿态,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恳求:“瑞雯,别这样。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我预订了今晚天堂岛dune餐厅的位置,我只想————只想和你一起吃顿晚餐,好好聊聊。”

“我不想去。”瑞雯的回答干脆利落,“我和我的船员们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们很忙。”

“船员?”梅特王妃这才将目光正式投向了站在瑞雯身旁的林予安。

她上下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东方男人,眼神里充满了不动声色的审视。

看到了他身上的沉稳气质,也看到了瑞雯在说“我的船员”时,下意识向他靠近了半步的细微动作。

“这位是?”

“林予安,我们的船长。”瑞雯简单地介绍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维护。

“林船长,您好。”梅特王妃礼貌地点了点头,但她的注意力显然不在林予安身上。

她再次看向麦克,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无奈:“麦克,你就不能劝劝她吗?她现在只听你的。”

麦克终于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梅特,她已经不是那个需要我来做决定的五岁小女孩了。”

“她现在是一名出色的船长,去或者不去,她有权自己决定,你不用问我,也不该问我。”

这番话,既是将决定权完全交给了瑞雯,也是在明确地告诉梅特。

你错过了她需要你做决定的那个年纪,现在,你没有这个资格了。

梅特王妃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她掩饰得很好。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瑞雯,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得近乎于讨好的笑容:“好吧,那么瑞雯船长,我能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和你的船员共进晚餐吗?”

“你知道我肯定不会去的。”麦克毫不客气地回答。

“瑞雯————”梅特王妃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只有母亲才会有的软弱和祈求。

“就算是为了我,好吗?我只是想知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听你说说你的航海故事。我已经————快两年没见过你了。”

瑞雯紧紧地抿着嘴唇,她的内心正在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拒绝,然后升帆起航,逃离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地方。

但当她看到母亲那双蓝色的眼眸里,那份小心翼翼的期盼和无法掩饰的欣喜时,她那颗用坚硬外壳包裹起来的心,还是被刺痛了。

她想起了小时候,也是这双眼睛,曾在挪威的冬夜里为她读安徒生童话。

也是这双手,曾教她如何滑雪,如何在冰面上旋转。那些被她刻意尘封的记忆,如同不请自来的潮水,瞬间涌上了心头。

“我————”她张了张嘴,那句冰冷的“不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林予安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能清淅地感受到瑞雯此刻内心的挣扎。

经过了漫长的几分钟拉扯,瑞雯终于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但说出的话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我不去dune餐厅。”她先是拒绝了那个充满了仪式感和距离感的邀约。

然后,她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真的想吃晚饭,你可以留下来,在我们的船上。”

“什么?”麦克第一个叫了出来,他显然不同意这个决定。

梅特王妃愣住了,随即她的眼中爆发出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光彩。

“好啊!”还没等瑞雯改变主意,她立刻一口答应下来,仿佛生怕晚一秒这个机会就会溜走。

“那晚餐你们安排!需要我让船上的厨师送些食材过来吗?”

“不用。”瑞雯的语气依旧有些生硬,但已经不象之前那么冰冷。

梅特王妃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自然地走上前,拉着瑞雯的手,“晚餐前还有好几个小时,甜心,你得陪我好好逛逛拿骚的集市————”

“我没空”瑞雯下意识地拒绝。

母女之间再次陷入了僵局。

“去吧,甜心。”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麦克,突然开口了。

他走到瑞雯身边,用他那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放在了女儿的肩膀上。

“你的船长把所有事情都计划好了,船只的补给和检查有我,一下午的时间而已。”

他看着女儿那纠结的眼神,声音变得无比温柔,“去吧,听听她想说些什么,她毕竟是你的妈妈。”

这句话,象一句解开束缚的咒语,让瑞雯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父亲,又看了一眼母亲眼中那份失而复得的欣喜,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算是默许了。

“好吧。”她妥协了,“但只逛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梅特王妃立刻开始讨价还价。

“两个半,不能再多了!”

“成交!”

看着眼前这如同小女孩般斗嘴的母女,麦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很快,梅特王妃便带着一脸不情愿但最终还是顺从了的瑞雯,坐上了一辆早已等在码头外的黑色轿车,向着拿骚市中心驶去。

甲板上,再次恢复了宁静。

“呼————”麦克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圈,整个人靠在船舷上,仿佛打了一场硬仗。

“抱歉,林,”他看着林予安,脸上带着歉意,“让你看笑话了,我家里的事————有点复杂。”

“我理解。”林予安只是简单地回答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麦克很快恢复了老船长的洒脱,他指了指岸上。

“我们也不能闲着,我需要去码头办公室确认一下未来几天的天气预报,顺便和这里的老朋友喝一杯。”

“你呢?有什么计划?要不你和我一起?我给你介绍几个船长认识。”

林予安看了一眼那座连接着天堂岛的长桥,又看了看远处喧嚣的游客码头,笑了笑。

“我打算先随便逛逛,好好感受一下拿骚这座城市。”

“好吧,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记住,别去游客区,那里除了昂贵的朗姆酒和假货,什么都没有。”

麦克提醒道:“去海湾街以南的那些小巷子里走走,那里才有真正的巴哈马。”

“收到。”

两人约定了傍晚在船上汇合的时间,便各自下了船。

林予安没有去任何着名的景点,沿着游艇港的木制践道,回绝了几个向他兜售“玻璃底船观光”或“与美人鱼游泳”套餐的导游。

径直穿过了那片被大型邮轮游客挤得水泄不通的王子乔治码头。

那里,空气中飘散着廉价防晒霜和含糖鸡尾酒的甜腻气味,穿着各色印花t恤的游客们象一群迷失的沙丁鱼。

在免税店和纪念品商店之间拥挤地穿梭,这不是他想看的拿骚。

他按照麦克的指点,拐进了海湾街(baystreet)以南,一条与主干道并行的狭窄小巷。

瞬间,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然后又切换到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声道。

邮轮码头的喧嚣被厚实的石墙隔绝在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了生活气息,慵懒而鲜活的韵律。

五彩斑烂的加勒比风格殖民建筑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鲜艳一粉蜡色的墙壁、薄荷绿的百叶窗、天蓝色的阳台栏杆。

这些高饱和度的色彩非但不显得杂乱,反而构成了一幅热情洋溢的画卷。

头顶上,不同阳台之间随意拉扯的晾衣绳上,挂着同样色彩鲜艳的衣物,象一面面宣告着生活万岁的旗帜。

空气中的味道也变了,街角铁皮桶里烤海螺被炭火激出的焦香,混合着辣椒和青柠汁的辛辣。

不知从哪家后厨飘出的,用百里香和多香果炖煮山羊肉的浓郁芬芳。

这里的背景音乐,不再是商店里循环播放的“猫王”老歌,而是更纯粹的巴哈马之声。

从一扇敞开的窗户里,传来了一阵热情奔放的junkanoo音乐的鼓点。

那是由羊皮鼓、牛铃和铜管乐器共同奏出的、令人忍不住想跟着摇摆的狂野节拍。

而在另一边的树荫下,几个穿着白色亚麻衫的老人,正抱着锈迹斑斑的吉他,弹唱着一首关于大海和爱情的古老calypso民谣,歌声沙哑而充满故事感。

当地人三三两两地坐在自家门口的阴凉处,下着多米诺骨牌,或者只是静静地看着街景。

他们看到林予安这个明显不属于这里的东方面孔,没有过多的警剔或兜售的热情,只是投来一种好奇的目光。

林予安就象一个观察者,安静地穿行在这幅鲜活的画卷中,用他那敏锐感官,尽情地吸收着这座海岛城市最真实的灵魂。

他来到是一家藏在小巷深处,门口挂着一个手绘木制招牌的雪茄店“graycliffcigar pany”。

它的店面不大,看起来饱经岁月,与海湾街上那些光鲜亮丽的免税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门上的铜铃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

一股由顶级烟草、雪松木和陈年朗姆酒混合而成的、醇厚香气扑面而来。

仿佛瞬间将人从喧嚣的加勒比海拉入了一个宁静而复古的古巴庄园。

店内光线柔和,一位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象是一位老学究的店主,正坐在一张巨大的桃花心木柜台后,安静地读着报纸。

而店铺的中央,则是一个开放式的工作台,几位技艺精湛的卷烟师正坐在那里,手指翻飞,熟练地将一片片经过精心醇化的烟叶,卷制成艺术品般的雪茄。

林予安的目光扫过柜台里那些包装精美的量产雪茄,没有停留,而是直接走到了那个开放式的工作台前,安静地欣赏着。

他的专注,引起了其中一位最年长的卷烟师的注意。那是一位皮肤黝黑、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异常锐利的老人。

停下手中的活,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问道:“朋友,第一次看手卷雪茄?”

“是的,先生。”林予安礼貌地回答,“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技艺,能将这些普通的叶子,变成如此美妙的艺术品。”

这句充满敬意的开场白,显然取悦了老人。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草染黄但依旧整齐的牙齿。

“艺术品?哈哈!”他拿起一片深棕色,泛着油光的烟叶,在林予安面前展示。

“这可不是普通的叶子,这是茄衣,一支雪茄的脸面。的风味。”

“你看这油光,这细腻的叶脉,这得是在古巴比那尔德里奥省的红土地上,用黑纱布遮盖着,像对待婴儿一样种植出来的。”

“它虽然没有生长在古巴,但它的灵魂来自那里。这是尼加拉瓜哈拉帕山谷培育出的“古巴克里奥罗98”品种。”

“哈拉帕的红土,让古巴的种子找到了第二个家。品质绝对不弱于古巴比那尔德里奥省的叶子。”

“而里面,”他又拿起另外几种颜色较浅的烟叶。

“这是茄套和茄芯,它们是一支雪茄的骨架和灵魂,决定了雪茄的浓度、燃烧性和香气的复杂层次。”

“将不同产区、不同年份的烟叶以完美的比例混合在一起,这就是我们的秘方。”

就在这时,一直看报纸的老店主也走了过来,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阿方索,看来你遇到知音了。”老店主笑着说,然后向林予安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这家店的主人,你可以叫我恩里科,欢迎来到我的小工坊。”

“林予安。”林予安与他握了握手。

“你是中国人吗?”恩里科扶了扶眼镜,问道,“看你的样子,不象普通的游客。”

“是的,我是中国人,也是一名船长,目前停泊在拿骚。”

“船长?那看来是想为你的航行,准备一些燃料了?”

“正是此意。”林予安点了点头。

“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个冒昧的请求。我是一名油管博主,我的观众们对这种传统手艺非常感兴趣。”

“不知道————是否允许我在这里进行一小段拍摄?”

“拍摄?直播?”恩里科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呢?我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真正的雪茄是如何诞生的,而不是那些机器卷出来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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