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傍晚,华灯初上。
楚白身着那身新购置的深色休闲西装,剪裁得体的面料衬得他肩宽腰窄,平日里被白大褂掩盖的身材优势展露无遗。
同时系统出品的“发型管理”和“精准护肤”也在悄然发挥着作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俊朗,比实际年龄更添了几分沉稳气质。
他提前十五分钟抵达了那家位于江畔的法式餐厅。在侍者的引导下,他走向预约好的靠窗位置。
远远地,他便看到了早已端坐在那里的马桂英阿姨。
马阿姨今日穿着一身藕荷色中式改良旗袍,外搭一件质感极佳的羊绒披肩,发髻挽得一丝不苟,气度雍容。
她看到楚白走来,眼中立刻浮现出毫不掩饰的欣赏笑意,目光在他身上细细打量了一圈,显然对他如此“上道”的打扮非常满意。
“马阿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楚白走上前,礼貌地欠身问候。
“不久不久,是我们来早了。”马阿姨笑着摆手,语气熟络。然而,她用的是“我们”。
楚白正在微感诧异,顺着马阿姨示意的目光,看向她身旁那个原本背对着他的座位。
这时,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儿也恰好好奇地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两人都愣住了。
“楚楚医生?!”
“邹……邹无双?!”
楚白看着眼前盛装打扮,如同洋娃娃般精致的女孩,大脑瞬间有些宕机。
邹无双今天显然也经过了精心打扮,一袭浅粉色的小礼服裙,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脸上画着淡雅的妆容,将她本就出色的五官衬托得更加明媚动人。
此刻,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白淅的脸颊瞬间飞上红霞。
马阿姨看着两个年轻人惊讶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愈发深邃满意,她慢悠悠地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一口,语气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从容:
“看来不用我多介绍了?小白啊,这就是我的宝贝女儿,无双。无双,这就是妈妈跟你说的,今天的客人,楚白,楚医生。”
邹无双此刻终于从巨大的震惊和羞涩中回过神,她猛地转向母亲,半是娇嗔半是惊喜地低呼:“妈!你说的那个……那个一定会让我满意的人……就是楚白医生?!”
“怎么样,妈没骗你吧?”马阿姨笑得象只狡黠的狐狸。
楚白站在原地,看着这对母女,尤其是邹无双那双亮得惊人的,充满羞涩与欢喜的眼睛,再结合马阿姨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以及系统之前那些反常的“形象管理”
他就算再迟钝,此刻也完全明白了!
这哪里是什么单纯的感谢宴?!
这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相亲局!
统子哥!你果然在这儿等着我呢!!!
真有你的啊!刚拒绝完顾羽柔的表白,又来了一个邹无双!
楚白内心顿时有无数弹幕呼啸而过,感觉自己象个一步步走进缺省好剧本的提线木偶。
他看着对面那位显然对他印象极佳,且家世显赫的“相亲对象”,再想到自己心里那个清冷的身影,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场饭,看来是注定要吃得“精彩纷呈”了。
与在医院里见她的几次截然不同,邹无双在餐厅里展现出了她真实的性格。
她不象一些世家小姐那样故作矜持,反而落落大方,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毫不避讳的好奇与审视,上下打量着楚白,嘴角总是一丝饶有兴趣的笑意。
“妈,你这次总算没骗我。”邹无双侧过头,对马桂英低声说了一句,声音清脆,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仿佛在验证自己的眼光与母亲达成一致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马阿姨只是优雅地抿唇一笑,示意她注意礼节。
席间,邹无双的话匣子很快就打开了。
她谈论着自己正在攻读的艺术史专业,说起感兴趣的画派和艺术家时,神采飞扬,言语间自然流露出良好的教养和开阔的眼界。
她并不眩耀家世,但那种从小浸润在优渥环境中培养出的自信和底气,却无处不在。
而她对楚白的欣赏,也表现得直接而坦率。
“楚白哥哥,”她很快便用上了这个亲昵又不失分寸的称呼,“说起来,我后来按你嘱咐的去护理,智齿冠周炎的恢复得特别好,都没肿几天。比我想象中轻松多了。”
接着邹无双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几分娇嗔与调侃,“然后又碰到我妈跟我说要感谢你,安排吃饭,我立刻就答应了。”
“毕竟,你可是救过我妈,又‘拯救’过我牙齿的‘双料恩人’呢!”
她的话语活泼又不失分寸,巧妙地拉近了距离。赞美来得直白而自然。
“应该的,记得下周按照预约的时间准时来拔牙。”楚白举杯。
而当楚白谈及一些医院里的趣事,或是偶尔流露出对医学的专注时,邹无双总会用手支着下巴,听得格外认真,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里闪铄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光芒。
“跟你聊天真有意思,”她笑着说,“比跟我爸那些朋友家的儿子聊天有意思多了。他们要么夸夸其谈,要么沉闷无趣,不象你,既有内函,又……”
她顿了顿,似乎在想一个合适的词,随即俏皮地眨了眨眼,“又长得这么赏心悦目。”
邹无双的话大胆而直接,带着十八岁少女特有的烂漫。以及几分完全不怕被拒绝的底气。
这种毫不扭捏的欣赏,既不会让人感到被冒犯,又明确地传递出了她的好感。
马阿姨在一旁看着,脸上始终挂着满意的微笑,显然对女儿的表现和两人之间逐渐升温的气氛乐见其成。
她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无双这孩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说话没大没小的,楚白你别介意。不过她这话倒是没说错,你的确非常优秀。”
楚白面对这结合了感恩、熟悉与欣赏的“组合拳”,表面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和应对,心里却是在暗暗叫苦。
邹无双越是表现得真诚可爱,他肩上的压力就越大:狗系统无形的压力,马阿姨那仿佛看女婿般的眼神,还有这位邹小姐明显且合理的好感,都让他如坐针毯。